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成夫婦聽了出租車司機的介紹,對那個未衝謀麵的李十珍李大夫,又多了一層了解。
田中良還想多了解一下李十珍的情況,便問:“你那位朋友得的是什麽樣的怪病?我家先生也是得了一種怪病。你也看到了,就是每天大笑不止,現在把嗓子都笑啞了,都笑不出聲了。”
“哦……”出租車司機這才恍然大悟,心道,“我說,這個男的從見到他就張著個大嘴不出聲呢?原來是得了這麽種怪病。估計那李十珍也看不好,我呀……還是先探他們口風再說吧。”想到這裏,忙說:“這天底下還會有這種怪病?你們都去哪裏看過?”
田中良聽到出租車司機打聽,總算找到了個訴說對象,這話匣子就打開了,“為了給他看這病,我們幾乎跑遍了咱們市裏大大小小,所有有名醫院,還找過不少名醫,可是他們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錢到是花了不少,就是沒有一點效果。”
然後,接下來,田中良就說起了為北江成看病的經過。當然,他是不會把自己家中過五百萬大獎的事,告訴出租車司機的,因此就把前因省略了過去。出租車司機也是為了不讓她提自己朋友那病的,所以也樂得聽她絮叨。
出租車在田中良的訴說中,進了江伯村直奔九診堂,停在了他的前麵。
“到了,就是這裏了。”出租車司機說。
“原來就是這啊?”田中良止住了訴說北江成病的話題,付過錢後,忙扶著北江成下了車。
首先映入北江成夫婦眼簾的是,九診堂那三個霓虹燈大字,然後就是門前那氣派異常,和這座建築物極不相稱的大液晶屏。
看到這些,田中良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夫妻二人才注意到那大液晶屏上顯示的內容。當看到那診金一萬元的時候,北江成馬上推著田中良就要往回走,可是他吃不好飯已經這麽多天了,哪裏還有力氣推動田中良?
“推什麽推?”田中良又加了點力氣扶住北江成說:“你就別心疼這一萬元錢了。為了你這個病,我們都花了多少冤枉錢了,也不在乎多花這一萬了。”
北江成覺得妻子的話也有道理,便隻好做罷了。隻是他們來的有點太早了,李十珍他們根本就沒起床呢。北江成根本站不了多一會兒,就已經累得夠嗆了。田中良隻好扶著他坐在九診堂那台階上,讓他靠在那扇大玻璃門上歇息歇息。
夫妻兩個等啊等,也沒看到一個來這裏看病的人,這又讓他們產生了些懷疑。“怎麽會沒有人來這裏看病呢?”田中良心裏嘀咕著。
北江成現在是沒有心思想這些東西,就現在這樣坐著,已經讓他異常虛弱的身子吃不消了,就更不要說去胡思亂想了。
“也許是這診金太貴了。一萬元看一次病,也是太貴了點。如果不是中了五百萬大獎,我也舍不得到這裏來看病。不管了,反正隻是一萬元,死馬當活馬醫吧。”田中良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胡思亂想了,一門心思等著九診堂開門了。
八點鍾,田中良夫婦總算聽到了屋裏有了動靜,隨著那動靜,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護士打扮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來開大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牛蘭嵐。
她一早起來,就發現大門外坐著兩個人,便好生奇怪。她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外人登門過,就忙回屋把蕭清玉叫了起來。
“小玉,你快起來看看,咱們大門口外麵坐著兩個人。”
“是什麽人?怎麽會坐在咱們大門口外麵?”蕭清玉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忙穿衣服問。
“我哪裏知道是什麽人?該不是那個什麽偉哥派人來抓你的吧?”牛蘭嵐故意調笑道。
“他們敢?”蕭清玉把杏眼一瞪,然後又笑著說:“也許是來抓你的?”
“才不會有人抓我這麽醜八怪呢?”牛蘭嵐笑著說:“要抓呀……也得抓你這個蕭大美人。”
“蘭姐,你也很漂亮啊!”說這話的時候,蕭清玉已經穿好了衣服。
“我哪抵得上你一半漂亮?”牛蘭嵐說著,和蕭清玉一起走到了外間屋們,然後指了指外麵的兩個人。
“我們是不是開門讓他們進來?看他們那樣子,也不象是壞人,很可能是來看病的病人。”牛蘭嵐輕聲問。
“還是等等吧。等十哥醒了再說。就算是病人,我們也給他們看不了。而且十哥看病規矩多得很,反正到時候,他自己就出來坐堂了。”蕭清玉說。
牛蘭嵐也了解李十珍。他好象每天都是準點來坐堂的,不管有沒有病人,都是一樣的,很少有無故不起床坐堂的。現在聽了蕭清玉的話,也就隻得點了點頭。
蕭清玉忙著洗漱起來。牛蘭嵐也們忙把外間屋打掃了一遍。九診堂安裝的是種單向玻璃,這讓她們能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而且這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很難聽到裏麵的動靜。因此上,田中良夫婦才沒有聽到裏麵二女的聲音。
李十珍果然象往常一樣,準時起床了。牛蘭嵐一見他出來了,忙說:“十哥,外麵好象有人來看病了。”
“哦……”李十珍應了一聲,看了看外麵兩個人,便點了點頭說:“先別管他,到點了再開門讓他們進來。”
聽了李十珍這話,牛蘭嵐才為自己剛剛聽了蕭清玉的話,做出了個正確的決定而暗暗欣喜,如果自己一開始就自做主張,把他們放進來,現在說不定,李十珍會不高興呢。
最近一段時間,蕭清玉和牛蘭嵐進行了分工,每天輪流有一個人來伺候李十珍的一切。今天正好輪到牛蘭嵐,因此上這服侍李十珍洗漱的事,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伺候著李十珍洗漱完畢,又吃過了簡單的早餐,看看時間差不了多,忙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牛蘭嵐和蕭清玉都換上了護士服裝,李十珍也換上一身白大褂。
“到時間了,去開門吧。”李十珍說。
“好。我去開門。”牛蘭嵐歡快地去開了大門。看到門外坐著的一男一女,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是啊……是啊。”田中良忙應著,慌忙扶著北江成站了起來。
北江成坐了這麽長時間,腿都發麻了,一下子哪裏站得起來。牛蘭嵐見狀忙上前,幫著攙扶了一把,才算把北江成從地上拽了起來。
“謝謝!”田中良笑了笑說。
“不客氣。”牛蘭嵐也笑了笑說。
牛蘭嵐、田中良一左一右扶著北江成進到屋內。田中良雖然沒多大見識,但這九診堂裏豪華的裝修,還是讓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雖然不知道,能花多少錢,但肯定少不了。這讓她又對此多了一分信心。
打量完房間的一切,才注意到桌子後麵坐著的一位身材魁梧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難道他就是那個李十珍?”田中良和北江成幾乎同聲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牛蘭嵐和田中良扶著北江成坐了下來。
“你是就李十珍李大夫吧?”田中良先開口了。
“不錯,我就是李十珍。”李十珍笑了笑說。
“我們是慕名來你這裏看病。”田中良笑了笑說。
聽到這話,李十珍點了點頭說:“是給你看,還是給他看?”
田中良聽著這話,感覺有點別扭,但也沒多計較,便說:“是給我家先生看,他得了一種怪病,每天都是大笑不止。不知道,你能不能治?”
李十珍看了看北江成的氣色,沒有回答田中良的問話,而是笑了笑說:“我這裏的診金可是相當貴的,如果你們打算在我這裏看,就得先交診金,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為你們診治的。”
“哦……哦……”田中良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從隨身的包包裏往外掏錢。掏出一遝錢,數了一遍,又數了一遍,生怕數錯了,然後才遞到李十珍的手裏說:“你數數,這是一萬,對吧?”
李十珍笑著接了過來,看也沒看,就拉開抽屜放了進去說:“不用數了。”
“那現在可以為我家先生診治了吧?”田中良用乞盼的眼神注視著李十珍說。
“那是當然。”李十珍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把他病情介紹一下吧。”田中良剛要說話,又被李十珍止住了,就聽李十珍說:“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最好把他這病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訴我,這樣有利於我的診治,當然最終還是為了他好。”
聽到李十珍這話,田中良張了張嘴,陷入的沉思,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家中了五百萬大獎這件事說出來。畢竟眼前這個人,自己隻是第一次見麵,根本談不任何了解。俗話說,財不外露。這麽一大筆錢,讓這個外人知道,實在說不上安全。但如果不說,又怕真得耽擱了北江成的病。一時間,田中良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