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珍覺得這話,也有道理。電這東西,誰也看不到,哪敢冒然前去施救,要是這樣說來,就算打了他,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你怎麽知道我是觸電了?”蹲著那個人又喊了起來。

“你不是觸電了,那你扶著電線杆哆嗦什麽?”李十珍沒等站著那人說話,就先插嘴了。

“我……我”蹲著的那個人聽到這話,心裏簡直鬱悶極了,“我是因為鞋裏進了東西,剛剛想扶著電線杆把它磕打出來,就突然被他打了這麽一下子,疼死我了。”說完,又“哎喲……哎喲”地呻吟了起來。

聽到這裏周圍不少,笑了起來。人們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便陸續散開了。

李十珍見眾人都走了,自己也要領著蕭清玉和蕭冰潔走。

“這位先生,你別走啊!”

“大哥,你別走啊!”

幾乎同聲,站著的人和蹲著的人都喊了起來。

“這還真是管閑事,落閑事。”李十珍心裏感慨了一下,便問:“你們叫我幹什麽?”

“大哥,這事你到是幫我們處理一下呀?”站著的那人忙緊走了幾步,攔住了李十珍的去路。

“是啊,這位先生,你就發發善心,幫我們解決一下吧。”蹲在地上的那人也說。

“我幫你們解決?”李十珍掃視了一下二人,見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便問:“你們都聽我的?”

“大哥……先生,我們都聽你的。”二人幾乎同時說。

“那好,你把他送醫院看看,”李十珍說著一指站著的那人說,“如果沒有大事,你們就各回各家算了。”

“大哥,我一切都聽你的,可是……可是,”站著的那人說到這裏,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可是什麽?”李十珍問。

“可是,我現在身上沒錢呐,怎麽給他看病呢?”站著的那人麵露為難的說。

“那就先讓他出,不就行了嗎?”李十珍說著指了指地上蹲著的那人。

“先生,可是我身上也沒帶那麽多錢呐。”蹲在地上的那人,說著,掙紮著掏出一個錢包翻了幾下,把裏麵的錢都拿了出來說:“你看,我才三十多,哪夠上醫院檢查的?”

聽到兩個人的腔調,李十珍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麽叫住自己的了,原來他們是想讓自己出錢呐。他又看了看地上蹲著那人,那個痛苦的樣子,不覺心內一軟,便伸手掏出了五張百元大鈔遞給了站著的那個人說:“你就拿著這錢先去檢查吧。我身上帶的錢也不多。”

“多謝大哥!”站著那人飛快地接過了錢,連連向李十珍道謝。

“沒事了吧?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李十珍問。

“多謝大哥!多謝先生!我們沒事了,你們有事,就先走吧。”兩個人幾乎同聲說。“那你還是抓緊時間去醫院看看吧。”李十珍又囑咐了一句,然後就拉著蕭清玉她們走了。

“十哥,簡直笑死我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事,你說那人是不是太倒黴了?”蕭清玉笑著說。

“有什麽好笑的,這隻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出戲罷了,這你也當真?”李十珍笑了笑說。

“什麽?演戲?”蕭清玉聽到李十珍的話,驚疑地停住了腳步說:“那你的意思,他們都是騙子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李十珍說著拉了拉蕭清玉的手說:“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回去?”

“那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既然你都看出來,怎麽還給他們錢呢?”蕭清玉一邊跟著李十珍往家走,一邊扭著頭問。

聽到這話,李十珍笑了笑說:“你忘了,我可是個大夫,就剛剛那個人的呻吟聲,我就聽出了破綻。他那種呻吟聲和正常的受傷的呻吟聲是不同的,那裏麵沒有絲毫的痛苦感,所以我才留下來看看熱鬧。”

被李十珍這麽一說,蕭清玉不禁歪了歪頭,仔細回想著剛剛那人呻吟聲,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之處,便不想在這事上大傷腦筋了,說:“那你為什麽還要給他們錢呢?”

李十珍笑了笑解釋說:“人家演出一場也不容易,你就當看了一場耍猴的,總還是要賞幾個錢的吧,況且他們可能真是很需要這筆錢,我也就樂得布施一下了。”

聽完李十珍的解釋,蕭清玉內心還是將信將疑的,“難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也會有如此柔軟的一麵?”盡管心裏直犯嘀咕,可是她沒有再追問這件事。他可不想為了這麽點小事,和李十珍發生爭執,那完全沒有必要。

三個人一路上閑聊著,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到了家中,自然就是看電視了。三個一邊看電視,一邊聊了幾句關於蕭冰潔明天上學的事,待到時間差不多了,蕭清玉象往常一樣,先安排蕭冰潔睡了,才又回來給李十珍洗腳。

李十珍坐在床上,蕭清玉則坐在一張小板凳,兩隻白玉般的小手在李十珍的一雙大腳上不停的揉著、搓著,還和他輕聲的聊著閑天。

“十哥,你說我找機會給家裏打個電話好嗎?我有好多日子沒有給家裏打電話了,他們一定很擔心我的。”蕭清玉說。

李十珍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說:“不行。”

“為什麽?都這麽多日子過去了,他們還會監視我家呀?”蕭清玉問。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這湖藍市剛剛換了新警察局長,他一定會急著拍領導的馬屁,豈能這樣放過你這個案子?你好好想想吧。”李十珍說。

蕭清玉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剛剛隻是當局者迷,現在被李十珍一提醒,也就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便不再提這件事。

蕭清玉服侍李十珍洗完腳就各自休息。李十珍睡得正香,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一個甜美異常的女聲傳了進來,“開門呐,開門!快點開開門呐,大夫……”

“誰呀?”李十珍聽到有人叫大夫,出於職業的習慣,騰愣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