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是想了這麽半天?”龍在田盡管心裏很是不服氣,可是嘴上那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他忙說:“什麽好主意?”

“你去跟米田宮說,我們幫他幹的這票活的錢就不要。”龍一剛說到這,龍在田一聽不要錢了,立刻就沉不住了,喊了起來。

“我說老爺子,你這叫什麽主意?這錢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再說了,沒了這筆錢,我怎麽跟自己手下那幫兄弟們講?許給他們的錢從哪去?你是不是老糊塗?”

“混帳!”龍一聽龍在田竟敢說自己老糊塗了,立刻罵了一句,打斷了他下麵的話,厲聲申斥道:“你他娘的等老子把話說完,再他娘的敢胡說八道,老子立刻廢了你!”

聽到這話,龍在田再也不敢言語了,隻好規規矩矩地在那裏洗耳恭聽了。

“你老子活了這麽大年紀,你說的這些屁話,老子難道不懂嗎?還用著你個小屁孩來提醒?要是依你們哥幾個的,青龍會能有今天嗎?還要早就和人家拚光了?”龍一覺得不解氣,又罵了幾句。

龍在田就算有一肚子的話,現在也不跟亂說了,心裏想著龍一的話,“要是依我們兄弟的,也許早就統一湖藍黑道了?”

龍一見龍在田再也不吱聲了才把聲音放低了些慢慢說道:“你去跟米田宮說,李十珍那塊地方讓他按最高的價格賠償。”

“嗯……”龍在田應了一聲說:“這應該沒問題。”

龍一見龍在田老實了這才繼續說:“你認他用這筆錢,再加上我們幫他幹活的那筆錢,然後再加上一百萬,讓他在原地另建一座新的更大更好的九診堂診所。”

“再加一百萬?這一百萬誰出?”龍在田問。

“當然是他米田宮出。難道還讓咱們出不成?”龍一瞪了龍在田一眼。

“隻怕他不肯吧?就李十珍那塊地方,就算按最高的賠償標準也值不了一百萬,你讓他再出一百萬,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或者讓驢踢了。”龍在田說。

龍一聽龍在田在這話,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龍在田忙把後麵的話咽了回來,仔細一想,才發現這話,不就等於間接地在罵自己的老爹腦子進水或者被驢踢了嗎?難怪他要狠狠都瞪自己。

“你他娘的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會長長腦子,好好想想這事?”龍一又罵了一句,然後才解釋說:“你說,江伯村這個地方除了咱們青龍會敢出手,哪家還敢出手?”

“那到是。那現在是咱們的地盤,咱們不接這活,誰還敢接?”龍在田自豪地說。

“這道上的人沒人敢接。那米田宮要想動李十珍那塊地方,就得動用官府的力量吧?”龍一說。

“那是自然。沒有咱們接這活,他們隻能是找官府的人強拆了。”龍在田說。

“你以為警察局那幫人是吃素的?能少要了他米田宮的?再說了,你以為馮真紅那黑鬼真的一點什麽風聲都聽不到?”龍一說。

被龍一這麽一說,龍在田立刻就明白了,立馬恍然大悟地說:“你的意思是,咱們惹不起那個李十珍,她馮真紅也不敢惹他?就算米田宮找馮真紅幫忙,馮真紅肯幫忙的話,這錢也肯定比這一百萬還要多?”

“你小子總算還不太笨。我想這個道理,米田宮肯定是會懂的。我們拆了他一個小的、舊的,再還給他一個新的、大的,就算日後那個李十珍找上門來,咱們也有話說了。明白了嗎?”龍一說。

“明白……明白。”龍在田連連點了點說,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可笑了幾下,就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忙說:“可是,我答應給手下那些兄弟的錢,這下豈不是全泡湯了?”

“那幾個小錢,你他娘的也看得到眼裏?”龍一罵了一句,然後又說:“算了,就由你老子替你出了,這總行了吧。”

“行了……行了。”龍在田這才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第二天,龍在田見到沙莉把這個打算向她一說。沙莉可就犯難了,“龍總,你……這事可不能這樣辦吧?你要是這樣的話,讓我怎麽向我們老板交代?”

龍在田得到龍一的指點,從心裏已經吃定她了,笑了笑說:“這有什麽不好交代的?你把我們的意思直接對你們老板說一聲就是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跟你們老板說一聲,我親自去跟他說。這總行了吧?總之,一句話,我們也不能讓你沙總太難做不是?”

“看來龍一這老東西還真是不好對付!”沙莉這樣想著,便又習慣性地甜甜笑道:“既然有你沙總這句話,那就好辦了。我先去跟我們老板說一聲,如果他時間的話,我再打電話通知你,你看怎樣?”

“那就一言為定。”龍在田說著這了起來。

沙莉也跟著站了起來。

“改天有機會,我請沙總你喝咖啡,你可一定要賞臉呐?”龍在田笑著說。

如果當初是在市警察局的時候,沙莉對這種邀請多數是當麵拒絕,可是現在是在商言商了,她笑了笑說:“那就改天有機會再說吧。多謝,沙總你的邀請了。”

送走了龍在田,沙莉立刻給米田宮打了電話。

江伯村的整體改建,是米田宮當前最重要的工作,當然這拆遷也就是眼前的重中之重了。他了接了沙莉的電話,二話沒說,就讓沙莉去他的辦公室當麵匯報。

沙莉連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去了米田宮的辦公室。

“江伯村那邊拆遷進行的怎麽樣了?”米田宮待沙莉剛剛坐定就來了個開門見山。

“由於咱們跟青龍會進行了合作,現在進行的比較順利。”沙莉說。

“那這個月底前,能不能全部完成?”米田宮說。

“現在整個江伯村就剩下一個地方沒有簽約了,其他的地方都已經簽完了。”沙莉說。

“還有哪裏?”米田宮說。

“就是原先給平局治過病的那個九診堂。那處房子原來是一家叫慕容薇香家的,後來她私自賣給了那個叫李十珍的開了九診堂。現在這個李十珍已經很多日子沒回來了。因此他的還沒簽下來。”沙莉說。

“哦?”米田宮感覺有點奇怪地問:“你說的這個李十珍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連青龍會都擺平不了他?”

“除了知道他這個人醫術不錯外,還真不了解他。隻是龍在田的做法讓人感覺有點奇怪。”沙莉說。

“那龍在田又整出什麽幺娥子來了?”米田宮對這事很感興趣。

沙莉這才娓娓地將龍在田的想法對米田宮說了出來。

米田宮聽了沙莉的匯報,一下子陷入的了沉思。他並沒有立刻為龍在田那近乎異想天開的想法暴跳如雷。這麽多年的商戰摸爬滾打過來,已經把米田宮鍛煉得見怪不怪了。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越是奇怪的事情,越有它內在的理由。

“這件事,我好好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米田宮說。

沙莉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米田宮要查查這個李十珍的底細,這一百萬說不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關鍵是他要查清了龍在田怎麽不敢惹這個家夥,非但不敢惹,還要變著法地討好他,這讓米田宮實在有點想不通。

米田宮想了解李十珍的底細,這件事很自然地想到了平羽芝。他把這事跟平羽芝一說,平羽芝也感覺很是奇怪,馬上來了興趣。

平羽芝經營湖藍市警察局多年,當然在黑道上也有不少眼線。象李十珍這種情況,在黑道上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所以,很容易就讓她打聽出了門道來。聽了李十珍的所幹的那些事,平羽芝心中一驚。她萬萬也沒想到,自己才倒台這麽幾天,湖藍市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她不加思考地就做出了決定,命令米田宮一切按照龍在田的意思辦。

平羽芝的指示很快就傳達到了沙莉那裏。沙莉立刻約見龍在田。

兩個人還是在沙莉的辦公室見的麵。簡單地寒暄過後,沙莉就把話題切入了正題。“沙總,這次把你請過來,還是江伯村那件事。”

“哦?你們老板考慮的怎麽樣了?”龍在田問。

“我們老板說了,既然你龍總提出來了,這個麵子是一定要給的。一切就都按你的意思辦就是了。”沙莉說到這裏甜甜地笑了笑說:“不過,九診堂那裏的還希望你多費費心。”

龍在田聽米田宮把事情答應下來,心裏不由得把自己的老爹暗暗佩服了一番。現在聽沙莉好象又有什麽話說,便問:“沙總,你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就是了,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嗬嗬……”最後,龍在田還笑了兩聲。

“是這樣的。”沙莉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龍在田繼續說:“就是九診堂這個蓋呢,當然是我們負責了,隻是這個拆,就要麻煩你們了。咱們這一拆一蓋也算公平合理吧?”

龍在田想了想,覺得這也算不什麽大事,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合作愉快!”沙莉說著站起身來,把自己一隻小小的玉手主動伸了出來。

“合作愉快!”龍在田也站起身來,把自己的大手伸了過去,握了一下沙莉的纖手,然後就告辭了。

盡管有青龍會的人配合羽田置地集團的行動,等江伯村裏所以的人全部搬遷完畢,正式開始拆房子的時候,已經距離李十珍失蹤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