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皇甫園雅早就想過了,她可不想把這事告訴自己的男朋友,現在聽了公羊欣靜的話,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說:“這事我不想讓他知道。”

“哦……”公羊欣靜隻好應了聲,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遁形在旁邊的李十珍從她們的談話中,當然了知道了她們口中那個他指的是誰,這讓他沒來由地感覺一陣心裏不舒服。李十珍心裏一動,“難道我真地喜歡上她了,為她動了真情?”隨後,李十珍又馬上從內心深處否定了這個想法。

皇甫園雅忽然問:“你怎麽不問問他藏身在何處呢?畢竟你們也算是朋友吧。”

皇甫園雅的這話,也提醒了遁形在旁邊的李十珍,不過他很快就給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公羊欣靜並不想給自己增加額外的心理負擔,所以才選擇了最聰明的做法——那就是根本不去問這個問題。沒想到,皇甫園雅反而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李十珍也很想知道公羊欣靜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便側起了耳朵。

公羊欣靜微微笑了笑說:“瞧你說的,如果我和那個李十珍算朋友的話,也隻能算是最普通的那種。你也知道的,我接近他不過是想得到一點獨家新聞,可沒有一點別的意思。你可不要想多了。”

“我哪裏想多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了。”皇甫園雅說。

“你淨瞎說,我有什麽不打自招的?反而是你……還要讓我說下去嗎?”公羊欣靜詭秘地笑了笑說。

皇甫園雅見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她可一點都不希望公羊欣靜一路窮追下去,便忙把話題一轉說:“我是說你呢。你怎麽反而把說起我來了?要不然,我把他藏身的地方告訴你,由你來決定接下來的一切吧?”

“你可別。”公羊欣靜異常肯定地說:“你那不是想害我嗎?要是讓我知道了,我肯定就會想把這事捅出去。如果你想害死我,就告訴我好了。反正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也把你拉下去。”公羊欣靜說著,做出一付張牙舞爪恐怖的樣子,向皇甫園雅比劃了一下。

皇甫園雅本來也並不是真想把李十珍的下落告訴公羊欣靜,她剛剛不過是以攻為守,生怕公羊欣靜好奇心起,一路追問下去,那自己要是不說出來,就有些不相信朋友了。現在好了,既然公羊欣靜堅持不想知道,那自己正好可以順勢而為了。皇甫園雅笑了笑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想知道。要是以後你再想知道,就算磨破了你那張巧嘴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可得給我記清楚了。”

作為一名新聞記者,好奇心驅使公羊欣靜從內心也想知道李十珍的下落,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件事非同一般,鬧不好要出人命的,還是不知道為上策,所以在關鍵的時候,理智戰勝了好奇心,公羊欣靜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不想知道。現在被皇甫園雅一盯問,內心又是一動,剛要一出動改口,連忙用理智把它壓了下去,笑了笑說:“我記清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再問你這件事的。你就自己爛在肚子裏好了。不要說這個,就是你剛剛說的一切,我就當沒聽說過,這總行了吧?”

李十珍聽公羊欣靜不想知道自己的下落,這心裏不免複雜了一下。“看來這個公羊欣靜對自己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隻是象她自己說的那樣,想從自己這裏弄得獨家新聞而已。她明知自己可能有危險,也沒有一點想幫自己的意思。看來以後這種朋友不交也可了。”

皇甫園雅聽公羊欣靜說得異常肯定,便裝出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唉……”地長歎了一口氣,才慢悠悠地說:“既然你真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吧。看來這個大包袱隻能由我自己來背著了。想找個人幫我背一下都找不到了。”

以公羊欣靜聰明,皇甫園雅的這種表現當然瞞不住她,不過她可不想把這事說破,那對自己隻有壞處,可沒有一點壞處,因此,也學著皇甫園雅的樣子,長歎了一聲,然後輕聲慢吐地說:“從內心來說,我何嚐不想知道?這可是一則天大的新聞,要是能從我這裏獨家報道出去,很可能我就升職了,再也不用幹這風吹日曬的活了,也象你一樣隻要坐坐辦公室就行了。可是不行啊,要真是那樣的,不但我的小命不保,你的性命也很難保。就算為了我,你還是自己獨享這個秘密吧。”

皇甫園雅見公羊欣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知道她是不會再染指此事了,便又輕輕歎息了一下說:“看來隻有我自己命苦了,獨自來承擔這份痛苦了……哎……”

“這他娘的不是你自找的嗎?你要不這自作聰明,亂猜亂問,至於有現在的煩惱嗎?”李十珍在內心裏暗暗罵了一聲,“看來這好奇心,真是能害死人呐……”

“那就謝謝你了。並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分擔這份痛苦,可是你也知道的,我這人是很能保住什麽秘密的。而且好奇心又奇重,隻要你一讓我知道了,保不齊一會兒就給你捅出去了。有時候,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公羊欣靜解釋說。

“好了,你也別解釋了。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是你不了解我,還是我還不了解你?什麽事要是真讓你知道了,很難保證你不給捅出去的。這也是你們做新聞記者的職業病吧。”皇甫園雅說到這裏,有意停頓了一下,沒繼續說下來。

公羊欣靜趕忙把話茬接了過來說:“這個你放心,今天你對我說的話,我保證就是說夢話,也不會向旁人吐露半個字的。要是你知道,這些話是從我嘴裏透露出去,就讓我舌頭上長個叮,把整個舌頭爛掉。”

“好了,誰還不相信你嗎?好好的,你發什麽毒誓?你可知道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發誓的話,可是不能輕易說的。不然的話,要是讓過往的神明知道了,那是懲罰的。”皇甫園雅說。

遁形在暗中的李十珍,聽了皇甫園雅的這話,差點笑出聲了,“他娘的,你以為神明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象你們這些凡人一樣,到處亂轉呐?還他娘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是三丈,除了我這個被貶下來的神明外,你們就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個神明了。”李十珍想到這裏,忽然又想了起來那些地府中的家夥,“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有地府那些鬼使了。不過,這幫家夥算不算神明,本童子還真說不好。想來,你們這些凡人說的什麽神明,應該指的就是他們吧。他們可是隨時等著接那些魂魄去地府報名的。”

公羊欣靜被皇甫園雅說得,情不自禁地吐了吐那可愛的小香舌,露出一臉的小女兒狀,笑了笑說:“這些我也知道。我還不是就為了讓你放心嗎?不然的話,我能說這些嗎?”

“我放心就是了。以後可別亂說這種話了,小心遭有報應。”皇甫園雅說。

接下來二人又把話題轉到,該不該舉報上去了。話題一轉到這種非常現實的問題,二女就又地陷入有沉默。

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的包間裏是沉默了。停車場上那些保安們,可是吵得不亦樂乎了。這幫家夥,在你推我讓無果的情況,隻好選擇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幾個人站成一排,由帶班的,喊著一、二、一,一起向那輛車靠攏過去。盡管大家都害怕,可也隻好如此了。

要是按平時隻有幾步的距離,可是今天硬是讓幾個家夥多走又了一倍的數量,變成了十來步。這幾個家夥生怕自己衝在前頭,被車裏的鬼給抓了去,因此,每走一下步就往左右看看,如果發現自己稍微突出了點,就連忙縮了回去,不敢稍稍靠前一絲一毫。

就算走又再慢,隻要你往前走,不往後退,那車還是出現在了幾個家夥眼皮底下。所有的目光地盯向了車的後座上。但那裏竟然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大家都情不自禁的互相對視了一眼,意思是在詢問,這是怎麽回事?結果是,幾乎又同時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裏麵什麽都沒有,有的人就開始膽大了起來,先是上前輕輕敲了幾下玻璃,見沒有動靜,就開始發言了。

“他娘的,什麽都沒有,看把你們嚇得。”

“你還不是一樣?”

“我最少比你強,還敢上來敲敲玻璃呢。”

“你敢,我有什麽不敢的?”

一時之間,幾個人你一嘴我一言爭吵了起來,伴隨著的一不斷地敲打玻璃的聲音。李十珍已經從車裏出去了,就算他們吵翻了天,這車也不會有任何動靜了。

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她們依然是沒有最後決定,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包間的門被人敲響了。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全都是一愣,然後微露驚慌地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互相對視了一下,好象在相互詢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