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人品有問題,答應過兄弟們日更五千的,今天又食言了——沒辦法,七點半才到家,趕出這一章,眼睛已近睜不開了,明天還要上班,兄弟們見諒吧。另:長虹貫日兄弟,你的打賞晴空多謝了。
秦易一邊聽著,一邊細細思索著雷匡的留言:這位大長老十有八*九在閉關之中被沙羅所趁,如今卻被困在了風沙部之中,為了保命不得不進入假死狀態。而火敬求自己的事情,多半是著落在最後兩句上——按著雷匡的說法,要想解救他,唯有在三十年內由一位地品強者出手。
整個四相部族之中,最有希望晉升地品的便是眼前的火雲部族長,但一品巔峰到地品雖然看起來不過半步之遙,卻可說咫尺天涯。如果將一品以下的修煉比作登山的話,由一品到地品便是登天,登山固然艱難,卻總還有路途可循,登天卻是全靠自己的感悟和機緣,縱然是天資絕頂之人,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一定能在壽元淨盡之前踏出這一步,更不用說是在三十年內。秦易完全能夠猜得到火敬此時的想法:與其將希望寄托在日後,莫不如抓住秦易這個現成的地品強者,左右已經欠下對方天大的人情,所謂虱子多了不怕咬,再求對方一次又有何妨?
他和四相部族如今可算極有淵源,就算不衝著火煉風萍兩人,此事也沒有不管的道理。更何況如果能夠救出雷匡,以現今四相部族和神魂族的關係,斷沒有和解的道理,如此一來就等於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地品的強援,對於圖謀神魂族傳送陣之事無疑大有助益。
秦易心思如電般轉動,轉瞬間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因果利害,忽然想起一事,暗道:“那沙羅早已投靠了神魂族,其既然將大長老脅迫,神魂族自當知曉此事,以他們的實力,對付沒有大長老坐鎮的四相部族應當不在話下,為何還要如此小心翼翼地行事?”
隨即便醒悟過來:“是了,這沙羅雖是投靠了神魂族,卻也知道兩邊並非是一路人,一旦事成,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事情未必不會有。將雷匡控製在手裏,乃是為了剪除沙姓自立的最大阻力,對外秘而不宣,卻是為了防止神魂族沒有顧忌之下翻臉不認人。隻是這神魂族如果隻想要削弱四相部族的實力,似乎不需要費這麽大工夫,將兩名地品強者派出來更是有些奢侈。他們費了這許多心思,究竟為的是什麽?
心中想著,同時說道:“族長的意思我已經清楚了,此事如果用得上我,自當盡綿薄之力,卻不知該當如何施為?”
火敬雖然有八*九分的把握料定秦易會答應下來,此時聽到其親口允諾,仍然不禁喜出望外,急忙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如果諾森的死訊傳到沙羅耳朵裏,保不準會刺激他做出什麽狗急跳牆的事情來,我的意思,秦兄可以仗著速度優勢,盡快趕到風沙部,並且出手救出大長老,我和雷電兩位族長會隨後趕到。到時有大長老他老人家出麵,又合我們三族之力,沙羅隻有束手就擒一條路。”
實力決定一切,火敬的計劃雖然簡單,卻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事實上,如果不是顧忌到四相部族的顏麵和隨後族中之人的感受,隻憑秦易一人,就足可以掃平整個風沙部,解決掉沙羅等人。
秦易原本也準備在對付神魂族之前抽出時間解決風萍之事,火敬的計劃卻是正中他的下懷,遂即下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動身,隻不知貴族的大長老現在何處?”
火敬道:“大恩不言謝,秦兄的恩情,我族永誌不忘,不管今次的結果如何,也不論其他三部如何,自今而後,隻要秦兄一句話,我火雲部上下數萬人,全都任憑你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當下將依照秘法確定的雷匡最後的方位說了出來,秦易隨即告辭離了火雲部,向風沙部趕去。
以常理而論,秦易救了火敬本人,且擊殺了地品法師諾森,對火雲部有大恩是不假,卻還遠未能讓火敬做出如此承諾——這樣的允諾,實際上和變相的效忠沒什麽區別。秦易卻清楚火敬的考慮:雷匡此次假死,就算能夠救回來,身上的離魂症隱患也不知何時會爆發出來,如果能以這樣的承諾換取自己對火雲部和四相部族的庇護甚或支持,這筆交易絕對可說是劃算。秦易毫不懷疑,火敬在談話之前已經和雷電兩部談過此事,一旦被認可,另外兩部也會找出種種借口來和自己套上交情的。
雖說如此,秦易並沒有被算計之後的惱怒,畢竟火敬此舉也是為了部族的生存,換了自己也會如此做,況且他在這件事情中並沒有做什麽承諾,也並未損失什麽。他雖然有武神令在身,但能夠讓四相部族主動歸心,卻也算是一件好事。
四相部族的住地都是相鄰的,最遠的雷霆部和火雲部之間也不過三四日的距離,風沙部更是距離火雲部隻有兩日路程。秦易離了火雲部,一路穿行在夾層和現實空間之中,不過一個小時,已經到了風沙部本支住地的綠洲之外。
按著火敬所說,那雷匡最後傳信的位置應當就在這方圓三百裏之內,隻是這範圍委實太大,就算秦易想要將之搜索一遍也非易事。望著眼前廣闊的綠洲,秦易突然靈機一動,暗道:“雷匡雖說假死,那沙羅卻定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可居的奇貨,必定將之藏在什麽地方。這地方一來必須要足夠隱秘,二來卻不能離此地太遠,否則一旦出了什麽變故,卻是來不及照應。既然如此,我何不來個敲山震虎?”
打定了主意,秦易突然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聲音如同雷霆一般,翻翻滾滾地傳出去足有數十裏之遙,將整個綠洲覆蓋在內。長嘯過後,秦易隨即高聲喝道:“雷匡,老夫忍了幾百年,今天就要報仇雪恥,你再不出來,老夫就把你這些子子孫孫全都殺光。”
說著話勁氣外放,以神識引動周圍的天地靈氣,在身前構築起一個直徑足足有三米的巨大球體,隨後運勁一擊,那球體頓時化作一道流星飛射而去,轉瞬間便落在了綠洲邊緣一處無人的空地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粗大的煙柱衝天而起,直射到數百米的高空,方圓十幾裏地內的地麵隨之狠狠顫動了幾下,待到煙塵散盡,綠洲的邊緣已經多出了一個直徑數十米,深達百餘米的巨坑。
這一下當真可稱得上驚天動地,加上之前那一聲長嘯,風沙部隻要不是聾子傻子,都知道外麵來了強敵。風沙兩姓雖說內鬥得厲害,麵對外敵卻還能同仇敵愾,秦易站在一處沙丘上,就聽綠洲中先是一陣急促的警號,隨即便是一陣騷亂,不過十幾分鍾的工夫,城牆上的警衛已經多了一倍,一個個全都如臨大敵,又有數百騎,如風一般從綠洲中衝了出來。
秦易存心立威,不待那數百騎衝到自己跟前,又是一聲暴喝,沙丘前方數十米處的地麵陡然間開裂為兩半,一條深寬都有十幾米,向兩側延伸出去不知多遠的裂縫就那樣橫亙在眾騎士眼前,硬生生擋住了去路。
秦易隨即喝道:“老夫不願與你們這些小貓小狗戲耍,快去叫雷匡出來,十五分鍾之內,他若不出現,這綠洲之上雞犬不留!”
這些騎士全都是本族的精英,眼力自然不會差了,適才那一聲長嘯和一記重擊,加上眼前這條幾乎不可能為人力早就的深溝,早已說明了對方的身份和實力——錯非已經接觸到規則,能夠使用規則之力的地品強者,又有誰能做到如此地步?此時聽了秦易之言,一個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隻覺一股寒意從頂門一直流到了腳底。
地品高手,在這個世界絕對是令人高山仰止的存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可毀滅掉一座城市,放到秦易的前世,至少也是戰術核武器的級別。這樣的存在發出的威脅,誰又敢將之當做戲言?
那數百騎中為首的乃是一個年約六十左右,身材瘦削的老者,看麵目和風萍有幾分相似,想來年輕時也是一個美男子,如今卻是滿臉陰霾之色,好像擔著無窮的心事。這時臉色變了數變,勉強乍著膽子說道:“前輩容稟,我族大長老在十年前就已經閉關,如今卻是不在此地。看前輩的相貌,也當是我四相部族一員,本是同根而生,何苦來為難我們這些後輩?”
秦易的長相雖然年輕,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任這騎士如何精明,也不會想到世上會有他這樣不到三十就修煉到地品的怪物,隻當對方駐顏有術:三品以上的武者和法師就可以設法改變容貌,對地品強者來說,這等事情更是易如反掌,因此倒也沒有懷疑秦易的身份,隻當對方真的是和雷匡同一時代的仇人,如今是來尋仇的。隻是任他如何回憶族中典籍所載,也想不起來族中何時出過這麽一位前輩。
秦易聞聽此言,兩道如同刀鋒般的目光徑直罩在了對方身上,同時將龍威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隻駭得那些騎士胯*下的坐騎屎尿齊流,軟癱在地,眾騎士中,除了一些修為達到三品以上的,也全都骨酥筋軟,魂飛膽落,這才沉聲說道:“我不和你們廢話,十五分鍾,雷匡不出來,我便進去殺人。”說完在沙丘頂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全然沒有將下麵的數百鐵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