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甜臉色慘白,閉著眼躺在**,鮮紅血色浸滿了底下的白色床單。

一把帶血的水果刀孤零零放在地上。

俞甜細白手臂無力地擱放在床邊,手腕處深深的血痕還在往外冒血,一滴一滴,早將底下的淺色地毯染成了褐色。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梁嬌心髒狠狠一跳,厲聲道: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打120!”

許飛猛地清醒過來,拿出手機渾身顫抖地撥打急救電話。

梁嬌咬牙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總算找到急救箱,迫不及待翻出紗布,立馬跪到床邊,手指發顫地將俞甜割腕的傷口不鬆不緊的裹住、按壓……

她嘴唇發顫,不斷提醒自己:

“肘部血管、肘部血管……”

梁嬌並不是專業醫生,手忙腳亂的想要止血,卻又不得要領,隻能壓住俞甜的肘部位置,低聲喚她:

“俞甜,你快醒醒,別睡了。我是梁嬌,我來看你了。”

**的女人沒有絲毫反應,呼吸逐漸微弱。

梁嬌手背都捏白了,簡直心急如焚。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好在救護車來得很快,俞甜立馬被送往最近的醫院,隨行的還有許飛。

梁嬌本來也想去看看,可想到她和許飛都是公眾人物,要是被狗仔拍到,指不定要扯出多少緋聞。

思來想去,她隻留了許飛的電話,並沒有跟著。

離開別墅,梁嬌低頭看著衣服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沒辦法隻能叫吳剛來接。

沒想到來的人竟是馮昭熙。

見她這個樣子,男人臉色一沉,立馬衝下車到她麵前。

“怎麽回事?誰傷的你?”

梁嬌搖了搖頭神情疲憊:

“不是我的,這件事說來話長。馮哥,你先送我回去吧。”

馮昭熙沒追問,輕歎一口氣。

“好。”

馮昭熙一路開車到薄家別墅。

下車後,梁嬌才聽見馮昭熙叫住她,聲音一如既往溫和:

“嬌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梁嬌也沒有隱瞞他的打算,想了想把所有事情全交代了:

“是我一個朋友,在家裏割腕自殺了,我剛剛在給她做急救,所以才沾了不少血。馮哥,這事……恐怕和許飛有關,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許飛?許家那個喜歡搞創作的小歌手?”

聽見這個名字,馮昭熙麵色古怪,眼睛看向梁嬌。

梁嬌驚訝:

“馮哥你知道他?”

她和許飛接觸不多,對他的家庭背景自然一無所知。

馮昭熙點點頭,解釋:

“他父親在軍方有些背景,但為人低調,在圈子裏並不惹人注意。本來他家想讓他參軍的,不知怎麽,他扭頭跑娛樂圈去了。聽說,他爸差點把他打死,後來結婚了,他家裏才勉強同意他出來。”

梁嬌立馬抓住關鍵點,麵色更古怪。

“他結婚了?”

她怎麽記得許飛對外公開的一直是單身人設?他還和鄧婉炒cp……

馮昭熙聳聳肩,語氣平淡:

“娛樂圈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真假假,有幾個是真心的,都是為了火罷了。反正許飛的老婆絕對不是鄧婉,聽說是個素人。”

梁嬌第一時間想到了俞甜。

難怪那天晚上,她說許飛不可能和鄧婉結婚,原來她才是正主!

鄧婉肯定知道她和許飛的關係,不然也不會一見麵就臉色大變。

梁嬌沒想到這一出狗血戲份會在她身邊上演,心情複雜,但還是怕馮昭熙擔心,安撫:

“馮哥,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馮昭熙抿了抿唇,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化為一聲歎息,道:

“嗯,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嬌嬌,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有時間再好好考慮。薄文硯他……隻要你想,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聞言,梁嬌心裏淌過陣陣暖流。

就在這時,一道不屑的冷嗤突然傳來:

“馮總好興致,跑到我家門口來撬牆角。”

梁嬌抬頭,看見薄文硯雙手抱胸,背倚靠在門上,麵色森冷,也不知看了多久。

馮昭熙下了車,看也不看薄文硯,溫柔地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披在梁嬌肩膀上,溫和道:

“天氣這麽冷,也不多加兩件衣服,小心感冒。”

“馮哥……”

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梁嬌尷尬地沉默了,衣服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馮昭熙一雙眼儒雅平和,卻滿是寵溺,他抬手揉了揉梁嬌的發梢:

“嬌嬌,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的馮哥。”

他很清楚,明麵上和薄文硯比,他沒有任何優勢。

可他了解梁嬌,她不是個硬心腸的人。

果不其然,梁嬌不自覺感動,感謝:

“馮哥……謝謝你。”

這邊“兄妹情深”,薄文硯臉色陰沉得可怕,大步走過來,一把攥住女人手腕,還把她肩膀的西裝外套嫌惡地扔在地上,冷聲:

“當著我的麵打情罵俏,馮總還真是不怕死。”

馮昭熙第一反應就是抓住梁嬌另一隻手腕,可他到底慢了半拍,人立馬被薄文硯給帶進了懷裏,轉身徑直往別墅裏走。

梁嬌反應過來,立馬掙紮,氣憤怒道:

“薄文硯!你憑什麽丟了馮哥給我的衣服?你這個變態,神經病!能不能不要發癲!”

馮昭熙的臉也逐漸陰沉:

“薄文硯,你再這樣一意孤行的霸道,嬌嬌會被你害死的。你要真為了她好,就尊重她,愛護她,不要把人越推越遠。”

薄文硯停下腳步,一把將胡亂掙紮的梁嬌攔腰抱起,冷冷看向馮昭熙,嘴角勾起一個嘲諷又惡劣的笑:

“馮總想多了,我幹嘛要為了一個朝三暮四的賤女人好?我就是要折磨她,讓她知道,敢反抗我,究竟要付出什麽代價。怎麽,馮總心疼了?”

馮昭熙臉一下子白了,握緊的拳頭恨不得狠狠砸過去。

“……薄文硯,你這個瘋子,你不能這樣對嬌嬌!”

薄文硯絲毫不在意他的評價,甚至譏諷冷笑:

“馮昭熙,收起你那副偽君子的樣子。梁嬌是我的,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趁早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