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珍這才將滿口的咖啡化作涓涓細流,緩緩地渡到慕容秋春的小嘴裏。李十珍的嘴大,慕容秋春的嘴小,渡到一半的時候,慕容秋春就輕輕晃了晃腦袋表示夠了,李十珍便停了下來。待到慕容秋春將那一大口咖啡又分成幾小口,慢慢咽下去之後,李十珍才又將另一半輕輕渡了過去。

有道是,皇帝輪流坐。在李十珍就這樣喂了慕容秋春幾口後,慕容秋春的興致也高了起來,不但不讓李十珍再喂她,反而含了滿口的咖啡、鼓著香腮、嘟著小嘴喂起李十珍來。

你來我往,幾次之後,那兩杯咖啡就被兩個人喝得一滴都不剩了。按常理說,慕容秋春喂完李十珍最後一口咖啡,就應該將嘴分開,可是,戀愛中的男女,又豈能是按常理出牌的。咖啡是喝完,可是嘴並未因此而分開,反而封得更緊了。

一場新的怪莽與靈蛇之間的遊戲又開始了,怪莽和靈蛇,時而分開、時而纏繞;時而遊走、時而追逐;時而相互攻擊、時而又相互溶合。直至,慕容秋春有些氣力不支了,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我先回去了。”慕容秋春輕聲說。

“我送你回去吧。”李十珍說。

“我們還是分開走的好,不要讓人看到。”慕容秋春說。

李十珍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點了點頭說:“那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了,我再走。”

“嗯”慕容秋春應了一聲,又在李十珍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從他的懷裏抽出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你在這裏再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趟洗手間。”

李十珍點了點頭,慕容秋春便拉開房間的門出去了。

慕容秋春到了洗手間,照了照鏡子,見自己眼皮還有些紅腫,眼白中也隱隱起了紅線,把打開水龍頭,捧起涼水把臉好好地洗了一下,又捧著涼水把兩隻眼睛浸了好遍,再照鏡子時,發現已經好了許多。但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發現曾經哭過的痕跡的。

慕容秋春麗質天成,很少用化妝用品,所以沒有隨身帶的化妝盒之類的東西,現在隻能是把臉擦幹淨,就算了事了。

回到303單間,又和李十珍來了個吻別,慕容秋春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咖啡屋。在慕容秋春之後不久,李十珍隨後也跟了出來,眼看著慕容秋春出了大門,打上了出租車,李十珍這才結了帳也打出租車回了家。

本來李十珍是打算再去保羅私立學校的,但看到自己身上,袖子上,到處沾的全是慕容秋春的淚水,花裏胡哨的,活象幾張小地圖一樣,盡管李十珍對穿戴不講究,可這樣也不好出去見人的,而且今天還是為了蕭冰潔求人上學的呢,因此,隻好先回家裏換身衣服了。

出租車到了九診堂,李十珍並沒有讓出租車走,而是讓他在此等一會兒。

李十珍下了出租車,緊走幾步進了屋子。蕭冰潔聽到房門響,就猜到是他回來了,忙從裏屋跑了出來問:“十哥,學校找好了嗎?”

“還沒有呢。”李十珍應了一聲,就往自己房間裏鑽。

蕭清玉當然也在這屋看電視,一見李十珍身上那模樣,又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女人香,立即就聯想到了什麽,語氣不善的問:“你又去幹什麽去了?”

李十珍現在哪有心情和她扯子些,隨口來一句,“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換衣服。”

蕭清玉一聽這話,小嘴蠕動了幾下,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便站起身形到外間屋去了。

李十珍迅速換好了衣服,然後出了門,坐上出租車就直奔保羅私立學校了。

付完打車費,當李十珍再次出現在保羅私立學校大門口時,那兩名保安見這個家夥又回來了,隻當是已經和校長談妥了,就沒有再多事,任由他徑直走了進去。

李十珍輕車熟路地找到二樓校長的辦公室,見那門還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便猜想,校長還沒回來,也沒再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進到校長辦公室內,剛剛走了幾步,李十珍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原來自己剛剛匆忙離開的時候,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報紙已經不見了,而是又重新回到了報架上。

“難到這裏有人收拾過,還是那個娘們回來了?”李十珍心裏正犯著嘀咕,忽然從那套間裏傳來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誰呀?”

聽到這個冰冷的女人聲音,李十珍本能地答了一聲,“是我。”

套間裏的女人似乎沒有分辨出李十珍的聲音是誰,一個更加冰冷的聲音,跟著就傳了出來,“出去!難道你不知道進屋要先敲門嗎?”

如果換作是另外一個人,聽到這個聲音,多數會很自然的退出去的。可惜今天碰到了李十珍,“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本童子的麵子往哪放?”這一下到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非但沒有出去,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套間裏的女人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便一拉房門走了出來,也沒看那是誰,劈頭蓋臉地就來了一句,“你這人怎麽回事?讓你出去你怎麽不出去?立即給我出去!”

自來到這個下界,李十珍還的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一個女人,敢如此對自己無理,兩隻眼睛精光一冒,直視向來人,正好和那個女人冰冷的目光撞在一起,如果是夜間的話,隻怕是能看到這四道目光撞出的火花來。

待等看清對方的時候,兩個人近乎同時露出了驚異之色。

“是你,李十珍?”語氣冰冷的女人,這句話,似乎少了不少的寒氣。

李十珍到是差點笑出聲,也說了一句,“是你?”心裏卻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啊,今天讓本童子在這裏又碰到了你,那可就不要怪本童子了。”

想到這裏,李十珍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地向那女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