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尋個前程

陳氏這一邊倒茶,一邊回答:“有的,有的。畫兒帶了很多回來。我再給您拿幾個出來。”

畫兒聽著這稱呼特別不爽,她叫四嬸,他叫大姐,這他還是穆博衍的手下,那她比穆博衍不是矮輩份了。十分不悅的瞪了鍾亭一眼,鍾亭覺得這眼神怎麽那麽像警告呢?

鍾亭愣了一下,這是不給他吃的意思?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用了,不用了,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擔心都給我們吃了,你們沒得吃了。”

陳氏把水遞給楚弘忠和許柏鬆,然後說:“有得吃的,大人要是喜歡一會兒吃完飯,你帶幾個去田頭,下晌要是餓了,還可以吃。”

“好!那太好了。”鍾亭覺得畫兒這四嬸人還真不錯,真誠待人,不虛偽奉承。

楚弘忠見這總領大人這麽隨和,便又開腔:“大人,我叫楚弘忠,是這稻香村唯一的秀才,您這來這鄉野地方公幹,很辛苦的吧!”

鍾亭從楚畫兒嫌惡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她不喜歡這兩個人。他也不是很喜歡,說不清理由,就是一種莫明的直覺。一來就急著介紹自己,這樣的人太急近。

“為百姓謀福祉,談什麽辛苦。”鍾亭故意打了個官腔,看楚弘忠的眼神都變得居高臨下。

“大人心係百姓、不辭辛苦,這真是稻香村的福份啊!聽聞大人沒有帶助手,不知草民有沒有這個福份幫大人分憂一二。”

鍾亭盯著楚弘忠,打量了一下:“我倒真是想有個幫手,不過……”搖了搖頭,“太辛苦,我怕你幹不來。”

楚弘忠見有戲,便忙表態:“大人,您這是在為稻香村謀福祉,草民也想盡一分力,再辛苦我也不怕。”

鍾亭一笑:“這不好吧!跟著我幹,都是很辛苦的。我看這後生還不錯。”說著打量著許柏鬆。

楚弘忠的一聽這話,忙給許柏鬆的眼色,許柏鬆便忙拱手:“大人,晚生原意跟隨大人。”

鍾亭一副無奈的表情:“真的很辛苦,不過我看你們這麽誠心……那行,你們就跟著我幹吧!”

楚弘忠一臉的喜悅:“多謝大人!我們一定跟著大人好好幹。”許柏鬆有些不悅,但也隻得附和。

楚弘忠和許柏鬆又和鍾亭閑聊了一下,便都回去了。楚弘忠一回家那是滿麵春風,趕緊跟家裏人說:“我今天帶柏鬆去老四家裏,巧得很,剛好遇到管水渠工程的總領大人,聽說那總領大人可是從京城下來的。縣令大人都要讓他三分呢?”

姚氏一臉的笑:“真的,那你有沒有跟他搭上話兒?”

“肯定搭上話兒了,他還同意讓我和柏鬆做他的副手協助他。”楚弘忠是一臉興奮,心裏想著這若是表現好,說不準就會提攜他,賞他個一官一半職的,這樣楚家的門第就高了。

楚老爺子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喜悅:“真的?真是祖宗保佑啊!這大人若是能提攜提攜你們,前途有望啊!”

楚弘忠仍舊一臉喜悅,眼裏那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爹,放心,等我明個兒當了官兒,肯定讓您過好日子。”

姚氏也是滿心歡喜,這若是弘忠當了官,她就不是秀才娘子,那就是官夫人了。想想都覺得美好。姚氏突然就想起畫兒上午說的那話:“這不僅要讓一家過上好日子,也讓那楚畫兒看看,她不是不幫咱們引見嗎?讓她知道沒她,咱們一樣能當官。”

楚老爺子見許柏鬆在,便咳了聲提醒:“咳!這你們既然跟著總領大人,就爭取好好表現,讓總領大人欣賞你們,這樣以後有什麽機會,他才會想到你們,提攜你們。”

姚氏也忙閉了嘴,目前許家還不知道畫兒其實跟他們不親,所以還是瞞著些好。便笑著附和:“可不是,柏鬆啊,你年紀輕輕,這若是得到大人提攜當了官,那許家麵上也有光,琴兒跟著你也有好日子過。”

許柏鬆微笑著點頭:“是!小婿記住了,會努力的。”

這楚弘忠和許柏鬆吃過飯,帶著美好的期待的願望去找鍾亭。鍾亭又站在田間地頭指揮手底下的人,見楚弘忠和許柏鬆過來了,便忙招著:“你們倆過來了?敢緊著那邊需要兩個人放線、打樁。你們倆快過去吧!”

楚弘忠一愣:“放線?打樁?”

鍾亭一手拿著圖冊,一手拿著碳筆:“放線測量啊!然後打樁定位。”頭也沒抬的回了他們二人一句。

楚弘忠馬上意會過來,忙點頭:“是!我們這就過去。 ”說著便和許柏鬆,往鍾亭指的那個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跟許柏鬆說,“我們手腳要放勤快些,別人都在挖渠,我們是讀書人,就幫著大人測量尺寸,可得用心。”

許柏鬆一臉的無奈,誰願意在這大太陽底下曬了,但又不好明著反抗,便隻得乖乖的跟著,想著一會兒找個什麽理由離開。他對這個管修水渠的大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討好這個人,還不如去搭上楚畫兒那條線,討好白縣令。

楚弘忠和許柏鬆去巴結鍾亭去了,畫兒坐在屋子裏和陳氏嘮嗑,東家來竄門西家來竄門,都是滿口誇畫兒,說畫兒本事了,給四叔建這大屋,又幫忙讓水渠示範村落在了稻香村。各種感謝、誇讚,畫兒一下午嘴都笑抽了。

這到了傍晚,楚弘實從田間地頭回來,洗洗手臉。陳氏便馬上開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嘮嗑,楚弘實說:“今天我們挖水渠的時候,看到大哥和柏鬆了。他們怎麽也去修水渠了。”

畫兒笑:“他們是跟著鍾大人當副手的,希望能抱著這棵大樹,給自己尋個好前程。”

楚弘實一愣:“當副手?怎麽還跟我們一起挖水渠?榔頭都拿不動,穿著個長衫弄得一身的泥?但是鍾大人看著他們根本不會挖,也沒讓他們停,我們還以為他們倆是得罪鍾大人了,懲罰他們的。”

畫兒聽著這話,心裏不禁笑抽了,這個鍾亭真是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