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理由。
梁嬌忍不住失笑。
“或許你不是最專業的模特,但一定是最合格的藝人。梁嬌,我相信我的眼光,你是塊璞玉,即使沒有薄家,你也能走出自己的路。”
白玫挑眉,紅唇勾著弧度。
梁嬌心中劃過暖流,目光漸漸堅定,認真道:“寶總你放心,明天的比賽我一定會努力的。”
白玫懶洋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後才開車離開。
梁嬌回到酒店,剛洗完澡就看見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來電顯示:薄文硯。
會不會是小寶?
梁嬌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猶豫了會,還是接通。
入目果真不是男人那張熟悉又冷漠的臉,而是小寶。
她戴著櫻桃發卡,圓圓的小臉蛋在鏡頭中顯得十分可愛。
“麻麻……”
小寶甜甜喚了一聲。
梁嬌眼神柔軟,輕聲道:“小寶,怎麽這麽晚還不睡覺?”
鏡頭最遠處,薄文硯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材即使隔著手機,依舊極具壓迫感。
他淡淡掃了一眼,沒理會,任由小寶吭哧吭哧將一台縮小版的兒童電子琴推了過來。
許是費了不少力氣,小姑娘白皙的額頭上滲出汗水,但還是雙眼亮晶晶地挪到梁嬌麵前。
“麻麻,小寶會兩隻老虎……”
軟糯的小嗓子剛說完,梁嬌看見小寶一臉認真地彈起了琴鍵。
熟悉的曲調緩緩傳來,是最簡單的《兩隻老虎》。
小寶彈得不快,但節奏正確,琴鍵在她的小手下,響起動聽的旋律。
梁嬌整個人驚住。
下意識屏住呼吸,她直到小寶彈完才咽了咽口水,道:
“小寶,你太棒了……”
她才三歲,就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簡直天才!
被誇獎的小寶顯然興致勃勃,也不管梁嬌了,繼續坐在地毯上彈著琴鍵,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薄文硯這會終於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撫了撫小寶的腦袋,才轉過頭,漫不經心開口:
“老師說小寶對音樂天賦異稟,這首曲子教了一下午,就能夠獨立彈奏了。”
梁嬌不自覺揚起唇邊笑容,還沒多誇獎兩句,男人又道:
“我打算親自教小寶。”
這句話,讓梁嬌愣怔住。
他來教小寶?
確定不是誤人子弟?
她從前可沒聽說過他會彈鋼琴。
見女人一臉不信任,薄文硯嗤笑一聲,也不解釋,從小寶那借來兒童電子琴,隻停頓了一秒,手指便在琴鍵上按了下去。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緩緩流淌,男人十指分明,有條不紊地在琴鍵上彈著。
盡管梁嬌沒聽出來是什麽曲子,但並不妨礙她錯愕地睜大眼睛。
一曲終了,薄文硯涼颼颼道:
“在你眼裏,我很不學無術嗎?”
梁嬌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薄文硯顯然心情不爽了,眼神壓抑可怕,冷聲道:
“工作結束就趕緊回來,當初說好要給我當一個月的助理,一天都不能少。”
說完匆匆掛了視頻。
梁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還好小寶不是他親女兒,就當還債了。
等頭發差不多幹了,梁嬌躺到大**,閉著眼醞釀睡意。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夢裏她仿佛看見十八歲的薄文硯,微笑著給她彈琴唱生日快樂歌。
可畫麵一轉,女主角變成了沈馨媛。
她把小寶關在小黑屋裏,依偎在薄文硯懷中,眼神挑釁地看著她。
梁嬌瞬間被驚醒。
她喘著氣抹了抹臉上的冷汗,拿出手機看了眼。
上午六點。
窗外天色還霧蒙蒙的。
梁嬌被破壞了心情,索性不睡了,迅速收拾好,打車去綺夢的總公司。
今年築夢的比賽場地,就在綺夢內部的大型T台。
梁嬌一到場,立馬就被白玫帶去化妝室。
今年綺夢主打的產品是明製漢服。
梁嬌在妝造師的幫助下,將漢服穿上,又配上恰當的裝飾,隨後才由化妝師描繪妝容。
不大的化妝室裏,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緊張忙碌著。
——
此時另一邊,一間房門上掛著“七月”牌子的辦公室裏。
“何總請你相信我,讓我上台,我一定能把梁嬌那個小賤人狠狠踩在腳下!”
江蓉哭得梨花落雨,妝都要花了,卻還是癱坐在地上,死死拽著一個男人褲腿。
何總不耐煩:
“江蓉,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你看看你這臉,用了多少粉底才把傷痕蓋住。你做模特好幾年,應該很清楚鏡頭會把你的麵部放大,到時候我們公司的口碑豈不是被你一個人毀了。”
聞言,江蓉眼裏閃過恨意,右手顫抖地撫了撫麵頰。
都怪梁嬌那個下賤的婊子!
要不是她,她不會被“毀容”!
連黃總都忌憚薄家的勢力,沒兩天就把她丟給其他人玩弄……她辛辛苦苦準備的一切,全都毀於一旦!
本來七月今年有打算讓她當參賽模特,可她的臉有了瑕疵,他們死活都要換人。
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當初她在黃天麵前的臉的時候,他們可是上趕著巴結。
如今風水輪流轉,她變成人人都可以踩一腳的爛泥。
江蓉的心恨得滴血,嘴上還在苦苦哀求:
“何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一定好好表現,絕不給公司丟人。”
何總眼神閃爍,故作思考地想了一會,忽然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
江蓉眼前一亮:“何總願意讓我上場了?”
何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道:
“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上台,但是你的任務不是拿到冠軍,而是……”
江蓉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接著問:“是什麽?”
何總別有深意開口:
“隻要你能讓梁嬌沒辦法比賽,也算是變相地幫助了公司。到時再有我給你引薦,你想恢複成之前那樣,不算什麽難事。”
“反正你也看不慣她,就當是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如何?”
江蓉聽得眼皮子直跳,麵色難看。
她剛剛雖然說了狠話,可麵對如今是薄太太的梁嬌,心底總犯怵。
薄文硯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被他知道……
何總不耐催促:“考慮清楚沒?”
江蓉咬了咬牙,眼裏閃過恨意。
她也是被逼的,要怪就怪那個賤人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