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李十珍可真有點撓頭了。讓他給女人洗腳,那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可是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問題,給難住了,也著實讓他上火。

容琰在旁邊看著李十珍苦思冥想的樣子,心裏不禁樂開了花。她已經開始幻想著,讓李十珍為她洗腳的情景了。

“他娘的,你個小丫頭想難為我?沒那麽容易,我非得讓你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不可。”李十珍探測到容琰的心思,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想出來,而且要讓小丫頭無可辯駁才行。

但當他看到容琰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後,心裏升出一個主意來,笑了笑說:“我答不出來,你要罰我,那我答出來,是不是該罰你呀?”

容琰自己在心裏想了很多種答案,反正是再沒想出一種用錢買不到東西了,便滿有把握地說:“當然可以。如果你答出來,我就給你洗腳這總行了吧。”

“這個不能叫罰。那是你本來就應該做的。剛才你說罰我,可是你說了算的,現在怎麽罰你,就得我說了算了。這才算公平合理。”李十珍說。

“好啊。那你說,怎麽罰我吧?”容琰有恃無恐地說。

李十珍往前走了半步,將嘴湊到容琰的耳朵邊上,一臉壞笑地輕聲說:“如果我說上來,你就得給我吃……”後麵的話,聲音太小,隻有容琰能聽得清楚。

容琰聽了他的話之後,臉猛地一紅,心裏一陣狂跳,狠狠地白了李十珍一眼說:“不行,髒死了。”

“要是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答不上來了,咱們就算平手,你也別罰我了,我也不罰你了。”李十珍說。

“不行。你答不上來,就得罰你。不過你說的那個……不行了,換一樣別的。”容琰紅著臉說。

“不換了。行,咱們繼續,不行的話,這事就算了。”李十珍說完這句,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帶著笑容還哼起了小曲。

容琰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子,心裏不免生氣,又把這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覺得再沒有什麽東西是錢買不到了。覺得自己已經十拿九穩了,便也往後一下坐到李十珍旁邊說:“好。”

“什麽好?”李十珍說。

“好。就是我答應你了。”容琰說。

“你答應我什麽?”李十珍笑著說。

“你討厭。答應就是答應了,問那麽仔細幹什麽?”容琰白了李十珍一眼。

“那咱們可一言為定。不許反悔。”李十珍突然把身子坐直了直,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

看到李十珍這個樣子,容琰反而心裏又犯起嘀咕來了,但當看到李十珍那挑釁的眼神時,將心一橫道:“一言為定。”

“那擊掌為誓。”李十珍說著伸出自己右手。

“擊掌為誓就擊掌為誓,還怕你不成?”容琰說著,也抬起自己的右手,同時的右手“啪”地一聲拍在了一起,然後又“啪、啪”連拍了兩下。然後得意地說:“說吧,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要是說不出來,就算你輸。”

“剛才咱們可沒說限定時間。”李十珍說。

“現在限定了。就五分鍾,要是說不出來就算你輸。”容琰說著擺出一付蠻不講理的樣子。“現在開始計時。”容琰又喊了一聲。

李十珍又把自己心裏那個答案反複推敲了幾遍,就聽容琰在旁邊催促道:“還有四分鍾了……還有三分鍾了……還有兩分鍾了……還有最後一分鍾了,”隨著她自己的報時,她心裏那份高興,得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還有三十秒,二十八、二十二,”到了這個時候,容琰一邊報數,那臉上已經樂開了花。

“十、九,”她這個九字剛才口,李十珍就開口了,“陽光。”

這話一出,容琰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李十珍的笑容卻浮現出來。他笑了笑說:“陽光。這夠具體吧。你有錢能買到陽光嗎?就算你再有錢,也不可能讓太陽在晚上出來。也不可能讓冬天在陽光象夏天一樣。嗬嗬……,我的容二小姐,怎麽樣啊?今天晚上……嗬嗬……”

容琰的臉上這會兒變成了個苦瓜臉,皺了皺眉頭,一下子撲倒在李十珍身上,連聲叫著:“十哥……十哥……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沒有下次。這次也不能饒。既然打賭,就要願賭服輸。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會洗得很幹淨的。要是你怕不幹淨,你就親自給我洗也行啊。哈哈……”隨著李十珍的笑聲,容琰的臉又紅了起來。

容琰見軟的不行,隻好把心一橫道:“輸就輸,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小姐……”剛要再發一通豪言壯語,又覺得下麵的話,不好起齒,隻好把它又咽了回去,轉了個話題說:“你趕緊把那兩塊也剖開,讓我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李十珍既然已經占到了絕對的便宜,也取得了全麵勝利,不想在語言上再繼續占上風了。生怕一會兒把容琰說急了,她給自己來個死不認帳那就難辦了,還不如見好就收呢。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這塊是什麽。”李十珍說著,站起身來。

“拉我一下。”容琰伸出一隻小手。李十珍隻好伸手把她出沙發上拽了起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十珍現在可算是精神爽到極點,想到即將到來情景,心裏壓抑不住地興奮。那把切玉刀揮起來,比剛才還要帶勁,還要快上幾分。

容琰這才發現,這刀和石頭相碰,沒有相碰的聲音,“咦?你切這石頭,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跟切豆腐似的。”

“刀快。”李十珍隨口應了一句。

“哦……難道這就是書說的那種切金斷玉的寶刀?”容琰信以為真地說。

“差不多吧。”李十珍含混地應了一聲。兩個人這一對話,李十珍的刀法就慢了下來。

“哇,這不是翠玉嗎?”容琰那塊漸漸顯露出來的碧綠之色,輕呼了一聲。

“恭喜你答對了。”李十珍手繼續揮舞著。

“好象比我這鐲子還綠呀。”容琰看了看自己玉腕上的手鐲,又看了看那塊翠玉說。

“應該差不多。”李十珍說。

“那我怎麽覺得比我的綠多了。”容琰說。

“那是因為它的塊頭大,顯得綠。其實成色差不多。”就在兩個人一問一答時候,李十珍已經基本上將它解剖出來了。

這塊翠玉,形狀並不規則,但塊頭確實不小。李十珍又細心地將那不容易弄到的地方修理了一下,這才停了刀。

容琰忙遞給他幾張紙巾,李十珍象上次一樣,先擦我自己手,再把那塊翠玉擦拭了一遍,然後把它托在手中,對著燈光看了看。

這塊翠玉放在地上,還不太明顯。李十珍拿在手中,在舉起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地麵上綠了一大片。

“你看它象什麽?”李十珍托在手中給容琰看。

“我看看。”容琰雙手從李十珍手上拿了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說:“我看象個狗頭。你看這跟這,多象兩隻眼睛。再看這,多象兩隻耳朵。還有這,象鼻子。這是毛。”容琰一邊說,一邊伸手指給李十珍看。

李十珍一邊聽一邊輕輕點著頭。“我覺得也象個狗頭。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雕它一下,就更象狗頭了。”

“狗頭不好吧。那多難看呐。”容琰說。

“狗其實是很好的一種動物,尤其是對人來說,它最忠誠,不論主人貧窮也好、富貴也好,都會一直跟著主人,不離不棄。絕不象貓一樣,誰家給它好吃的,就上誰家去。”李十珍說。

“你說的到也是。我覺得,你就算要雕,最好也把它雕漂亮一點。”容琰說。

李十珍從容琰手裏接過那塊翠玉,站起身來,坐回到沙發上。容琰也跟了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兩個人又把它好好地端詳了一番。

李十珍說:“要是弄漂亮一點,就得把這……這……還有這,多去了一點才行。就是有點浪費材料了。不過,不要緊,刻下來的那些碎料還能幹別的用。”

“能幹什麽?”容琰問。

“就算最小塊的,也能鑲個戒指啊,弄個耳釘什麽的。再大點,可以弄個項鏈墜什麽的。反正也浪費不了。”李十珍說。

容琰聽到這,本想說,“那我要個戒指,再要個耳釘和項鏈墜。”可是想了想,今天剛剛買了對手鐲,再說這些,怕李十珍說自己貪得無厭,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的心思,當然瞞不了李十珍。他笑了笑將嘴湊到她的耳朵邊小聲說:“就看今天晚上你的表現了。好的話,什麽戒指、耳釘、項鏈墜都不是問題。要是表現不好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

容琰當然知道李十珍所說的“表現”是什麽意思,白了他一眼,臉上又是微微一紅。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