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捷接了一個臉部燒傷的植皮手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是晚上七點多,陰沉的黑夜沒有一顆星,站在窗前揉揉酸澀的眼睛。

在手術室待了一天,再看手機的時候,連一條信息都沒有,上午他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覺,季家大家長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他讓她等他下班,這一個手術居然做了這麽長時間,她不知道在幹什麽?

季雲漸正在寬敞的大床上發瘋,發誓要練出一套鑿床功夫。甩蔥舞的音樂久久不息,憤恨地抓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餘捷,沒做任何多想,直接按了關機。

季雲漸始終相信人犯賤就是因為欲望太多,如果無欲無求,任那帥哥醫生光著膀子在她身前,她也能寵辱不驚。哎,假若人生若隻如初見,又何來何事秋風悲畫扇呢。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再撥過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很好,季雲漸,你真行。餘捷真不得掐死那個傻姑娘,這算什麽事嘛,是生氣了還是怎麽地了,連電話都不接了,看來今天上午並沒有很好地解決啊,對於季雲漸就不能放任,一放任就飄了。哼,那就等著瞧吧。

“閨女,我能不能進來。”此起彼伏的敲門聲打斷了季雲漸的糾結,把手機扔在抽屜裏,“進來吧進來吧,門沒鎖。”

“嘿嘿,閨女,剛剛烤的紅豆麵包,來賞臉嚐嚐。”季大爺還係著圍裙,銳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嗬嗬地捧上餐盤。

濃鬱的芳香衝散了季雲漸心頭的煩悶,咬了大大一口,含糊不清地點頭,“謝謝老爹,水平提高了,不錯不錯。”

“哎,閨女啊,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哦,我有點私事要問你。”季大爺輕輕地關上門,自動自發地坐在轉椅上,“哎呀,別這麽瞪著我,你媽和你嬸嬸胡鬧呢,別理她倆,你說說看,你和餘捷到底行不行啊?”

慢慢地咀嚼兩下,季雲漸歎口氣說:“老爹,你從小就告訴我不是自己的東西怎麽也變不成自己的,爭取隻是在自己有希望的情況下,如果爭取了沒可能就作罷了,現在就是這樣,之前很喜歡的,像小女生一樣幻想我的生活裏有他會是什麽模樣,但是如果一個人心裏沒有你,就算他天天在我身邊又有什麽意思,我不稀罕。”

“哎,這也是,從小到大我也不幹涉你的生活,知道你有能力把握,這次也是如此,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也會愛上很多人,可是最後陪你到老的一定是最能包容你的,如果你覺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男人長大的時候就是麵對責任的時候,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了。”

“老爹,我真怕我一輩子都找不到可心的人。”

“那有什麽,大不了養你一輩子,一輩子那麽短,要嫁就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對你最好的,生活和愛情是兩碼事,愛情沒有天長地久,隻有生活才一直繼續。”

“老爹,你不愧是教政治的,任形勢如何錯綜複雜,心底一片清明啊。”季雲漸感覺很幸福,親人就是不管她做什麽決定都會一直支持她的那種源源不竭的力量。

“餘醫生,重症室病人有危險。”

“好,馬上。”放下喇叭,匆匆趕去。

及時搶救,等到走下手術台的時候啟明星已經漸漸亮起來,“餘醫生,小周去買夜宵,你要不要吃點什麽?”戴眼鏡的護士貼心地幫他脫掉手術服。

“不用了,你們吃吧,吃完了抓緊時間睡一覺。”眼睛酸澀,又是一個熬夜的過程啊,餘捷疲憊地按按太陽穴,再抬頭的時候,餘捷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髒那裏漏了一拍。

“小安?”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正整理器械的小護士疑惑地抬頭,愣愣地看著餘捷,然後瞅了瞅四周,指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難道不是嗎?天底下難道還有長得這樣像的兩個人嗎,同胞姐妹都差不多了,可是據他了解,小安沒有兄弟姐妹啊,或許是沒有好好休息精神錯亂了呢。餘捷不由地苦笑,揉揉自己的眼睛和臉龐,“抱歉啊,可能沒睡好,認錯人了,你是新來的嗎?”

“是啊,上周剛來的,本來今天不會輪到我進急救室的,因為人手不夠,所以護士長就叫上了我,醫生,你不會怪我吧。”年輕的小護士顯然有些緊張,害怕地拽緊了手裏的聽診器。

“再抓就要斷了,沒事,多進來幾次就有經驗了。”真的不是啊,小安的世界是安靜的,可是這個女孩子嬌羞直率,性格不像。

“嗯嗯,謝謝你,餘醫生,我叫關宜彤。”女孩子年輕的臉龐揚起了開心的笑容。

原來世上真的有長得這麽像的人!

“手機用來搞毛毛的,晚上關毛機啊。”送走老爹,床頭的電話就響起來,小豆奶對著季雲漸一頓惡批。

“我難得關機還不行了,管事婆啊你。”

“是男人多了事兒也多了吧,關機能解決什麽事情,知道什麽叫做自欺欺人不。”

沒看出來一向粗線條的小豆奶居然知道了這麽多彎彎,難道智商提高了,難道人類進步了,難道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改寫了,“你確定你是小豆奶,小時候留著鼻涕給我大白兔的小豆奶?”

“靠,老掉牙的段子別老拿出來,是在提醒你年紀不小了嗎。”果然,火星撞地球了,不然能變得這麽嘰嘰喳喳的!

“雲雲,明天來我家睡覺,我爹娘去鄉下了,唐瘋子明天要出差。”

“現在才想起我,早幹嘛去了。”

“反正不是跟著你和道貌岸然的帥哥醫生去研究H漫了?”

“你!很好,是要找揍了咩!”

“哼,你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嗎,你覺得唐瘋子都知道的事情,能瞞得住我嗎?”

“唔,小豆奶,我知道錯了,沒想著瞞著你,但是不知道我該怎麽辦啊?”

“靠,現在才急啊,箭都發出去了,還握著箭靶搖擺不定呢,早幹嘛去了。”小豆奶可是一直看好狐狸的,如今情況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怎能不讓她生氣。

“少說風涼話,我快愁死啦!額……啊……”季雲漸對著梳妝台的鏡子一頓狼吼。

“你正常點啊,現在都名副其實了,看不上眼就蹬了他,要是覺得行就試試看,不能做男女朋友還可以做炮友的嘛。”哎,可憐的狐狸啊,前途是有了,美人也快跟人跑了,姐姐是想幫你來著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戲,顯然那隻悶騷的醫生並沒有得逞,他還是有機會的。

“我不想再和他有多的往來了,既然不喜歡也沒必要硬扯在一起。”

“季雲漸,他有沒有明確地告訴你他喜不喜歡你。”

“沒有,而且似乎我和他沒有好好地談過這個話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從知道他隻喜歡林小安之後,哪裏還問過類似的話題,她不傻也不想自找煩惱啊。

“呐,你也說了,沒有好好談過,說不定還有希望呢,不過,說真的,活人爭不過死人的,畢竟那是他心裏裝了好多年的女孩子,你倆之間也沒有轟轟烈烈的橋段啊。”真的是愛情改變了一個人嗎,不是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負數嗎,為什麽小豆奶明顯地變聰明了。季雲漸果斷忘了一個事實,還有一個詞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按掉通話鍵,小豆奶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身後一雙有力的環住了她的脖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碗洗完了?”

“嗯哪,手都粗糙了,來,你摸摸。”唐瘋子像極了要吃糖的孩子,撒嬌地蹭上來。

“洗沒洗幹淨還是個問題呢,哎呀,手。”小豆奶極怕癢,忙抓住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大手。

“是季大小姐吧,她怎麽了?”

“糾結了唄,那悶**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開竅了,雲雲形容他為年糕。”

“夠粘,老婆,我能說是我開導了他嗎?”

“靠,就你那智商還能開導他?”小豆奶不可置信地仰望。

“我要是沒智商,你能跟著我跑嗎。”唐瘋子一副“別崇拜我“的表情,手越來越不規矩。

“你能不能溫馨點。”小豆奶受不了他的撩撥,心馳蕩漾,“不是應該一起坐在床邊上看月亮的嗎?”

“下弦月都沒了,你是要等月全食嗎?”唐瘋子很不齒地堵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嘴。

原諒一個腿斷的人,原諒一個陪著斷腿的人。唐瘋子溫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勾住她的小舌頭,狠狠地纏繞,用力地探索每一個角落。沒過一會兒,小豆奶就癱軟在他的懷裏。

餓了很久的人都喜歡狼吞虎咽。所以小豆奶迷迷糊糊的時候手上已經握住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來,握著它。”唐瘋子挺身,抓著她的手慢慢地誘導。

小豆奶渾渾噩噩地被塞進來一個滾燙而堅硬的東東,貌似還有點軟,大大的,手感不錯。

“嘶,”唐瘋子差點跳起來,“不是讓你抓著虐待的,你是想後半生當寡婦嗎。”

“可是,我不會啊。”小豆奶臉紅得跟紅辣椒似的,閉著眼死都不睜開。手裏的東西握也不是丟也不是。

唐瘋子忍得辛苦,又不能放開手腳,握著她的手不讓她逃,“動,動手,畫圈圈,快,我難受。”

小豆奶苦著臉艱難地跟著他的指示,一點一點地動起來。

雪花都害羞了,紛紛停下來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