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麵具 第七章 自殺的女人

伯紹此刻身體才重重地倒在地上,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xS.СOM.文.學網)

他緩緩地回過頭,身後,隻是一堵牆壁而已。

剛才的一切,仿佛真的隻是幻覺而已。

伯紹接著立即奔入裏屋,隻見董事長正安然地躺在床上睡覺,而且胸膛明顯有些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伯紹稍微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那個聲音,依舊縈繞在他耳邊。

到底……該怎麽辦?

伯紹越來越覺得……或許自己真的是被詛咒了。

考慮自己的前世,這實在是很瘋狂的事情。但現實卻擺在眼前,伯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前生,真的是那個刑部尚書易少卿。

和其他的六個人,共同犯下了某個罪行,因為那個罪行,而遭受到詛咒。靈魂轉生為現代人,當中可能還經曆過幾次輪回,不過那不重要了。對伯紹來說,今生的他,終於,被死報靈找到了。

“他”要複仇。

“他”明顯憎恨著他們,他們七個人。而那憎恨,足以讓鬼眼的詛咒維係了千年之久。

伯紹想要知道,自己的前世究竟發生過什麽,但夢境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而且最近越來越不清晰。

他的前世究竟犯下了怎樣不可饒恕的罪惡呢?但無論他前世做了什麽,在今生受到報應,而且還是被鬼魂所詛咒,這令伯紹實在難以理解和接受。

而且,謎,依舊還是很多……

夜裏,伯紹帶著一臉的倦容,來到了琉璃的家裏。她現在住的地方,是靠在國外的獎學金租下來的,她已經回了一趟美國,在那裏的學校遞交了休學的申請。

她租的這間房子是一座公寓的一樓。因為這個緣故,可以避免乘坐電梯或者走樓梯,確實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琉璃在屢屢被疑似自己前世的夢境所困擾的情況下,似乎也是相當痛苦。尤其是當她開始了解到,自己有可能受到了鬼魂的詛咒時,更是非常恐慌。

伯紹之所以來見她,是因為琉璃在自己的夢境裏,所扮演的角色比較特殊的緣故。多接近她,也許可以了解自己的前世。

盡管伯紹到現在,都很難接受自己存在著所謂的“前世”。

琉璃出來見他的時候,那深深凹陷的雙眼,凸顯出她的憔悴。然而一看到伯紹,她就驚得大叫一聲,仿佛是看到了很恐怖的東西。

然而隨即她就冷靜了下來,拍了拍胸口,說:“你……你是孫伯紹先生吧?請進。”

她是怎麽了?

伯紹一開始還有些惘然,但隨即就想明白了。

她把自己,看成了“少卿”。

想必她也依舊在持續著那個夢境。

她癱倒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對伯紹說:“對不起,我真是太累了,沒有時間招待你了……有消息了嗎?關於鬼眼的詛咒?”

伯紹先是問道:“幻覺還是依舊很頻繁嗎?”

琉璃點了點頭。她現在似乎連說話都很費力氣。

就這樣默默相對了一會兒,伯紹也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了,於是對她說:“夢的內容,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麽?”

琉璃知道,伯紹想知道她的前世。

夢境反複地輪回,可是她無法從那殘缺的影像中,找回前世的記憶。

她更不清楚自己的前世,和伯紹的前世是怎樣的關聯。可是在夢境中,易少卿無疑對她而言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並不是一個官吏。

盡管唐朝的武則天曾經任用女仕,但女性為官在中國古代依舊是很罕有的。前世的她,跟隨著身為刑部尚書的易少卿,在他的府中生活,但並不是婢女,也並非他的妻子。

她依稀記得在夢中,她幫助易少卿處理過許多繁雜的公文,也提出過不少對他很有價值的意見,算得上是他的得力助手。

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類似於秘書一職。

但似乎又不是純粹的秘書。

她隻能記得這些了。

忽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伯紹說道:“最近的夢……我開始屢屢會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盡管總是看不真切對方,卻可以肯定,那個人很重要。他似乎穿著非常華貴的衣服,每次出現的時候,我,還有你……我說的是你的前世,都會對那個人叩拜。所以,他應該是身份在你之上的官員,或者是皇室成員。”

這話一出,伯紹也感覺心似乎被猛地敲擊了一下。

因為,在他的夢境裏,也看到過一個這樣的身影。

總是看不清楚對方的麵孔,可,又會感覺對方充滿威儀。

每次在夢裏見到他,自己都會叩拜。而且,感覺自己是打心底裏,尊敬並效忠著那個人。

他是誰?

他究竟對於自己的前世而言,意味著什麽?

在夢境中,其他人的臉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唯有那個人,是個例外。

他應該不是官員。

因為伯紹記得,在夢境多次看見他,但對方從來也沒有身著官服。而那華貴的衣服,卻很類似於帝王的黃袍。

對方……是皇室之人!

而且,地位相當之高!

濱秋回到了家裏。

她本來以為父親今天又會加班,但是做夢也沒想到,剛一進門,就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爸……你在家?”

父親愣了一下,放下報紙,看著女兒有些蒼白的神情,關切地問:“濱秋,你到底是怎麽了啊?”

“沒什麽啦……爸,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一覺。”

濱秋知道說了也沒用,即使自己說房間裏多出了那個詭異的箱子,父親也不會相信,而麵具詛咒之說,就更為荒誕了。

就在她即將走到臥室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對父親說:“爸……說起來,我很早以前,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了。”

濱秋的父親點了點頭,說:“什麽問題?”

“為什麽……我們要搬到G市來?雖然我是考上了G市的月齊大學,可是我不認為,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搬家的。一直都想問你,可是……我認為你做事都有你的道理,所以沒有多問。但是,最近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那麽回事。我記得……是那天晚上吧?”

這時候,濱秋的父親臉色變了。

“醫院當時來了一個急診病患,是一個割腕自殺的女人……這是後來鄭醫生告訴我的。他說,那時候那名傷者失血很多,在進行緊急手術的時候,當你一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就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中,居然不願意做手術……第二天你回來的時候,幾乎沒對我說過一句話。後來,我考取了月齊大學後,你居然做出了搬家的決定……你,是為了躲避那個女人吧?她後來在進行手術後得救了。”

女兒的臉,緊緊盯著他——國豐醫院的王牌外科醫生,方凱的臉。

她道出了事情的關鍵。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