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時在莫言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麵色有些蒼白,手臂上有多處抓痕,眉毛發角和身上的衣物也給燒焦了不少,想來是受異火候荼毒不淺。

吳哲以為他要手刃這隻妖獸,笑著說道:“何大哥想親自動手?”

何惜時搖了搖手,一臉苦笑的說道:“這畜牲是相當殘暴,但不瞞兄弟說,我想收了他。”

“何大哥為何選擇這頭火猴作戰寵?”吳哲聞言有些訝異,但手中正待施展的法決卻停了下來。

這異火猴品階不算高明,隻是六品上階,除去攻擊時附加的火焰外,力量很是一般,隻是來去如風,擅長出入沙海而已,不明白何惜時怎麽會看上這頭妖獸,它可不比雪蛛王,能夠在懸崖峭壁間來去自在,如履平地。

將半空中的紙牌囚籠放在沙麵上,但也不能就此讓它出來,隻怕這樣讓它出來,很可能會鑽入沙海不見,吳哲腦子一轉,將紙牌囚籠複又扔上半空,在半空中不斷的旋轉,又在地麵狠狠地砸了幾下,這才將巨大化後的紙牌恢複成原狀。

沙麵上脫困而出的異火猴卻象是喝醉了酒般,無力的伏在沙麵,渾身微微的抽搐,隻是麵貌相當醜惡,雖然給摔得個半死,卻是不斷的朝著將他捆縛起來的吳哲齜牙咧嘴。

吳哲皺了下眉頭,湊到何惜時身邊說道:“何大哥,這醜猴子各方麵都不咋地,我看你還是別要了,到了後麵的藍湖區和霸王山區,好的靈獸多的是,兄弟一定給你挑個好的。”

何惜時正在用隨身攜帶的紫藤將異火猴捆縛起來,回春閣的弟子常年出入山嶺,這紫藤結實耐用,算是必備工具之一,他將火猴綁好後扔在眾人棲身的牛皮布上,防止它逃脫,笑著說道:“我怎麽會不相信兄弟你,隻是我平生有個夙願,要去八百萬裏之外的落日沙漠取一味藥材,非這頭畜牲怕是辦不到,再說我們回春閣的人素來也不散好鬥,六品上階的靈獸等閑也是夠用了。”

吳哲聽了之後,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天下間的斬魔者都如師兄這般的話,隻怕會少了許多紛爭,小弟佩服啊。”

何惜時卻站了起來,笑著推了吳哲一把:“你年紀輕輕,就學會寒磣人拉,哥哥我比你癡長近十歲,實力卻隻有你一半厲害,哪裏值得你佩服了,臭小子。”

“好啦,你二人莫要在互相吹捧了,天光快要亮了,師兄你趕緊收伏了火猴我們也好上路。”站立一旁的莫言實在是沒興趣聽這二人聊天打趣,白了一眼說道。

二人哈哈一笑,蹲下身來準備收服這頭異火猴。

異火猴長相就如同它的名稱一般,奇異獨特,雖然生就一副猴子臉,但五官麵目皆是火紅一片,就連眼珠子也是赤紅一片,有些嚇人,這畜牲看見二人湊了過來,齜出深紅色的獠牙,作出撲咬狀。

吳哲豈能吃它這一套,當頭就是一個暴栗,砸的火猴頓時眼冒金星,低吼不已,何惜時趕緊攔住吳哲,苦笑著說道:“吳兄弟,你要再這樣打下去,哥哥怕是收服不了這頭畜牲了。”

“此話怎講?”吳哲摸了摸鼻子問道。

何惜時頓時愕然,倒是一旁的任雪走了過來解釋道,收服靈獸時大多需要好言相勸,用心溝通,倘若一味蠻幹,馴良的靈獸還好,有些暴躁的隻怕不會屈服,收服靈獸的機會一共三回,錯過了這三次,靈獸將永遠不會被收服。

吳哲不大清楚這其中的竅門,現在才知道自己差點壞了何惜時的大事,他也識趣,趕緊走到一邊,讓何惜時和異火猴獨處。

可惜事與願違,這異火猴倒真的是品性頑劣,任憑何惜時如何的哄勸安撫,就是不聽,始終不肯帶上靈獸印結,這意味著它不甘就範,轉眼兩次都沒有成功,急得何惜時滿頭大汗。

吳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了過去,蹲在何惜時身旁說道:“師兄,俗話說人善被人欺,想不到連畜牲都欺負老實人,我看你這樣怕是不行。”

何惜時急得滿頭大汗,不斷地用衣袖擦試額頭,經過兩日的勞頓,這衣袖又很髒,很快就變成一副花臉的模樣,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一把抓住吳哲的胳膊說道:“兄弟,你就別拿哥哥我開心了,有什麽辦法你就使出來吧。”

他知道吳哲多智謀,敢這樣說一般都是成竹在胸。

吳哲笑著回道:“辦法有一個,隻怕你又說我虐待你的寶貝。”說完朝著暴躁的異火猴弩了駑嘴。

“都依你,一切都依你。”何惜時哪裏顧得上和吳哲打趣,急忙應道。

吳哲也不多話,招過一旁正在吞食異火猴屍體正歡的銀劍,這家夥吃的正香,喊了老半天都沒有反應,最後還是吳哲實在氣不過,硬是過去搶了它嘴中的猴大腿,它才乖乖就範的跟了過來。

異火猴看見銀劍,下位者的膽怯之心油然而生,眼孔中的凶悍之色微微一縮,取而代之是一股害怕的表情。

吳哲瞧在眼中,心中有數了七八分,又從別的地方拖來兩具異火猴的屍體,一個扔在銀劍的身旁,任它咀嚼,自己則掏出捆縛在小腿上的匕首破天,當著異火猴的麵切割它同類的屍體,還不斷的冷笑著用匕首淩空對著異火猴比劃。

這乃是心理學中的攻堅之術,那異火猴到底是個畜牲,頓時給嚇了個半死,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我見猶憐。

吳哲轉過頭來,對著一旁的何惜時說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何惜時頓時恍然大悟,走了過來對異火猴好言相勸,而吳哲則作出一副害怕何惜時的表情,帶著銀劍遠遠的躲開。

異火猴是個獸類,心中隻有弱肉強食的概念,一見吳哲遠走,頓時以為吳哲怕了何惜時,不由分說便主動湊過腦袋戴上了靈獸印結,終於成了何惜時的戰寵,一頭鑽進他的懷裏,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就是麵朝吳哲時還不住的齜牙咧嘴,凶悍野蠻。

眾人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