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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依舊是那副木然而淡漠的樣子,對著眾少年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走到鐵堅身邊,抓起他的腕脈,開始探查傷勢。習武之人多數略通醫道,他先天不能修煉戰氣,為了修煉,更是曾經對醫術下過一番苦功,此時略一診脈,已經對鐵堅的傷勢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的氣旋散了,”秦易抬起頭,如刀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冰冷得足以凍結骨髓,“誰幹的?”一時之間,無論是鐵家村的眾少年還是對麵那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全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答話。

凝聚氣旋乃是正統武者修煉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隻有擁有了氣旋,才可以進一步修煉戰氣,進而成為武士。通常來講,凝聚氣旋,修煉戰氣的最佳年齡是十三到十六歲,太小則身體無法承受剛猛的戰氣,太大則過了最佳築基年齡,終生成就有限。鐵堅今年不到十五歲,苦練近七八年才成功凝聚氣旋,如今卻被硬生生震散,再要恢複至少也要十年的時間,以這樣的年紀,終其一生也就隻能達到九品或者八品的境界,換句話說,一個在秦易教導之下,很有可能突破至六品以上的武士之境的少年人,這輩子的前途已經就此毀了。

“他自己學藝不精,怨得誰來?”說話的正是那錦袍少年,他雖是驕縱,卻從不亂傷無辜,聞得鐵堅氣旋被破,心中不無愧疚。隻是剛才一時不查,竟然被這其貌不揚的鄉野村夫氣勢所懾,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因此說起話來也分外刻薄:“不過是剛剛凝聚氣旋的井底之蛙,也敢在本小……少爺麵前無禮,便是死了也是活該。”

錦袍少年話雖說得硬氣,心下卻不無惴惴。他出身豪門,眼界非是一般人可比,秦易雖然相貌普通,神情木訥,然而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威壓,以及出場時那如風一般的身法,無不顯示出其過人的實力,是以在說話的同時已然暗自凝神,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出乎他的意料,這番話並沒有讓秦易如想象中一般怒火中燒。緩緩轉過身,正麵對著錦袍少年和他的同伴,秦易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聲音中葉不帶半分火氣,“這麽說,是你幹的?”

錦袍少年一挺胸,正要承認,突覺眼前一亮,兩個明晃晃的物件已經呼嘯著迎麵飛來。不等他閃避或是招架,秦易那高大的身影已然後發先至,逼近到他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一隻巨大的腳掌在同時無聲無息地踹向了他的小腹。

少年從沒想過一個人的速度竟能快到如此地步,心中一慌,急忙腳尖點地,向後倒飛出去,試圖躲過對方那奪命的一腳。

秦易一腳落空,口中“嘿”了一聲,撐地的左腳用力,整個身體如邁步般重心前移,飛躍著向那少年追去。與此同時,右手以超乎尋常人極限的角度向後一抄,被當做暗器扔出來的兩隻總重量接近百斤的石鐵護臂已經被抓在手裏,接著向前一拋,再度朝著錦袍少年的頭部飛擲過去。這種石鐵的硬度遠不如生鐵,分量卻是同等體積生鐵的數倍,在秦易的大力投擲之下,這一擊足以讓錦袍少年的頭顱變得粉碎。

錦袍少年的同伴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急切之間也顧不得被人譏笑以多欺少,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柄光芒四射的軟劍已經擎在手中,手腕抖動之間,軟劍如靈蛇般刺向了秦易的後心,卻是用的圍魏救趙之計。

就在此時,鐵破和鐵錘也已經趕至。那鐵破在戰堂待了數年,見識已經非是這些少年可比,早已看出那兩個外鄉人出身非凡。隻是奇印國素來律法嚴峻,加之曆代帝王皆是鐵麵無私之人,越是豪門大族,越是不敢胡作非為,諒這兩個年輕人身後之人也不至於為了一點小事就對鐵家村如何,是以雖見秦易動手,卻也並不以為意,隻打算著在其教訓兩人一頓之後再出麵緩頰。然而此刻一見那青年亮出的軟劍,鐵破卻不禁臉色大變,欲要張口讓秦易手下留情,卻又生怕分了後者的心,一時間竟然陷入兩難之境。

秦易的身法原本就以快捷靈動見長,此時除掉了身上用做負重,加強體能的兩個護腕,速度更是大增。隻是他用力向前投擲護腕,身形自然慢了下來,加之錦袍青年手中持劍可以延長攻擊長度,在他追上少年之前,軟劍的劍尖已經遞到了他的後心。

錦袍少年好不容易擺脫了對方那襲來的一腳,卻又被迎麵飛來的兩個護腕弄得手忙腳亂,無奈之下,隻能一個就地十八滾避過那致命一擊,一襲華麗的錦袍已然沾滿了塵灰。他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心中已經把秦易恨入骨髓,然而此刻眼見同伴的寶劍即將刺中秦易,臉上卻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想要製止同伴,已是來不及了。

秦易連上百柄利刃組成的刀林都能進退自如,自然不會讓錦袍青年刺中,在寶劍距離後背不到一寸之時,秦易的上半身猛然向前對折過去,以毫厘之差躲過了穿心一劍,不等錦袍青年變招,他的左腿已經如毒蠍的尾巴一樣向上揚起,重重掃在了劍身之上。

錦袍青年隻覺一股絕大的力量沿著劍身向手上傳來,接著虎口一痛,千錘百煉,切金斷玉的軟劍已然脫手飛了出去,強勁的力道更是帶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右轉動。在他重新穩定重心之前,秦易的身體以落地的右腳為軸風車般旋轉開來,借助這旋轉之力,他的右拳猛地從**自下而上地擊出,狠狠打在錦袍青年的小腹之上。

“噗!”一口鮮血如箭一般從青年的口中噴射出來,在秦易的重擊下,他的身體象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隨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落到鐵堅的腳下。

“他的氣旋是被重拳震散的,你的同伴實力雖夠,經驗卻是不足,還沒有那個膽量能下如此重手。”秦易沒有在理會身後目瞪口呆的錦袍少年,一邊向掙紮難起的青年走來,一邊緩緩說道:“你散我兄弟氣旋,我毀你戰氣之源,你我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和一班興高采烈的鐵家村少年截然相反,一邊的鐵破此時心中正在暗暗叫苦,“鐵家村這下要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