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章 森羅古洞
然而，約莫一刻鍾後，聶空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三十三樓，而是來到了內城西部一處幽靜的院落中。
聶空身後，顧琦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在她旁邊，哼哧哼哧地圍繞著二三十隻叫聲稚嫩的小靈獸。
剛剛離開閣樓，聶空便迎麵碰到了來找自己的小蘿莉。聶空早就知道她是用自己煉製的靈藥來吸引幼獸玩耍，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天，靈藥應該早就用光了，卻不知道她是怎麽調教這些小家夥的。
「丫頭，該去修煉了。」蒼勁而慈和的聲音響起，顧長弓魁梧的身影從房間裏踱了出來。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蘿莉一聽這話，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來，扁著小嘴噢了一聲，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進屋而去。
那些幼獸呼啦一下，嗷嗷叫喚著想要跟進去，顧長弓大袖一拂，幾十隻小靈獸竟消逝得無影無蹤，聶空見狀，心中微跳，難道這天靈大陸也有類似「寵物背包」的東西？
應該不可能！
聶空很快便否定了這種猜測。
還在薊陽城時，聶空便隱晦地向師傅聶星雲和練天心打探過，如果真有那樣的東西，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忽地，聶空想到了隻有虛靈以上境界才能施展的「身融虛空」，隱約間好似有些明白過來，可到底明白了什麽，一時卻又難以分說清楚……這種感覺非常古怪，讓聶空眉頭越皺越緊。
感覺到顧長弓那道魁梧的身影已經走到自己麵前，聶空頓然回過神來，正要躬身施禮，顧長弓卻擺擺手，笑眯眯地打量了他幾眼。
「融靈九品……」顧長弓撚須頷首，「看來你已經服用過‘春花秋夢’了！唔，能以融靈六品修為進入幻界二層，並且在短短的十天內便提升到了融靈七品，這在我靈禦城數千年的曆史上都不多見。」「殿主大人過獎了。」聶空笑道。
「聶空，老夫並不是誇獎你，而是在提醒你。」顧長弓臉上突然泛起肅然的神色，「能夠提前進入幻界高層，固然能夠更快地提升修為，但這也有個弊端，缺少必要的積累，突破化靈需要更長的時間。」「哦？」聶空微感驚訝，顧長弓所說應該是真的，以他的身份，是絕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欺騙自己的。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顧長弓又微微一笑，道：「若是有時間，不妨像白玉卿那樣，多去‘森羅古洞’走走。內城安排弟子們到‘森羅古洞’的寒流中拾撿‘幻靈石’換取積分，可不是曆代城主閑著無聊瞎折騰。」「森羅古洞……」聶空喃喃念叨著，深施一禮…………森羅古洞，在內城東部。
洞口呈圓拱形，被修整得非常平滑。
距那洞口還有十多米，聶空便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好似降低了不少，沁人的涼意從前麵彌漫而來。
「冷死了，冷死了……」寒風刮過，兩道落湯雞般的身影從「森羅古洞」中衝了出來，一直跑到洞外二十多米處才停住腳步，雙腿顫栗，渾身哆嗦，臉色發白，兩排牙齒更是不停地上下打架，發出一串嘚嘚的聲音。
看模樣，這兩人都是剛從洞內寒流中爬出來的，其中一人空手，另一人手裏則抱著塊幻靈石。
「阿嚏……娘個……蛋蛋的……這塊幻靈石……交上去……總算湊夠……二百積分了……」那名身材略顯高瘦的內城弟子緊緊抱著幻靈石，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臉上一副解脫的神色。
「你是……爽了……呆會就可……以去買顆‘春……花秋夢’……然後嗖……的一下……融靈……九品……我可夠倒黴……今天又……白忙了……到現在都還差……三十積分，唉……」旁邊那矮墩墩的內城弟子麵色沮喪，哆哆嗦嗦地歎了口氣，一雙小眼睛突然睜得圓溜溜的，口齒居然變得異常利落，「快看，快看，剛剛進入‘森羅古洞’的那個家夥是誰，怎麽像那個聶空？」「什麽像啊，他根本就是聶空！」那高瘦的內城弟子也不由得臉露驚奇。
「聽說他用‘春花秋夢’的藥方跟藥心殿主顧長弓大人換了十五萬積分，就算買藥草花掉了十三萬，剩下的兩萬積分也夠他用一兩年了，他跑到這‘森羅古洞’來幹嘛，撿‘幻靈石’？」「好好的舒服曰子不過，進‘森羅古洞’來受罪？以他的煉藥能力，隨便煉顆靈藥幾十積分就來了！」「真是腦子有病！」「不管他了，我先回去買‘春花秋夢’，好冷！嘚嘚嘚嘚……」「……」……空曠的腳步聲在寬闊的「森羅古洞」中回蕩開來，越是深入，便越是寒意逼人，居然跟聶家「冰炎洞」的情況有些相似，隻是在「冰炎洞」內，隻有一邊寒冷徹骨，而這裏卻是遍布整個古洞。
古洞彎彎扭扭，卻是處處透亮，頗為怪異。
聶空細細觀察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在洞壁發現「月光石」之類的東西，也不知洞中的亮光是從哪裏透散出來的。
往前走了大約三四裏，「森羅古洞」變得越來越寬敞，而聶空身周也已是綠意繚繞。到了這個位置，若是不調動體內靈力護身的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凍成一塊人形冰雕。
「嘩嘩……」驀地，細微的流水聲鑽入耳中。
看來那條寒流已經不遠！聶空精神一振，腳步不自禁地加快了許多，前麵的流水聲跟著變得越發響亮，初時，聶空還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洞中回蕩，可沒一會，耳朵裏便隻有嗡嗡的轟鳴。
又是兩三裏過去，聶空隻覺豁然開朗，一條碧綠的河流呈現在眼前。那河麵寬近百米，水流從上遊那個巨大的洞口中咆哮著奔騰而下，淌過一數米高的斜坡後，水勢漸漸變得平緩下來。
浩浩蕩蕩，不疾不徐地往下而去，直至從下遊的洞口消失。就聶空估算，暴露在「森羅古洞」深處的這段寒流最多也就一千米的長度。
在河流左岸堆滿沙石的斜灘上，有著近百位內城弟子的身影，個個盤腿而坐，身周靈力洶湧，顯然是在抗拒周圍森冷的寒意。不少人的身邊，都或多或少地堆放著幾顆霞光閃耀的幻靈石。
聶空環掃四周，目光不由得被上遊斜坡旁邊那堆燦亮的幻靈石吸引，看那團霞光的大小，幻靈石起碼超過了三十顆。
「嘩啦……」水花四濺，一道身影矯捷地破水而出，手握兩顆瑩光閃爍的幻靈石，穩穩地落在了斜斜的河灘上。
「白玉卿？」聶空脫口低呼道。
此時，她那濕答答的衣服已完全黏貼在身上，水珠嘩嘩地淌落下來，那火爆的軀體曲線更是被淋漓盡致地凸顯而出，豐聳碩大的胸脯、渾圓挺翹的臀瓣，還有那雙修長秀美的玉腿，惹人遐思。
「嗯？」白玉卿似有所感，轉頭看來。
見到聶空的身影後，白玉卿清冷的麵龐上露出了些微的訝異，顯然是沒想到聶空會出現在這「森羅古洞」。待聶空快步走近前來，白玉卿才開口道：「你怎麽會來這裏？」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聶空笑嗬嗬地打量了白玉卿一眼。
這般近距離地觀看，聶空甚至能看到白玉卿衣服下若隱若現的嬌嫩肉色，尤其是那透露出大片雪膩肌膚的豐腴酥胸處，幽深的溝壑赫然在目，兩團飽滿的玉球顫巍巍地聳峙著，圓潤而完美無瑕的形狀毫無遮掩地引入了眼簾，甚至還能看到峰巔處那兩點顯映而出的淡淡的粉紅色。
濃烈的魅惑氣息撲麵而來，便是聶空看到白玉卿這具姓感窈窕的嬌軀，也禁不住心神微微一蕩。
不過，麵對聶空這兩道放肆地目光，白玉卿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羞意，更沒有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當初在生死幻界的石洞中，無意間被聶空將上半身全都看光，她尚且沒有表露出任何兒女情態，何況現在。
「虛偽！」口中冷冷地迸出兩個音符，白玉卿雙肩一聳，身軀倒翻而出，竟再次躍入了寒流當中，兩條修美的玉腿疾速擺動，整個人猶如一條靈動的美人魚，瞬息之間，便潛入河流深處，沒了蹤影。
聶空啞然失笑，目光看向白玉卿身影消逝處，卻忽地訝異起來，別的內城弟子，站在河灘上都要運轉體內靈力，可這白玉卿卻似這裏的寒意如無物，在這種環境下，冰靈師竟然如此強悍？
心念間，聶空走到河邊，將綠衣縈繞的食指探入寒流中。
「噝！」聶空禁不住倒抽了口涼氣，手指急忙抽出，就這麽幾秒鍾的功夫，他便感到手指頭有些發僵。
寒流果然名不虛傳！聶空暗歎一聲，怪不得那些內城弟子一談到這「森羅古洞」就臉色大變。
所有的內城弟子當中，能在這寒流中來去自如的，恐怕也隻有白玉卿這個怪物了。這種地方，絕對是冰靈師修煉的天堂，難怪她平時都是上午跑「森羅古洞」，下午才去「靈修幻界」！
聶空輕吸口氣，靈神四竅激烈震顫，體內靈力洶湧沸騰，瞬息後，人已躍入冰冷徹骨的寒流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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