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銘抿了一口水，看了看我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是誰都可以啊！我打了我自己的師傅，以後課還怎麽教?“你……你怎麽早不說？”早點說，我絕對不會去招惹你！
“早點說?怎麽早，三年前你打人給過我機會解釋嗎？”何銘目光冷冷的，盯得我心裏發毛。
“我……”我那時候打他也不是因為那個熊的事情好嗎?他怎麽解釋啊！明明就是他……雖然我年長了六歲，但是那個事情我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次，我不是故意的。”何銘道。
我不想他記得是不是故意的，我他媽的就不想讓他記得。“行了，你別說了。”我心裏膈應死了。好死不死，若幹年後還被人提起這個茬。
何銘還有停下的意思，繼續道，“你打我的那件事怎麽算。”
他的語氣冷冰冰的，聽的我不寒而栗。我還以為他會把這事和那件事一起一筆帶過呢！結果他全提起來了。“這坎兒是過不去嗎？”我心裏暗罵。
“沈如笙，回答我。”
“那你要我怎麽辦?是你先搶我看中的東西好嗎！那天我過生日！”想給自己買個毛絨玩具。因為沒有人送我毛絨玩具。“再說了，一個男孩子為什麽要買熊，還一天到晚的帶個口罩。”誰知道你長什麽樣子啊！要看的見臉，我絕對不打。這麽好的臉，打壞了可惜了。
“那是我給我姐買的生日禮物。”何銘冷冰冰的盯著我。
我別過頭不敢看他，現在都成了我理虧？“你摸了不該摸的地方，我打了不該打的人。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什麽扯平了?你們在聊什麽？”何銘的爸爸不知什麽時候喝完了，走到我們兩個麵前，臉上就寫著兩字，“八卦”。
“沒……沒聊什麽。”我爸正向我走來，我再想不開也不會讓沈維知道我從十四歲就開始**不羈了吧。
“沈董，你這小女兒有心事啊！”何辰光對著我爸露出了一個曖昧的微笑。
這大人的腦子裏估計也沒裝什麽好東西，我要快點回去。我一定要把小如笙從**拉起來給我賠禮道歉。她為什麽要打何銘?為什麽！
“何總，如笙年紀小，不懂事。何銘跟她一般大，兩人出得來而已。”我爸倒是波瀾不驚啊。
“哈哈哈哈！何總，你兒子這樣的相貌你著什麽急！”
“就是！何銘少爺可是何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要什麽沒有?”
“唉？你們這群老古董，這就不懂了吧！感情要從小培養！”何辰光有點醉了，說話似乎語無倫次，拿著杯子搖擺不定。
“爸，你喝醉了。我送你上樓吧。”何銘皺眉，起身扶著何辰光搖搖欲墜的身體。
“好！是……有點過了頭。”何辰光揉揉眉心，又道，“小銘等會下來送送叔叔們。”
“不用了，何總。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怎麽行，你們不讓我兒子送。那我親自送送你們。”何辰光說著就要跟著其中一個叔叔。
“哎呀！你看站都站不穩了。快點把你爸送上去吧，我們該走了。”那位叔叔扶著到過來的何晨光，明顯有點借不上力。
何銘二話沒說繼續沉著的扶著何辰光，轉了個麵，往台階上走。何辰光一步三回頭，嚷嚷道，“照顧不周啊！照顧不周！”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何辰光根本沒醉。他的那些話好像也是說給爸爸聽的。難道是和爸爸談生意，然後沒有談攏嗎?
“沈董，酒足飯飽我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家裏的那位要著急了。”
“就是，就是。”一個身量稍微矮小一點的叔叔附和另一位叔叔道。
沈維苦笑著，道，“那未免太太著急，兩位先走吧。我和何小少爺見個麵在走。”
“好好好。”
“我們走了。”
“嗯，再會。”沈維的目光一直到他們離去很遠才收回來，然後落在我身上道，“你跟何銘說什麽了？”
咦?怎麽沈維也要那麽問我呢？“沒說什麽啊……怎麽了，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影響你們做生意啊?”要不然，為什麽兩個人都板著一張臉，搞的我們兩個犯了什麽錯一樣。
“如笙，爸爸有沒有跟你說話，不能早戀。”
“說過。”還不止一次呢！見到機會就說。我承認我是長的不太安全，但是沈維有錢啊！誰敢來惹我？
“雖然何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我們家也犯不著攀高枝。等你長大了，多的是優秀的人讓你選。你現在隻需要好好學習，將來……”
眼看沈維又要滔滔不絕了，我不由得打斷他，“爸，這些話我都聽了八百遍了，您要是想教我，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方法。”這種唐僧念經的模式，我又要經曆一遍……
“沈如笙！你什麽態度！”
糟糕……
又毛了……
“沈叔叔。”
沈維一見何銘來了，停了嘴，轉身道，“你爸怎麽樣?”
“沒事。天也很晚了，何銘就不留叔叔了。”何銘幹脆利落，少了客套直接趕人走。
這個冰山臉，還真是一根筋捅到底。也知道這樣的腦子，怎麽可以學好那彎彎道道的數學的。
“嗯。那我們走了，替我給你爸問好。”沈維說完，碰了一下我的衣服。
我會意道，“謝謝何少爺的招待，我們走了。要是何叔叔有空，也要我們家坐坐。”沈維管這叫禮尚往來。雖然我清楚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總覺得沈維應該叫這個關係，到處蹭飯。
你一來我一往，好像是什麽關係都搞起來了。但是其實還是生疏，人家跟你往來，不就是看上了你手中的利益。要是沒有這個利益做籌碼哦，誰願意搭理你？吃飯啊！就是一場生意人之間的互相試探。
“慢走。”
“不用送了。”沈維道，其實他不送，何銘也不會送的。那個借口啊！就跟我沈維說我一樣，“年紀小，不懂事。”
“真虛偽。”小如笙淡淡的坐在**，評價我跟她講的剛才的事情。
“你可不能這麽說啊。”我淡淡警告道，小如笙才是年紀小，滿腦子都是有話直說的直腸子。她不懂爸爸很正常。
“我是說何銘。”小如笙抗議道。
何銘?為什麽要說何銘？何銘從頭到尾也沒說什麽好嗎?“他怎麽就虛偽了？”
小如笙眯著眼睛看我道，“大如笙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何銘喜歡你，叫他爸爸牽線搭橋呢！還在那裝……”
眼瞅著小如笙洋洋得意的判斷著，我一口水噴出來，全灑在她身上了。
“啊！你幹嘛！”小如笙尖叫著，把身上的水珠往下趕。
我噴她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說我喜歡何銘，我會相信。何銘喜歡我？做夢吧。我清清楚楚的記得何銘在我上公司的時候，傳出緋聞：為了家族事業，拋棄初戀女友。
雖然可信度有待考證，何辰光生意起步前期也是為了集團利益和多年的妻子離婚，娶了高門大戶的女兒。何銘作為何辰光的兒子，頂多也就是為了他爸爸的事業接近我。或者說，遵從他爸爸的命令靠近我。
其實不管怎麽說，我都有點不開心。我何銘沒有真心誠意，但是我也沒有不明不白的利用他。何況有點時候，我還會給他帶早餐呢。
“你在想什麽呢?”小如笙把擦身體的毛巾往我身上一扔。
我嫌棄的甩開，道，“沒想什麽。”
“你是在想何家小少爺吧！”小如笙掀起被窩往裏麵一鑽。
她這麽說話，不是教唆著玩打她嗎？
“哎！我告訴你啊！大如笙，你可不能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在想何銘！”
她還沒完了?“閉嘴！”
“本來就是，不要以為聲音大就可以掩蓋真理！”
“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
“反正不在你手裏！”
“那就在你手裏了？”我反問。
“至少我的判斷是沒錯的。”
“你那麽積極，你自己喜歡他吧?”
“……”
和人吵架真累，特別是和自己吵架。昨晚和小如笙吵到了一點鍾，誰也不肯讓步。結果搞的現在我根本不想起床。
鬧鍾，還在床頭邊上吵鬧著，兩個耳帽不停的震動。我摸了幾次才摸到它。
剛按下暫停鍵，小如笙悠悠的轉醒，“大如笙……起來上學了……”
我不要，我不去。為什麽要上學啊?我不想去……“不……我要睡覺……”
“不……你要上學……”
“睡覺……”不想起，被窩在扯著我，枕頭在拉著我，不能動，動不了……
“起床……”
不想去……
“大如笙，文靜要到天邊上去了！”小如笙囔囔道。
有這個嗓子，力氣為什麽不自己起來上學？我怒目而視，看著在我旁邊眼睛掙的大大的小如笙。“自己起來上學。”
“我不要……”
“我已經幫你上了很多天了。”我很無奈，我告訴小如笙的那些事對她一點用都沒有嗎?
“你自己說要打敗文靜的。大如笙，你不能被睡覺打倒。你要起床了。”小如笙一本正經道。
我不能被打倒。
可是，我們是同一個人啊！“你跟我一起去。”不能放縱小如笙那麽任性的活著了，我必須帶她一起走向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