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腦袋昏沉沉的,今天就這三千字了,大夥先看著吧。

冷寒的身體突然在一瞬間化作數道淡影,飛快地向著密室的入口退去,數道淡綠色的光芒在同時從他手裏飛出,向著秦易的麵門和身上射來,卻並非為了傷敵,隻求能夠將對手阻擋片刻。

秦易生平最恨的便是兩種人,一是出賣背叛祖宗國家的,一是膽敢傷害自己親朋的,這冷寒犯了前者,在他心裏已經被判了死刑,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逃掉。但冷寒雖然在供奉堂中的地位不低,卻顯然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他之所以有之前的那一番做作,就是為了引出隱藏在其身後之人,此時眼見對方逃走,故意裝作猝不及防的樣子,怒叱一聲:“哪裏逃!”一拳將那幾道綠芒打飛得無影無蹤,隨即展開輕功,向冷寒逃走的方向急追了下去。

等追到了外麵的密道裏,視線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冷寒的蹤跡。這密道也是隕石所造,不僅堅固,而且對神識有一定的阻隔作用,以秦易的修為,在此處也最多不過能夠查探到數百米之內的區域。但他早有準備,此刻認準了一個方向,施展開輕功,不緊不慢地追了下去。

這位於地下的建築群乃是供奉堂最為緊要的所在,麵積極為廣闊,甚至還超過了地麵的供奉堂,秦易閉關的地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角落,整座建築群裏麵密道縱橫,如同蛛網一樣,不知道路徑的人極易在裏麵迷路。秦易早在冷寒現身的時候就已經將武神令放了出去,緊躡在其身後,憑借著與分身之間的感應,在密道裏卻是穿行無阻。這地下也有不少供奉堂中的高手,秦易不願和他們糾纏,能避開的就避開,避不開的,幹脆一縷勁風過去,將其穴道製住,待到經過之後再行解開,這些人隻覺得腦子一暈,隨即便恢複如常,都隻道是自己在地下待得久了的緣故,卻是沒有一個人發現異樣。

片刻之後,秦易已經感應到武神令脫離了地下,在距離自己裏許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隕石製成的地下建築不僅堅固,並且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可以幹擾空間穿梭的定位,任何企圖從夾層空間潛入或脫離之人,都將被幹擾而迷失在無盡空間之中。秦易早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秘密,自然不會傻到利用空間遁術離開,也懶得尋找什麽機關,神識展開,找到一條向上的通道,徑直沿著這通道走了上去,路上遇到什麽房屋石牆,隻管合身撞過去,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通往地麵的路。那些在地下做事的供奉堂高手自然察知了動靜,紛紛從不同區域趕來,卻哪裏追得上他?

待到衝出了地麵,秦易身形一閃,頓時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已經到了感應中冷寒和那武神令的所在。剛剛現出身形,就聽到一人說道:“你說你已經殺了那廝,卻又偏偏拿不出證據來,叫我憑什麽信你?”卻是一名年輕女子的聲音。

秦易早已經查探清楚了這一帶的地勢,這時所在的地方正是一片樹叢,枝葉極為繁茂,恰好將他的身形擋住,那說話的女子和冷寒又在專心說話,居然沒有一人察覺到身邊已然多出來一人。

就聽那冷寒急道:“我的小姑奶奶,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還會騙你不成?我親眼看到那秦易吃下摧心蠱,雖然使詐殺掉了刺十七,卻也隨後毒發,我本來打算取了他的首級來讓你看,卻正好來了旁人,我不想打草驚蛇,壞了主公的大計,這才又封閉了密室入口,裝作他正在閉關的樣子。你若是不信,隻管去察看。”

冷寒也是百十多歲的人了,以他二品巔峰強者的身份,就算在供奉堂也是決策層中的成員,此時對那女子不僅說話低聲下氣,更有一種誠惶誠恐的韻味在內。秦易聽了不禁心裏一動,暗道:“這女子不過六品修為,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歲,居然能讓冷寒如此,顯然憑借的是身後的勢力。能讓冷寒這等強者甘心賣命的,西方固然是首選,但五國之人受天賦所限,絕沒有辦法使用蠱毒,此事顯然有奇印內部勢力參與。”聯想到冷寒所說,今日起供奉堂有可能不複存在之言,已經斷定這幫人的目標絕非是自己這麽簡單。

這時又聽冷寒不住對那女子說小話,其中的一些甜言蜜語,就連熱戀之中的青年男女也未必說得出來,在這百十多歲的老頭子嘴裏聽到,實在是令人肉麻。他說了這麽多話,意思卻無非隻有一個,便是求那女子將身上所中蠱毒的解藥賜下,那女子卻以沒見到秦易身亡的證據為由,始終不肯答應。

秦易聽了半天,發覺那冷寒的語氣中已經帶有了一絲不耐,還有一絲凶戾在裏麵,心知其耐性已經到了底,那女子如果還不肯鬆口,恐怕冷寒就會動殺心。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這裏,為的就是找出幕後主使者,自然不會任由冷寒將線索掐斷,當下不再遲疑,邁步從樹叢後麵走了出來。

冷寒說得口幹舌燥,卻偏偏得不到被允諾的解藥,心裏的火氣已是越來越盛。他年歲雖大,卻是個色中餓鬼,並且最喜好良家婦女,也不知敗壞了多少女子的名節,隻是做得隱秘,居然沒有被供奉堂發現。誰知一時色迷了心竅,跟眼前這女子一夕之歡,卻中了專門通過男女之事傳播的合*歡蠱,自此以後便成了人家的奴才。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個徹底解脫的機會,隻要殺了秦易,就可以永久地解除蠱毒,卻又被女子百般推脫,一股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就要當場用強。

剛要動手,忽然見一個人出現在那女子身後,定睛一看,居然是秦易不禁嚇得魂飛膽喪。他也是久經世事的人,心思轉動之下,已經曉得了對方的用意所在,暴喝道:“你先走,我來擋住此人。”說著身形一縱,似乎要攔在那女子身前,卻在經過對方的時候閃電般射出一道綠芒,直奔那女子的咽喉而去。

冷寒想得清楚,在秦易這樣的地品強者麵前,無論戰逃都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讓對方覺得自己有用,而要想做到這點,那女子就必須死,否則有了她,自己的口供就變得可有可無,自然也就沒有了用處。

他那綠芒乃是苦修多年的絕技,是用數百種劇毒浸泡身體,將其中的毒素吸收進體內,然後熔煉到戰氣之中形成,人若中上了,幾十秒之內就會內腑糜爛,絕無半點生理。這種功夫若是對付秦易自然不夠看,但用來對付那女子這樣不過六品的武者,並且是以有心算無心,絕對是手到擒來。冷寒在出手的同時,已經認定了那女子必死無疑,急急開口說道:“供奉大人隻要肯饒我一命,老夫願將所知全部講出……”

話音未落,突然間覺得身子一麻,喉嚨裏發出兩聲怪響,隨即便向前倒去,背後碗口大的血洞中,正在不停地向外冒著綠色的血沫。

秦易看都沒看地上被他用顛倒乾坤的手法,將其自身發出的力量轉移回來殺死的冷寒一眼——這樣的渣滓,死了也就死了,轉過臉,對著被自己救出,仍在驚魂未定的女子說道:“此人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想落到同樣的地步,我問什麽問題,你便老老實實答什麽。”

那女子不過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也算是個小美人,那種小家碧玉的樣子正是冷寒的最愛,否則後者也不會被勾搭上,此時聽到了秦易之言,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臉上頓時又平添了幾分蒼白,忙不迭地點頭道:“大人有什麽話隻管問,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

秦易微微一笑,說道:“你能夠主動合作最好,我且先來問你……”話未說完,趁著那女子不備,猛然提氣就是一聲怒嘯。

他的龍吟訣何等霸道,雖然隻用上了三分力,這女子依舊承受不起,當場被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癡癡呆呆,好似傻了一般。秦易要的就是這結果,神識掃過,見那女子的神魂波動雜亂無序,知道其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這便開口問道:“你是什麽人,是誰指使你和冷寒,想要刺殺秦易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卻蘊含著一股奇異的魔力,令人心神為之所奪。

他這詢問之法是這些天閉關的收獲之一,也是對龍吟訣的一種全新運用,那女子的神魂在他的一吼之下受到震動,整個人已經進入到類似催眠的狀態,此時再以蘊含著直撼神魂的力量的聲音進行盤問,可說是有問必答,遠比用刑逼供可靠得多。那女子雖然裝出一副驚慌失措,惟命是從的樣子,卻怎能瞞得過秦易的觀察?早已看出了她心懷詭計,因此趁其不備,幹脆將其以嘯聲震昏,之後再進行問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