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暗度陳倉

十八家商號,都將他們的競標書呈了上去。朱知府自是挑了幾家與他關係稍好的商號進行第二輪的競價,然後故作慎重的與幾位官員商議。

最後朱知府宣布:“經競標及眾位官員討論協商決定,廬州府民用煤礦由金源德、祿和盛、瑞榮昌三家商號合力開采經營。恭喜三位老板了。”

宣布結果後,下麵一群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開了。有的人忙拱手賀喜:“恭喜,恭喜啊!”

有的則忿忿不平:“那個祿和盛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聽都沒有聽說過。怎麽就突然冒出來了。這競標若是沒有貓膩,我就不信。”

有的人便也很平靜:“隨便他們選哪個商號,反正輪不到我們。”

朱知府宣布完之後,他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隻知道這三家商號,他能控製在手裏。便說:“請三家商號的東家前來簽訂合約。”

就在朱知府正準備和三家簽合約的時候,畫兒突然走出來,大喊一聲:“慢著!”

朱知府一驚,她怎麽在這關鍵的時候醒了呢?便忙說:“楚大人醒過來了?競標已經結束了。選出了金源德、祿和盛、瑞榮昌三家商號來開采和經營煤礦。”

畫兒聽到這三個商號不禁一笑:“金源德?好像被人舉報過你們家出的金簪裏邊包過錫,用包金冒充過純金,這樣的誠信不在考慮之內。還有瑞榮昌,用陳年的大米做善事,沽名釣譽,也不在考慮之內。還有祿和盛,相信在場的每一位都好奇這個商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吧!

我就來給大家揭揭底。祿和盛的東家叫褚長勝是柴員外的大舅子,也就是柴夫人的親弟弟。而這個商號也是昨天晚上才冒出來的。”畫兒說著將目光投到柴員外的身上,問,“柴員外,我有無說錯。昨日,令嬡柴悅萱從我這裏竊取了今日競標計劃書,將標準資格飛鴿傳書給了你。然後你就借你大舅子之名來競標了。”

柴員外一臉嚴肅:“一派胡言。褚長勝是我大舅子,可商號是他的,跟我有什麽關係?說得還挺像,說我女兒竊取競標計劃書,有何證據?”

畫兒一臉淡定:“急什麽?我還沒有說完了呢?”說著然後轉過身看著朱知府,“朱知府那個什麽祿和盛是今天早上官府才給的批示,準許營業吧!而且那三間鋪子的地址昨天天黑前還掛著柴家的商號吧!”

朱知府沒有想到楚畫兒人在山上,卻什麽都知道。便說:“符合申請規定,本府批示,準許營業有什麽不對?”

畫兒一臉嘲弄的笑容看著朱知府:“朱大人,您是記性不好,還是太好?一個今日早上才批示的商號,沒有任何商貿記錄,你居然把它納到了中標的商號中?!”

朱知府此時無力反駁,說記性不好不記得祿和盛是今日早晨才批示的,就承認他健忘,那以後如何治理這麽大的廬州府?說記性太好,就是承認他和祿和盛的東家有勾結。

朱知府一臉威嚴,厲聲到:“本府都是與各位大人商議之後才確定這三家的。這三家倒底是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還有待考證,怎麽能單憑你一麵之詞就否認他們三家商號?”好不容易定了他們三家親信,怎麽允許楚畫兒去質疑?

畫兒一臉鎮定,對朱知府的反駁一臉輕鬆:“好啊!要不要我把證人都叫出來,他們這次可是一同到這裏來祭拜山神了。”

金源德、瑞榮昌兩家商號的東家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這事兒他們私地下已經解決,而且知道的人特別少。這若是公之於眾他們聲譽可就大大折扣啊!二人便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朱知府。

朱知府仍舊一臉鐵青:“今日是競標民用礦開采和經營權的日子,這種事本府自會去考證。”說完便岔開話題,“你還有何意見?難不成要重新競標不成?”

畫兒說:“大人認為呢?祿和盛這種商號符合嗎?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商號本就失了誠信。”

褚長勝好不容易得來的產業,他怎麽忍心丟掉呢?便站出來:“楚大人,我跟柴員外確實是親戚不假,可這鋪子從前也是他的,不假。可東家現在是我!”說著便將房契、地契都拿了出來,“這就是證據,怎麽就不符合標準了?”

畫兒搖了搖頭:“除了這些你還有一份協議吧!那份協議需要我拿出來給你看嗎?”說著畫兒便從懷裏拿出一份協議舉起來,在人群麵前晃了一眼,“怎麽樣?還不服嗎?”

褚長勝忙摸了摸懷裏,不見了?便一臉驚慌:“怎麽可能在你那裏?”

畫兒一臉淡定笑:“我楚畫兒走南闖北,什麽貓膩沒見過,你們這種暗度陳倉的伎倆我早見怪不怪了。”說著把協議書丟到他麵前。

褚長勝忙接住仔細看,果然是和姐夫簽的協議。他一直隨身攜帶,怎麽會落到她的手上呢?

畫兒看著所有人都是滿眼的疑惑:“想知道我為什麽都知道嗎?那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說著畫兒便轉身走到最高處,以一副俾睨天下姿態看著所有人,突然在人群中看到著男裝的柴悅萱,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

畫兒重重的籲出一口氣,然後說:“這件事說來可話長得狠,要從我剛來廬州開始說起,朱大人好意,約了五個商賈請我吃接風宴。然而,在宴席上卻因我不談公事,而沒有從我嘴裏得到任何關於煤礦的事。

所以,柴員外有心派了她的女兒來接近我,我起初隻是覺得柴小姐自強自立,坦率且有孝心,同時又與我誌趣相投,我便視其如知己。然而前段時間因選秀的事,她突然蓬頭垢麵、一身傷痕、狼狽不堪的出現在我住的別苑。

我起先隻是心疼、憤怒都沒有想過她平常是多麽注意儀容儀表的人,怎麽會這副模樣出來見人?她的成衣鋪可離我住的別苑可不遠。”畫兒說到這裏又朝著男裝的柴悅萱看過去,滿眼的痛心,被朋友背叛的滋味真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