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十珍說著說著,突然陷入了沉思,蕭清玉忙輕輕晃了晃他的手柔聲說:“怎麽了?”

這一晃把李十珍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見她那付關心的神情,笑了笑說:“沒什麽。剛剛想到了別的事情,就出神了。”

“哦……你累了吧。要不先幫你洗腳吧。那樣你也舒服點。”蕭清玉說著站起了身來,見李十珍點了頭,便去做準備了。

一邊為李十珍洗著那雙大腳,蕭清玉半開玩笑地說:“十哥,你那麽多錢,該不會都是搶來的吧?”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看來我們的蕭大小姐不簡單嗎?”李十珍似笑非笑地說。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可是認真的。”蕭清玉笑著輕輕在李十珍的大腳上捏了一把說。

“我也沒有開玩笑啊。我也是認真的。”李十珍說。

蕭清玉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李十珍的這些鬼話,隻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真拿你沒辦法,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

“我當然是句句屬實了。”李十珍說完,笑了笑。

這一笑,就更讓蕭清玉摸不著北。隻好不再問這個話題了,而是換了一個自己更關心的話題問道:“十哥,我再問你個事。這次,你可不許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好。你問吧。”李十珍也嚴肅了起來。

看到李十珍表情如此嚴肅,蕭清玉到笑了,“你也不用這麽嚴肅吧。自然一點,認真一點就行了。你一這麽嚴肅,我心裏就感覺怕怕的。”

“你剛才說讓我認真。我現在認真了,你要說我過於嚴肅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李十珍又恢複那付一慣的表情。

“算了,算了,你還是就這樣吧。”蕭清玉不想在這上麵過多地浪費時間,又想了一下才說:“那你說,我和今天的牛蘭嵐、楊貞貞比,誰漂亮?”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你漂亮。”李十珍想都沒想地回答。

“那和春姐比呢?”蕭清玉說。

“你們倆要是比起來,可說是各有勝負。不過總體來說,你還是比她強一點。”李十珍說。

“那和麗麗比呢?”蕭清玉說。

“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會兒跟這個比,一會兒又跟那個比?”李十珍笑著說。

“你先別管,我隻問你,我和那個麗麗比,誰漂亮?”蕭清玉說。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麗麗怎麽能和你比呢?”李十珍說。

聽到李十珍這一翻回答,蕭清玉心裏算是樂開了花,但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故意裝出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你是故意哄我開心的。那我問你,我和那個公羊欣靜和皇甫園雅比,哪個漂亮?”

被蕭清玉這樣問來問去,李十珍就有點煩了,“你們這些女人,怎麽回事?怎麽總是要和別人比誰漂亮呢?剛剛要隨口來一句,就數你漂亮行了吧?”低頭見蕭清玉滿是期待地看著自己,不覺心一軟,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說:“要是你們三個比,春蘭秋菊吧,各占勝方。”

跟隨了李十珍這麽多日子,蕭清玉對李十珍的脾氣多少還是有了解的,聽他如此一說,便不好再多問了,朝他甜甜地笑了笑說:“其實,我隻要知道,十哥對我最好就行了。”

“傻丫頭,知道就好。”李十珍說著伸手摸了一把蕭清玉的秀發。

伺候完李十珍,三個人又看著電視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安歇了。

第二天上午,李十珍照常坐堂,當然結果就沒有一個病人上門。蕭清玉則被蕭冰潔拉扯著,讓她教自己認字去了。

剛剛吃過中午飯,楊貞貞就駕駛著她那輛破麵包車來了。和李十珍見麵寒暄了幾句。上午的時候,李十珍就把準備工作做好了。把可能要用到的藥品,一小部分放進了醫藥箱裏,還有一些收進了搗藥罐裏。

蕭清玉除了帶上隨身的小包包外,還收拾了幾件三個人的換洗衣服。本來李十珍是不主張讓她帶的,隻是她一再堅持,也就隻好隨她去了。

幾個人先後上了車,把東西放好。歸心似箭的楊貞貞,一腳油門,那麵包車就竄了出來。

“貞姐,你慢著點。”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蕭清玉,被楊貞貞剛剛那一下,嚇了一跳,忙扭頭對她說。

楊貞貞欠意地笑了笑說:“知道了。妹子,你會不會開車呀?”

“會。”蕭清玉隨口應道。

“那要不然,一會兒你來開吧。我現在心裏有點亂。”楊貞貞說。

“還是你自己開吧,我的技術哪行啊?我連正規的駕駛本都沒有,哪敢開呀?”蕭清玉忙解釋說。

“沒有駕駛本,那你跟誰學的?”楊貞貞好奇地說。

其實,蕭清玉是有駕駛本的。隻是,那上麵的名字是蕭慧,她哪裏還敢拿出來示人?剛剛被楊貞貞問了冷不防,就順口答音了,現在隻好用話找回來。

“我爸是個司機,從小就教過我了。隻是一直沒有去辦本。現在辦個本,也挺麻煩的,又要去駕校報名,還得要考好幾次,比那過五關斬六將都難。再說了,我剛剛工作,哪裏有錢去學那個呀?”蕭清玉半真半假地說著。這話認人聽起來,似乎很順理成章。楊貞貞現在的心思又不在這裏,就算有什麽破綻也是萬萬聽不出來的。

“你現在一個月都掙五千了,還說沒錢學?那我們豈不是更沒錢學了?聽姐的,還是早點學一個吧,將來用處大了去了。”楊貞貞說。

“什麽用處啊?”蕭清玉說。

“當然是好找工作了。現在很多單位招人,都要求會開車的。就比方說我吧,我一個跑業務的,公司總不能再給你配個司機吧?那得多大成本?所以,就要求你自己必須會開車。不然的話,就沒辦法應聘這個工作。”楊貞貞現身說法地說。

聽到這話,蕭清玉扭回頭看了看後坐上的李十珍,見他閉上了眼睛,好象在打盹,根本沒有聽自己二人在說什麽,便又把頭扭了過來。

“等下來和他商量商量再說吧。”蕭清玉輕聲說道。

“這事,你用得著和他商量嗎?這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楊貞貞的話說到這裏,剛要說幾句不中聽的話,又想到自己現在正有求於李十珍,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輕輕咳了兩聲說:“你這麽做也對。畢竟將來你要學習考試什麽的,有時候還是要占用工作時間的。如果到時候,他就不讓你去,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是啊,我說的就是這個。”蕭清玉忙順坡往下說。其實,她自己最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見不的光。這要是一去考駕駛本,還不被警察查出來?那等待自己的將是個什麽後果,可就真難說了。雖然李十珍從警察手裏救過自己一次,可那還能有第二次嗎?就算他肯出手,又能不能救,這都是問題。

二女一路閑聊著,這麵包車很快就出了市區,開始一路向西而行了。

“貞姐,你家是哪的?”蕭清玉說。

“鵝城。聽說過嗎?”楊貞貞說。

“鵝城?沒聽說過。”蕭清玉搖了搖頭說。

“不是湖藍州的,屬於薩南州。不過是在兩州交界的地方。過了前麵那座山,不遠就是了。”楊貞貞抬手指了指前麵那座大山。

“哦……,難怪我沒聽說過呢。原來不是湖藍州的。那你們那裏有山嗎?”蕭清玉說。

“有啊。我們家就在山裏頭,等一會兒讓你看過夠。”楊貞貞笑了笑說。

麵包車很快就駛進了山裏,然後就圍著大山轉了起來。人們常常用望山跑死馬來形容山路的遙遠。這次,蕭清玉是了真實的體會。眼看山就在眼前,可是車開了好半天,仍然還沒有到山腳呢,就更不要說,還要繞過眼前的山了。而且山路崎嶇,高低不平。時而上坡,時而下坡,時而又是一個急轉彎,而且路麵又窄,尤其是在急轉彎的時候會車,簡直能把人嚇個半死,生怕一不留神掉到旁邊的懸崖下去,那可就想活都活不成了。

蕭冰潔小孩心性,根本不知道害怕。不但不怕,還異常興奮,還時不時地驚叫上兩聲,然後又是大笑一陣。

李十珍對這些處之泰然的很,似乎就算是這樣,一點都不影響他閉目養神。

“看到沒有,前麵就是我們村子了。”楊貞貞指了指隱隱閃現的一個村落說。

“總算到了。”蕭清玉聽到這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

遠看是高山,近看是平川。這話一點都不假。剛才看楊貞貞她們村子,好象在還半山腰山呢,等真正進了村子,才發現村子裏頭的地勢還是相當平坦的。

麵包車在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隨著楊貞貞幾聲汽車喇叭聲,從屋子裏走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幾個人來。

院落的大門打開了,出來的人和楊貞貞打了聲招呼,楊貞貞就車開進了院子裏,然後喊了一聲,“我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