“薄少之前說過,如果有人傷害小寶,你不會放過她,不知道薄少這句話現在還算數嗎?”

梁嬌心知以自己在薄文硯心裏的地位,和沈馨媛相比簡直天差地別,所以她識相的沒有提,而是換成了小寶。

雖然薄文硯如今對小寶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但男人一貫說一不二,想來……

果不其然,薄文硯懶洋洋回:

“當然算數,梁小姐想問什麽?”

梁嬌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他,沉默片刻,開口:

“還記得那天梁國安帶著狗仔來薄家鬧事嗎?”

對於那個人渣生父,梁嬌不想稱他為父親。

聞言,薄文硯心裏忽然有種異樣的預感,皺眉:

“事情都過去了,你又提他做什麽?”

梁嬌當然不想提起那個人渣,可——

她扯了扯唇角,淺褐色的貓眼透出一絲冷光,眼都不眨道:

“薄少覺得,梁國安為什麽會突然來薄家?”

梁國安這種人表麵凶狠,實則最是膽小怕事,否則也不會拿年幼的小孩子出氣。像他這樣的人,會天不怕地不怕地跑到薄文硯的地盤?

薄文硯緊皺的眉頭更深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見男人好似“一頭霧水”,梁嬌突然笑意盈盈:

“我的意思薄少難道不明白?梁國安是受人指使,所以才會出現在薄家,否則以他的膽子,根本不敢在薄家冒頭。”

聞言,薄文硯心口一跳。

梁嬌知道這件事了?

那天他當然沒有放過那個人渣,還從他口中知道了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隻是……

薄文硯眯了眯眸子,冷靜問:

“所以梁小姐已經找到了幕後真凶?”

梁嬌毫不猶豫點頭,道:

“這個人薄少也認識,所以我才會這麽晚過來,想知道薄少得知真相後打算怎麽處理?”

薄文硯越聽臉色越沉,

梁嬌到底知道了多少?難道今晚他收到的視頻是她找人匿名發的?

薄文硯幽幽的目光落在女人臉上,語氣沉沉:

“是不是真相還有待商榷,梁嬌,你有證據證明那個人是真凶嗎?”

“當然!”

梁嬌一雙眼肯定又無懼地看著他。

當初的馬大姐房間裏藏著的照片,以及她和沈馨媛的通話記錄,就是最好的證據。

雖說梁嬌現在還沒有找私家偵探去收集全部的證據,但她可以肯定,沈馨媛並未做得滴水不漏,反而露出了很多馬腳。

見梁嬌望著他,像在等他的答案,薄文硯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問:

“既然找到了證據……那你現在想怎麽辦?”

“為了小寶的安全,我不會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

梁嬌直言不諱。

薄文硯的目光飽含深意,道:

“如果對方是你動不了的人,你這樣的想法隻會自討苦吃。梁嬌,別怪我沒提醒你,許多事並非你看到的那麽簡單,或許對方隻是一時糊塗,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

還是頭一次從薄文硯口中聽到如此“理中客”的話,梁嬌忍不住譏諷:

“做一次叫一時糊塗,那做很多次呢?薄文硯,你不會以為那個人隻針對了那一次吧?”

薄文硯臉色愈發不好看了,聲音壓抑到可怕: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這些話沒必要再提,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讓小寶受到二次傷害。”

男人的話看似在關心小寶,但梁嬌敏銳地聽出其中異樣。

奇怪!太奇怪了!

從薄文硯知道真相,再到現在的反應,會不會太冷靜了點?

梁嬌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其實薄文硯早就知道幕後凶手是誰了,但他並不打算告訴她,甚至想要阻止她繼續調查下去。

想到這種可能,梁嬌忽然咬牙,一字一句問:

“薄文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幕後真凶是她,沈、馨、媛?”

最後三個字梁嬌刻意加重了語調,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麵容都扭曲了。

被戳中心思,薄文硯臉色變了變,眼裏滿是不悅:

“夠了!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梁嬌,冷靜一點。”

“冷靜?嗬嗬……薄少說的還真好聽。不過也對,小寶畢竟不是薄少的親生女兒。一個替身情人的籌碼罷了,哪能比得上薄少的白月光?”

這一句話徹底刺激到了薄文硯的心。

他之前雖說拿小寶來威脅梁嬌,但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女兒,也付出了不少感情,薄文硯並不想從梁嬌口中聽到如此生疏的話。

他的臉色陰沉又可怕,目光裏的危險幾乎化為實質:

“梁嬌,憑你一個剛出名的小藝人就想撼動沈家?你未免太天真了。”

梁嬌目光無懼,盯著薄文硯。

“薄少說得對,我隻是一個十八線小藝人,沒辦法和沈家大小姐相抗衡。但小寶是我的女兒,為了她,我願意冒險。”

“冒險?”

薄文硯嗤之以鼻。

“你說的冒險難道就是去警局報警?還是找幾個營銷號和水軍,在網上製造一些無關痛癢的八卦緋聞?”

“不論我想怎麽做,那都和薄少無關!我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小寶,就算是受薄少保護的沈馨媛也不行。”

梁嬌倔強的眼神滿是不服氣。

她一邊說,眼神挑釁地望著薄文硯。

薄文硯被她徹底激怒,冷不丁伸手捏住梁嬌的下巴。

不斷用力。

“……梁嬌,我的耐性有限,別把我惹火了。沈馨媛的事不用你管,以後我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梁嬌被他捏得下巴生疼,卻還是嘲諷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薄少的答複該不會就是讓沈馨媛來小寶麵前輕飄飄道個歉吧?嗬嗬,如果是這樣,還是不用麻煩薄少了,我和小寶不需要!”

說到最後,梁嬌的語氣再次變得咬牙切齒。

薄文硯沒有鬆開手上的力道。

他緊緊盯著女人不願服輸的眼睛,心情煩躁的同樣咬牙:

“梁嬌,你就非要這樣反抗我?得罪沈家對你有什麽好處?你該知道,沈家在安成的商業圈裏並不弱勢,沈馨媛又是沈家人,從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長大,你想動她,對你來講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