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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煉製血傀儡,首先需要收集一千名出生不足一個月的嬰兒的心頭血,配合以其他藥物,將之濃縮提煉成繪製魔法陣所需的藥水,其次卻是要獲得帶有惡魔之力的晶石作為媒介。待到血傀儡煉製之後,更需要每日以十名已經成型,卻還未出世的胎兒喂養,直到一年後,血傀儡才能夠真正指揮如意。這樣殘忍的手段,又涉及到諸神的死對頭惡魔,因而早在諸神時代,血傀儡就已經被列為禁術,任何修習之人都會被列為諸神的公敵,時至今日,這種魔法幾乎已經失傳,贏天澤得到的那天品法師的筆記裏,也隻是記載了一個大略,具體的煉製方法卻是沒有。

“那又怎樣?”霍倫的不屑地笑道:“我花了一百年的時間,推導出煉製血傀儡的法術,並且搜集齊了所需的材料,為的就是這一天。千萬年之後,那些帝王權貴,甚至名噪一時的強者都會隨著時光煙消雲散,唯有我,創造了這世上最強大,最完美的人形兵器的人,才會被人永遠記住,為了這,就算被諸國通緝又能如何?”

說到自己即將麵世的得意之作,霍倫也不禁激動起來,他神情狂熱地看著身邊的六大供奉,那眼神,就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人看見一桌大餐,又好像是一個色中餓鬼看到了脫得赤條條的美女。他此刻的反應,和秦易在影視中見過的那些科學狂人,沒什麽兩樣

“這家夥已經瘋了,”贏天澤心中暗暗苦笑,“也不知老七現在如何了,現在一切都隻有靠他了。”

秦易這些日子依舊在冥想中模擬著自己與幾名強者交手時的情景,以求對於神龍的傳承有更多理解,隻是越進行到後麵,收獲便越是有限,到了第五天上,無論如何努力,卻終究無法再有半點所得了。

“看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所在了。這情形之所以出現,一來是我如今的境界所限,但最重要的,卻是我對於天品強者了解不足,雖然能夠模擬出其形,卻無法真正做到神似,對自身的壓力不足所致,看來日後若還想進步,就非得找真正的天品強者交手不可。”秦易迅速找到了原因所在,他畢竟不是天品強者,憑著想象力模擬出來的對手距離真正的天品還有不小的差距,到如今這種程度,對他的壓力已經不足以激發出本身的潛力了。

秦易也是個決斷之人,既然知道再冥想下去也沒有益處,索性便決定提前出關。他身為地品強者,如果是在平時,縱然一年不吃不喝也可以從天地靈氣中獲取養分來維持生命,但這幾天的冥想實在是過於損耗精神體力,以他的修為也有些受不了,這時一停下來,便覺得身子有些疲憊,腹中也有些饑餓。在這種時候,用進食來補充虧損,比起單純的攝取靈氣卻是有效率多了,此時天色已晚,秦易也不打算出關之後再回王府就食,便激發身邊的傳訊晶石,吩咐外麵侍候之人,將食物送進來。

這閉關之地是供奉堂中最為重要的地方,無論地上地下,任何時候都是戒備森嚴,並且隨時有人候命,等候閉關的供奉大人的吩咐。秦易傳話之後不過片刻,已經有人開動密室的機關,從外麵走了進來。

能夠在這種地方來服侍的,絕對是經過嚴格篩選,無比可靠之人。來人默默將食盒打開,從裏麵取出幾樣酒菜,放到密室中央的桌上,隨後衝著秦易施個禮,轉過身出了密室,整個過程中間,始終是未曾出過聲響。

秦易知道這些下人能到這來服侍地品強者,必然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絕不多看多聽多說的,也不以為意。他在密室中待了數日,這時聞到酒菜香,頓時食指大動,待到那下人走了,便徑直走到桌前,開始據案大嚼,轉眼就將滿桌的酒菜吃了個一幹二淨。剛剛撂下筷子,卻突然臉色大變,隨即展動身形,就待向密室外衝去。

緊閉的密室大門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一條人影仿佛從地下竄出來一般出現在秦易的去路上,正是之前那送酒菜的下人,隻是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恭順,轉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狠暴戾。在現身的同時,手中寶劍已經在空氣中閃過一道寒光,直奔秦易的咽喉而去,出手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外人看來,就好像秦易自己往他寶劍上撞去一樣。

秦易怒嘯一聲,去勢不變,左手不閃不避,徑直抓向那寶劍,右拳直擊而出,挾帶著排山倒海之力,向著對手湧去。那下人冷笑一聲,手腕輕輕一抖,手裏的寶劍突然以高速震蕩了起來,秦易打出的勁氣在這高頻的震蕩之下硬生生被劈開了一條縫隙,那下人身隨劍走,沿著這縫隙衝了過來,劍尖正正點在了秦易的左掌掌心。

“蓬!”一團狂野的勁流如山洪暴發般從那下人的劍尖湧出,血花飛濺之中,秦易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那下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急衝而上,寶劍如同一道閃電,向著秦易正在拋飛的身體刺去,嘴裏同時吐出了露麵以來的第一個字:“殺!”

耀眼的劍芒幾乎和聲音同時到達,擊中的卻隻是一道殘影,不待那偽裝成下人的刺客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已經從後麵抓住了他的脖子,隨著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頸骨已然被捏得粉碎。

“噗通!”那刺客的屍體軟軟地摔在了地上,秦易的身形也不禁晃了兩晃,一抹蒼白出現在他的臉上,深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勉強擺出一個盤膝打坐的姿勢,打算閉目運功。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已經打開的密室門口,悄無聲息地掠到秦易麵前,卻是一個長相普通,身材瘦高的老者。老者的眼光掃過那刺客的屍體,隨後落到了秦易身上,“供奉大人可是受了傷?”他開口問道,語氣中卻並無多少恭敬與關切。

秦易睜開眼,看著眼前這穿著供奉堂服飾的老者,眼中突然射出了兩道精芒。“你就是那放進刺客的人,”他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這樣做?”

那老者臉上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意,卻並不回答秦易的問題,“大人可是打算拖延時間來運功逼毒?這摧心蠱乃是三大絕頂蠱毒中毒性最為霸道的,就是天品強者中了也必死無疑,在下奉勸大人,還是不要浪費精力了。”

頓了一頓,又說道:“這摧心蠱發作起來,先是內腑隱痛,功力消失大半,接著便會感覺到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內髒,且至少要持續三天三夜才會蠱毒攻心,使得人斃命,那滋味卻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的。此處自今日起便會被封閉,沒有命令,絕不會有任何人進入,除了老夫之外,大人就算想找人幫忙也做不到。”

秦易怒喝道:“你想要怎麽樣?”

那老者說道:“隻消大人肯答應在下的一些小小要求,在下這就送大人舒舒服服地上路,也免遭許多活罪。”頓了一頓,又說道:“大人年紀輕輕就已是地品強者,想來必定是獲得過天大的機緣,自身所學也必然出類拔萃,老夫不才,困頓在二品巔峰的境界已經幾十年,可惜天賦所限,終究沒能夠突破瓶頸,大人如果肯成全,老夫不勝感激。”

秦易的麵色越發蒼白,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嘴裏卻說道:“原來你煞費苦心,便是為了從我這兒得到傳承,你以下犯上,已經是不赦之罪,就算能夠得逞,供奉堂也不會放過你。”

老者大笑道:“此事卻是不勞煩大人費心了,休說今日之事無人能知曉,就算被人知道了,自今日起,供奉堂能不能繼續存在還是兩說,老夫又何懼之有?”

隨即神色一冷,從懷裏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球,遞到秦易的麵前,獰聲道:“廢話少說,這是西方製作的傳承水晶,你既然晉級地品,想來也知道如何使用。你若是不想看著自己全身潰爛,最終一點點化為膿血,就快快將所有武技和戰氣心法銘刻到這水晶之內,不然到時候生不如死,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這傳承水晶乃是西方魔法的產物,使用時隻需將神識探入到水晶之中,就可以直接獲取裏麵記載的武技和魔法,並且銘刻在腦海之中,如同本來就會的一樣,可說是傳承技藝的絕佳寶物。但這水晶一來材料珍稀,且煉製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二來要想在其中銘刻內容,使用的隻能是生命力,餘下的無論多麽高深的魔法武技都是無用,且隻有地品以上的強者才能將傳承留下,是以就是在西方也極為少見,通常隻有一些沒有傳人的強者臨終時才會用到。

秦易伸手接過那傳承水晶,卻並未馬上按照那老者的要求去做,突然開口道:“你能夠進入供奉堂,想來當年也是懷著一腔的熱血,如今卻為何要吃裏爬外,幫助外人對付供奉堂?你也是奇印人,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你如此為虎作倀,供奉堂若是倒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那老者冷笑道:“我冷寒一生隻為了自己,當年若不是為著能夠得到高深的武技,誰願意進入這鬼地方,受那諸多的清規戒律約束?隻要能夠提升到一品甚至地品,到哪裏不是享盡榮華富貴,奇印和供奉堂的存亡,與我有什麽相幹?”

秦易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冷寒聞言一愣,問道:“什麽?”嘴巴還未曾閉上,卻見秦易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蒼白無比的臉色也恢複如常,臉色頓時大變道:“你沒有中蠱毒?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將酒菜吃下去的。”

“不吃下去,如何會引你們上鉤?。”秦易淡淡然地說道,同時緩緩向著冷寒逼近:“就憑那廝那破綻百出的裝扮,連如何為人擺放酒菜都不知道,也想讓人上當,你也未免太過小瞧別人了。”

常人吃飯之時,多半是右手拿著筷子,用左手來倒酒和飲酒,因此酒壺酒杯應該擺放在左側,但那那下人卻將酒壺放在了秦易的右手邊,顯然與慣例不符。這分明是那下人習慣於使用左手,按照自身用餐的習慣擺放的,一個專門服侍別人的下人,是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的。

但凡地品強者,都可以說是百毒不侵,想要憑借毒藥來加以暗害幾乎沒有可能,要想在酒菜裏動手腳來對付一名地品強者,按照秦易所知,有兩樣手段:一是由強大的黑魔法師將蘊含魔咒的藥水摻入其中,但魔法藥水配製出來後必須在短時間內服用,否則就會失去原有效用,所以都是由法師親自施放,在使用前幾分鍾完成最後的步驟,而若是有這種強大法師在附近施法的話,絕對無法瞞過秦易的感知。刨去這種可能,便隻剩下了一種奇印自己獨有的秘術,蠱毒。

以地品強者的力量,普通的蠱毒自然是不在話下,但在秦易傳承的記憶之中,有些蠱毒卻是連天品強者也無法對付的。不過就算是沒有防備。這蠱毒也奈何不了秦易——他的真龍之體號稱諸邪不侵,無論蠱毒還是魔咒,在其體內那至大至剛的力量麵前都逃不脫化為飛灰的下場。

這些內情秦易自然不會去告訴對手,他慢悠悠地活動著身體,絲毫沒有將對麵的冷寒放在心上,“我本來想從你嘴裏套出話來,然後給你一個痛快的,卻不料你居然在一個垂死之人的麵前嘴風還如此之嚴,卻是隻好用刑了。我原本還擔心你是被逼無奈才如此做的,既然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自願,那我也就沒有了什麽負擔,可以放心大膽地對你使用一些從來不對同胞使用的刑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