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山頂一片混亂,血流成河。

吳哲爬起來,站在妖獸大軍與斬魔者戰場的邊緣,還沒來得及感慨一番,就看見兩頭犀牛模樣的妖獸衝了過來。

這兩頭犀牛模樣的妖獸雙目赤紅,體型足有兩米開外,嘴角間獠牙交錯,腥臭的口水十幾步外都能聞到,吳哲大驚失色,奪路就跑,偏偏腳下被石頭一拌,踉蹌摔倒,而妖獸也於此時一躍而至,空中動作之優美迅捷與其體型完全不符。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藍色的閃電劃過,即將從空中撲下的妖獸頓時一分為二,化作兩具屍體,腥臭的鮮血灑了少年滿身。他凝神一看,袖中的紙牌不知何時飛了出來,二十二張紙牌正組成一個圓形的圖案,恰似麵小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吳哲這才長舒一口氣,想不到這萬年封魔果力量果然不俗,先是能夠封印妖王的攻擊,此刻又能自動防禦殺敵,實在是妙不可言的寶貝,隻是聯想起之前少女曾經的平常評價,倒讓少年羨慕起那些所謂的高等魔力來。

他哪裏知道,即便是禦物之能中威力修煉至最大的“翻山倒海”,恐怕也沒有這麽神奇的能力能夠封印妖王的攻擊,隻是此刻的吳哲基本就是一個魔力白癡,所知實在有限。

紙牌銳不可當的威力的確讓吳哲欣喜若狂,妖獸和斬魔者們打的不可開交,但戰場恰好擠在村落入口之處,吳哲想要進村看下母親的情況,就必須要一路殺過去。

他本以為有了無堅不摧的紙牌,能夠暢通無阻,誰知道這紙牌一旦聽從自己的指揮之後,攻擊力度就小了許多,根本劈不開妖獸的厚皮,隻有在危險臨身的被動防禦下,才勇不可擋。

幾次下來,也嚇的吳哲滿頭大汗,他現在也搞不清到底出了什麽狀況,隻能跌跌撞撞的往人多的地方擠過去。

人獸之間已然殺的血流成河,妖獸大軍足有上千之眾,而碧落門加上拜火教,一共隻有百人不到,這其中還有許多不是斬魔使,隻是修習術法的普通門眾。

斬魔使並非人人可做,隻有獲得了封魔果實之力的人,經過諸多艱難的測試達到四星斬魔使的實力才能夠被賜予封號,而即便是實力雄厚的四大名門,食用封魔果實的人也不過十之二三而已。

但妖獸卻是百分百的真材實料,而且數目眾多,這些被妖王用作祭祀的家夥,雖然品階大多不高,隻有三品左右,但心智早已給磨滅,隻餘下無盡的殺意,而且出自殺戮不斷的九幽妖界,性情和戰力都略勝風瀾大陸的本土妖獸。

妖獸遠勝人類的數目在此時起了極大的作用,幾次衝擊下來,人群漸漸給分成了幾撥,悍不畏死的盡頭更是讓這些平日眼高於頂,自認為天下無敵的家夥們吃足了苦頭,交鋒時間一長,這些斬魔者們就吃了大虧。

起初各式各樣的法術,如“飛沙走石“啊,“火球術”啊,“冰咆之雨”啊,扔了個沒完,近身的武士也是一個個意氣風發,手舞刀劍斧槍衝進妖獸群中,大肆殺伐。

可一個時辰過後,之前隨意浪費法力的術者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連個最基本的火焰術都發不出來,武士更慘,力量強橫點的還知道往改攻擊為防守,拚命往人群多的地方靠,力量差點的直接給淹沒在獸海中,肉渣都不剩。

吳哲倒是乖巧,他迂回躲閃,不主動攻擊,隻是拔腿往人多的地方跑,遇到無法繞過去的妖獸,他就硬著頭皮前衝,反正紙牌也會在危機關頭救他一命,饒是如此,也讓他的心跳疾速的鼓動,比上輩子玩過單車蹦極更加驚險刺激。

幾番折騰後,終於挪到了白發少女的身邊,少女身邊圍了不少人,白發青年以及四五個碧落門的人都圍聚在她身邊。

此時少女清麗的容顏一臉果敢之色,手中握著一把銀白色的華美長杖,層出不窮的冰雪法術不斷射向妖獸,即便如吳哲這樣的門外漢,也看出少女的實力遠勝他人。

“咦,你還活著?”白發青年見到狼狽前來的吳哲後,一臉驚訝之色,在他看來,這個有點好色的小家夥早就應該淹沒於妖獸的爪牙之間。

吳哲聽到此話後鬱悶無比,心想憑什麽我就該死了?但此時妖獸當前,吳哲也沒心思和他耗費嘴皮子,直接扭頭向任雪問道:“能不能送我進村落?”

“進村落,你沒看見我們現在能撤退都成問題了麽?”少女一聲苦笑,她倒是能夠乘坐火兒飛走,自己的師兄離開也不成問題,但這麽多同道聚集於此,她孤身走開日後難免會給人指責,隻能強行硬撐。

“為什麽你們都分散開來,不聚集在一起?難道斬魔者們都沒有陣型麽?”吳哲打量著眼前的戰況,若有所思的問道。

“哎,一言難盡。”任雪微微搖了搖頭,撇了眼身旁的白發青年,沒有說下去。

開始白發青年的指揮失誤讓眾人如同一盤散沙般被妖獸分割,碧落門中人是很有幾套對付大群妖獸的陣法,可苦於指揮者開始的清高以及妖獸的凶猛,第一輪廝殺就折損了不少人手,最倒黴的是陣型因此組織不起來,就別提退敵殺妖了。

“你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打不贏的。”吳哲看著場中的形勢,皺了下眉頭。

“難道你有辦法?小子,不懂不要亂說。”那李姓青年聽到吳哲問道他的過失後,心裏已經非常不爽,此刻又聽到這小子一副指點過失的模樣,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李師兄,聽聽又何妨?也許他真的有方法。”任雪打斷白發青年的怒斥,對著吳哲說道:“你有什麽好辦法隻管說來聽聽。”

“好辦法或許談不上,眼前這個局麵,可以選擇的方法不多,但還是能放手一試的。”

吳哲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平靜自若,但不知為何,話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股讓人信服的味道,怎麽也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