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飛掠過湖麵,中途轉氣之時足尖輕點水中的荷花,複又像燕子一般躍起,隻是兩個起伏便落到綠樓之上。

雲龍大八式玄妙無比,落地之時悄無聲息,仿佛就如同一片羽毛般輕盈。

過道之上很安靜,亭榭之中擺放了一個木製的秋千,靠水的白玉欄杆之前還有張小巧的石桌,桌子上有些水果糕點以及一瓶酒水,兩隻杯子中還有些剩餘的酒漬。

吳哲走了過去,用手摸了摸酒杯,發現其中一個杯子上猶自印有女人鮮紅的唇印,美酒佳人,不禁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略微環視了四周幾眼,沒有發現特別尋常的東西,吳哲踏上台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內是一個小巧的廳堂,迎麵是一副美人臥睡的畫卷,胸雪橫酥,神情慵懶,一雙鳳目勾人心魄。

光是畫卷便足以讓人遐想連篇,情欲上湧。

吳哲皺了皺眉頭,有過前車之鑒後他理智了許多,放眼整個廳堂的擺設,總是透著股強烈的妖媚之氣,除了正麵的畫卷之外,四周的牆壁之上也懸掛了不少撩撥男人心思的圖畫,畫中的女子樣貌倒是如出一轍,隻是姿態舉止不同,但無一不是煙視媚行,春意盎然。

與其說是畫卷,倒不如說是春宮圖更為恰當。

廳堂之後是兩座廂房,一個似乎是女子的閨房,充滿了濃鬱的脂粉香氣,銅鏡妝台前散落了一些胭脂水粉。

另外一個則是別致的書房,吳哲進去隨意翻了翻,發現藏書大多是些**書刊,還有春宮插圖,雖是素筆勾勒,但比起上輩子的花花公子等雜誌也不遑多讓,同樣讓人春心浮動。

兩間房內皆沒有發現異常,吳哲正自懷疑樓中到底有沒有人在,忽然一陣女子的喘息呻吟之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凝神一聽,發現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過道的盡頭,吳哲走了過去,仔細在牆壁上敲摸了半天,終於發現一處空心的所在,他用力一按,整個牆壁便轉動了起來,露出一條蜿蜒深邃的台階,直通地下。

吳哲心下為之愕然,想不到一座建於湖泊之上的水榭竟然有如此機關,由此推斷這水榭並非隻有架空於湖麵之上的兩層,水中可能還有建築。

隻是一座水榭便如此大費周折,巧妙非常,足以說明慕容家財勢之雄厚。

台階曲折蜿蜒,呈螺旋形狀,吳哲彎腰走了進去,每隔幾步便有一個小巧的火炬鑲嵌在牆壁之上,光線因此很足,而且地下空氣雖然潮濕,但通風甚好,一點也不覺得氣悶。

越往下行,女子的呻吟之聲越是清晰,其中偶爾還夾雜了幾聲男子粗壯急促的喘息之聲。

吳哲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今天真是走了黴運,到哪裏都能遇到這等齷齪之事,偏偏還和自己無關,真是讓人鬱悶無比。

台階之下是一處幽暗的隧道,呻吟之聲便是從隧道的盡頭傳了出來,此刻在地下,老是有回聲傳來,象是一個家庭環繞音響。

吳哲取過台階之上的一個火炬,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隻是他突然驚訝的發現,隧道的兩邊竟然是兩排牢籠,提著火炬湊近一看,牢籠裏居然都是赤身**,死氣沉沉的青年男女。

男子在左,女子在右,這些青年男女渾身一絲不掛,象是動物一般匍匐在地,臉上毫無神采,吳哲粗略的算了一下,居然有數百個之多。

一時之間,他也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是心下隱隱猜到了些端倪。

男女的呻吟之聲越來越清楚,吳哲眉頭一挑,徑直走了過去,一腳踹開石門。

石門之內的男女正在床上盤腸大戰,那女的跪在床上,男子極為壯碩,雙手握住起胸前一雙高聳的**,從其背後插入,正猛烈的聳動。

兩人激戰正酣,沒料想這個關鍵的時刻居然有人闖了進來。尤其是那個壯碩男子,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身下的女子頓時怒罵:“沒用的東西,這麽快就出來了。”女子纖腰一扭,便將身上的男子給甩了下床。

吳哲凝目一看,發現床上的女子妖媚至極,模樣竟依稀有幾分廳堂內畫中女子的容貌,隻是身材稍顯纖細一些,眉目之間也有些剛硬。

那壯碩男子給女人甩落在地,一臉的狼狽,尤其是女子最後一句話實在是傷了他的自尊,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抬眼正看見穿著一身無袖內衣的吳哲,頓時心頭火起,腰身一震,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揮拳衝了過來。

吳哲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暗自運起引龍決,右手搭著男子掄過來的拳頭一引,對方便象隻沒頭蒼蠅般撞向右側的牆壁,轟然一陣大響之後,倒地昏了過去。

“啪,啪,啪”

幾聲稀疏的掌聲傳來,吳哲抬頭一看,妖豔的女子正笑著輕拍手掌,神色嫵媚動人。

“這男人是明月城一家武館的教頭,號稱一拳開山,誰想到功夫平常的很,床上床下都是個廢物。”女子全身赤裸,卻神色自若。不宵的掃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轉過頭來對吳哲拋了個媚眼,“我看小哥身手超凡,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不好意思,小弟還未成年,怕是滿足不了你的欲望。”吳哲又不是初哥,好歹上輩子也出入脂粉叢中,經驗豐富,應付起來也對答如流。

“呦,何必謙虛麽?我看這身手即便是再來兩個女人也是能應付自如呢?”嫵媚女子從床上躍了下來,乳波臀浪,好不迷人。

吳哲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可惜我對老女人沒有興趣。”

“喲”女子尖聲一笑,芙蓉般的嬌媚容顏瞬間變作羅刹一般陰冷,“那你就去死吧”。

雙腳騰空而起,猶如一對象牙長箭,刺向吳哲的咽喉以及雙眼,招式狠辣簡潔。

吳哲頭顱一偏,朗聲一笑:“怎麽?不上床就要動手?真是最毒婦人心啊。”左手卻搭上白皙如玉的纖足,隨手劃出一個弧圈,帶向右側的牆壁。

那女子一副好身手,在空中如同回巢的春燕般,淩空翻轉,柔若無骨輕飄飄的複又落回木床之上,“小子,你自己找死,莫怪了你家姑奶奶。”女子素手輕舞,捏成一個蘭花般的法印,頭頂隱現一個紫色三尾狐狸的圖案。

吳哲心神一凜,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就連頭頂閃現的圖案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不在天下六大封魔之力的範疇之內。

“難道是超越六大封魔之力的創滅二力?”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瞬間又被推翻。

女子的變化雖然獨特,但威力並不超群。

依然如同之前的方式,還是近身肉搏,隻是攻擊力度猛烈了許多,速度也是之前的一倍有餘,唯一的變化就是臉龐之上多了些奇異的花紋,赤裸的身體表麵也生出無數細密的紫色獸毛,纖纖素手之上的指甲也衍生的又長又尖,像是動物鋒利的爪牙。

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隻匍匐於木床之上的紫色狐狸。

吳哲避過女子快若電閃的幾道攻擊,身側的牆壁被女子的指甲劃過,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不堪,留下深蝕的痕跡。

“嘶……”

又是一道撕破空氣的尖銳聲響,修長白皙的大腿開闔縱橫,隱約可見女子最誘人的蜜壺深處,芳草萋萋,一抹嬌豔的粉紅嫩肉若隱若現。

吳哲可無心欣賞這動人的風景,原本豐膩的大腿卻堅逾精鋼,腳掌之上的指甲更是鋒利如刀,稍不留神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屋子原本就小,讓吳哲的處境越加被動,此時他意念一動,額頭之上的電龍標誌漸放銀光,命運紙牌呼嘯而出,刺向半空中奪命而來的腳掌。

嫵媚的女子顯然知道紙牌的厲害,不敢輕捋其鋒,而是縱聲一腿,四肢著地如同一個蜘蛛般粘在右側的牆壁之上,喉頭發出一陣古怪的低吼,頭頂上的紫色狐狸圖案也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三條蓬鬆的巨大尾巴忽的從其股間冒了出來,隨著女子的野獸般的低吼毛發直豎,根根倒立如刺,又猛的射了出去,漫天花雨般噴向半空之中的命運紙牌。

“靠!”吳哲低罵一聲,想不到女子居然還有這等手段,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手指法訣輕施,召回半空之中的命運紙牌,他可不想被這漫天的毛發刺成一個大號的刺蝟。

紙牌分作兩路,一路幻化成人形大小,形成一個正方體將吳哲圍在其中,漫天的毛發刺到紙牌之上,發出金鐵相交的“叮當”聲響,難破紙牌分毫,反而無功彈射而回。

另一路紙牌卻圍成一個圓陣,如同鋸齒一般在空中急速轉動,將迎麵而來的毛發碾成粉碎。

“啊……”

獸化之後的女子頓時發出一聲慘呼,不敢再做停留,猛力撞破石壁,飛身逃了出去。

吳哲這才從紙牌方陣中走了出來,看著女子撞破的牆壁,不由大感頭疼。

碧綠的湖水正瘋了似的往屋子裏湧來,幾個眨眼的功夫便淹到了小腿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