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秋春從隨身帶的小包包中拿出手機的時候,上麵顯示的號碼果然如猜想一般。
“媽,我和朋友在外麵吃飯呢,就不回去吃了。”慕容秋春在按下接聽鍵的同時,未等對方開口就先說了起來。
“在外麵吃飯也不說打電話回來說一聲。對了,和你吃飯的那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慕容薇香說。
“有男有女,好幾個人呢。這你就別擔心了,還有如果今天太晚了,我可能就不回去了。”慕容秋春小聲說。
“那不行。多晚,你都得回來。現在你丈夫被抓進去了,你又夜不歸宿,這叫個什麽事?所以無論多晚,你都得給我回來。”慕容薇香說完不等慕容秋春再行解釋,就把電話掛了。
“看來今天的計劃又泡湯了。”慕容秋春在心裏這樣想著,輕輕搖了搖頭,很無奈地把手機重新放回了小包包裏。
“怎麽了?”蕭清玉見慕容秋春見了個電話,突然情緒不高起來,便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讓我無論多晚都要回去。”慕容秋春說著,此朝幾個人勉強笑了笑。
“回去就回去,怕什麽,又不是以後不見麵了。反正明天就又能見到了。”蕭冰潔笑著說。
慕容秋春想想這話也對,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還在乎這一時嗎?如此一想,剛剛的少許不快,也就慢慢散去了。幾個人又恢複了有說有笑的情景。
就在李十珍他們歡聲笑語的時候,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大包間裏,同樣有人在笑逐顏開,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正在春風得意的馮真紅。
原來自州立特藥專賣店特大搶劫案告破後,整個湖藍州這對事異常重視,從上到下,都覺得這是扭轉湖藍形象的一個重要契機,都想把這篇文章做足做好。
這不,針對馮真紅新聞專訪就要進行了。馮真紅在得到通知後,除了把有關案子的情況準備的充分詳實外,今天還專門設宴在這裏招待州立電視台的有關人等。當然了,這也是為了更好地把州領導交辦的工作做得更好嘛,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這錢嗎……當然就不能讓人家馮局長自己掏腰包了,當然也不可能在警察局的經費中出了,這警察局的經費還是相當緊張的嘛,這也不能出,那也不能出,那這錢該從哪出?這當然難不倒從警多年的馮大局長了,這錢自然是從罰沒款的小金庫中出了。
雖然上麵一直都要求,這罰沒款要上交財政,實現收支兩條線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開了票的,當然就無償上交了,可是那些沒開票的呢?自然也不能全落到個人手裏不是?當然這筆錢,就成了警察局內部公開的秘密,成了各級領導的機動款項了。
能夠有幸出席馮局長舉辦宴會的,除了州立電視台的有關領導外,作為著名的新聞外線記者公羊欣靜,也被榮幸地列入的被邀請的行列。
公羊欣靜在上次在去楓樹葉家具廣場的路上見過李十珍一麵後,雖然知道這個家夥住在了江伯村,但因為工作太忙,根本就沒能抽出時間來去看看,漸漸的就把這個人扔在腦後去了,除了殘存的一點點淡淡的記憶外,就已經沒有多大印象了。
有道是,無酒不成席。這宴席上,當然是少不了這酒的。公羊欣靜又是容貌出眾的一位,當然會受到許多人的關注,這酒當然是免不了的,這左一杯,右一盞,漸漸的,公羊欣靜就有點不勝酒力了。
尿遁,從來是酒桌子上最常用的理由,公羊欣靜也不例外。雖然大包間內,本來就有個豪華的洗水間,但這不符合尿遁者的要求,所以公羊欣靜還是找了個借口,從大包間裏出來,想到外麵躲會兒清靜,最少也能少喝一杯,也算是好的。
當她在服務人員的指引下,正朝那公共衛生間走的時候,突然兩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那正是,已經吃好了打算離去的李十珍他們。
公羊欣靜怕自己酒後眼花,忙用力揉一下美麗的眼睛,然後又緊追了幾步。
李十珍和慕容秋春、蕭清玉、蕭冰潔正有說有笑地往外走,聽到後麵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便情不自禁地轉頭往後看了看。
“真是是你?李十珍。”公羊欣靜驚喜地叫一聲。
“哦……原來是欣靜小姐,你怎麽也在這裏。”李十珍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呀?”蕭冰潔一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有好感,忙拉了拉李十珍的手問。
李十珍剛要說,你見過的,忽然想起這個“小傻瓜”把以前的事,早就忘記了。
蕭冰潔忘記了,但不代表公羊欣靜也忘記了,她見傻瓜再不是自己當初見過的那種傻態,更是驚奇,忙往前走了幾步伸玉手一摸蕭冰潔的頭發說:“你的病真的好了?”
“什麽病?”蕭冰潔一臉疑惑地問,後來想起自己是曾吃過藥,又被李十珍紮過針,便笑著說:“我的病早就好了。我從來就沒見過你?你怎麽知道我病了?漂亮姐姐。”
公羊欣靜被蕭冰潔兩還漂亮姐姐叫得也是格外舒服,但想起從前她都是叫自己“阿姨”便忙說:“你怎麽現在叫我姐姐了?原來你可都是叫我阿姨的。”
一看公羊欣靜這麽年輕就想比自己長一輩,蕭冰潔當然不樂意,“我什麽叫過你阿姨呀?就連十哥這麽大了,都隻能當我哥哥,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當我阿姨呢?真不害羞。”說著還刮了幾下自己的小臉蛋。
公羊欣靜、慕容秋春和蕭清玉都被她逗得嬌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願意叫阿姨就別叫了,叫什麽都是一樣的。”公羊欣靜聽見這個小家夥連李十珍那裏都改口了,自己當然也不好強求了。
“那漂亮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呀?”蕭冰潔見自己勝利,當然也笑得象花一樣了。
“姐姐叫公羊欣靜。”公羊欣靜說著又摸了一下蕭冰潔的頭發。
“那以後我就叫你靜姐了。”蕭冰潔高興地說。
“好。你就叫我靜姐。那你叫什麽名字啊?快點告訴靜姐吧。”公羊欣靜笑著說。
“我叫蕭冰潔。我的名字是玉姐起的。”蕭冰潔說著,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蕭清玉。
蕭清玉雖然用眼鏡擋住了部分麵孔,而且這些日子深居淺出的,人也微微胖了一點,皮膚也更加白晰了,但公羊欣靜還是覺得這個女子,自己有點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看到公羊欣靜站在那裏微微發愣,李十珍和蕭清玉這心裏不約而同的“咯噔”一下子。李十珍可是知道公羊欣靜是幹什麽的,他可不希望她把蕭清玉認出來,那可就真麻煩了。自己畢竟搭過人家的車,也算是受過人家的點水之恩吧。總不能,為了蕭清玉就翻臉把人家殺了吧?人常說,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受了人家的恩,不但沒報,還把人家給殺了,那豈不是成了恩將仇報了。這是神仙附體的李十珍做不出來的。
李十珍為了轉移公羊欣靜的視線,忙一指蕭清玉說:“她是我診所的護士。”說完這句話,忙又一指慕容秋春,“慕容秋春,在銀行工作。”然後又她們引見公羊欣靜,“這位欣靜小姐,可是咱們州立電視台的大記者。”這句話其實也是提醒蕭清玉,讓她小心點。
“我說怎麽看著這麽麵熟呢,原來在電視中見過。”慕容秋春一聽說公羊欣靜是記者,便突然想了起來,“公羊小姐,你可是比電視中顯得漂亮多了!”
公羊欣靜聽到這個叫慕容秋春的誇獎自己,很自然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便不再去想,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叫玉姐的人了,笑了笑說:“慕容小姐你才漂亮呢。我和你比起來,就和小黑炭差不多了。”
“哪有啊?你是常年在外麵跑曬出來的健康色,哪象我們,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回太陽,都是一臉的蒼白,很不正常。”慕容秋春也露出了那習慣性的微笑。
兩個職場中混跡的女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聊得甚歡,自然就沒人去注意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蕭清玉了。兩個女人又互相吹捧誇獎了幾句,公羊欣靜又把話題轉移到李十珍身上。
“李大夫,你這醫術可是了得,象她那種病,就算是神京大醫院裏,也是沒有把握治好的。”公羊欣靜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旁邊的蕭冰潔。
說到醫術,李十珍當然不會謙虛,而且他也從來不知道謙虛。他笑了笑說:“就他們那些庸醫?就算是給我提鞋,還得看我願意不願意呢?”說完這話,很自然地高傲地仰了仰頭。
“這是誰這麽大的口氣呀?我今天到是要見識見識。”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引得李十珍和公羊欣靜幾女都轉頭從聲音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