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月離京,於妧妧也安分的呆在水榭裏,沒出去招惹外麵的兩朵白蓮花,一心養臉上的傷。
而這幾天,於蓁蓁都臥床養傷,隻有於筱筱比較活躍,整日往姚氏的院子跑。
這天,於筱筱再次抱著一堆胭脂走進清暉園,對著姚氏笑道:“母親,這是京都裏新進的胭脂水粉,據說對皮膚保養特別好,我特意買來給您,您看還喜歡嗎?”
與於筱筱的笑臉相比,姚氏的臉色就要冷淡上許多:“這麽好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可用不起。”
於筱筱聞言一愣,隨即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這些都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找來的,為了排隊買到它們,我都被曬黑了一圈,您就看在我誠心一片的份上,收下好嗎?”
姚氏聞言抬頭掃了她一眼,見她確實黑了一大圈,心裏微微動容,麵上卻還是拒人於千裏的冰冷。
隻是,推拒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於筱筱眼睛一亮,連忙趁熱打鐵:“母親,我知道你還在為水榭的事生我的氣,可當時那個情況,我隻有護著父親,才能讓我們母女以後的日子更加好過。
最近因為我的事,父親對我們已經多有不滿,若是在那種危急關頭我還拋下他不管,事情過後,父親對我們隻會更加冷情,到那時,府中可還會有我們的活路?
看著您受傷,您以為我就不心痛嗎?
可是為了我們母女的將來,我別無選擇,您能理解嗎?”
“你說的都是真的?”姚氏將信將疑的看著於筱筱。
於筱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當然,您是我的母親,我怎會騙你?”
“好吧,那我便信你一次。”姚氏釋然的笑道,算是原諒了她。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於筱筱鬆了口氣。
解決了姚氏這邊的麻煩,於筱筱就又開始琢磨著作妖了,當晚就來到於蓁蓁的房間,與她商量。
於蓁蓁沒等於筱筱說完,就打斷道:“吃了這麽多虧,你還要去招惹她?”
又是打板子又是扇耳光的陰影,讓於蓁蓁即使恨於妧妧入骨,也不敢輕易妄動了,對她的恐懼和厭惡已經滲進了骨子,變成一種本能。
“於妧妧能仰仗的無非就是一個季涼月,但若是季涼月不再護著她了呢?”於筱筱眼裏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幽幽的說道。
“什麽意思,你是說你能動的了九千歲?”於蓁蓁錯愕的瞪眼,隨即搖頭:“我可不信!”
“季涼月雖然動不了,但於妧妧總是能動的。”於筱筱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於蓁蓁看著於筱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開始有些搖擺不定了,皺眉問道:“你想怎麽做?”
“於妧妧這個人,趁季涼月不在,能殺了最好,就算殺不了,至少也能挑撥一下她和季涼月的關係,讓他們反目,我們坐收漁利不是正好?”於筱筱思索著說道。
“想法很好,但實施起來難度太大了,先不說我們兩個閨閣小姐,沒有權勢人脈,就說這九千歲走到今天的位置,什麽沒有經曆過?
就憑我們兩個,可能嗎?”於蓁蓁還是猶豫,她可不想再被罰一次,不僅丟臉,還差點去了半條命。
“當然,隻有一個人幫忙,就可能。”於筱筱挑眉說道。
“誰?”
“父親!”
.......
於妧妧在水榭裏呆了三天,臉上的傷也早就好了,終於準備出去走走,卻不想剛出門不久,就撞見從於蓁蓁房間出來的兩人。
於妧妧看著她們抿了抿唇,打算無視,扭頭正要繼續往前走,就聽於蓁蓁在身後陰陽怪氣的諷刺:“怎麽,聽說三姐這幾天都呆在水榭裏不敢出來,是靠山走了,不敢囂張了嗎?”
這話還真是不善,聽的人刺耳。
於妧妧轉過身來,看著於蓁蓁恢複白皙的小臉,嗤笑道:“看來四妹受的教訓還不夠,到現在還口無遮攔。”
於蓁蓁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閉了嘴。
“四妹,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這種無意義的吵架,還是算了吧。”於筱筱暗示性的對於蓁蓁說道,拽著人快步離開。
眼角餘光都沒給於妧妧一個。
於妧妧看著明顯做賊心虛的兩人,心裏暗暗生疑,垂眸琢磨了半晌,也沒想出這兩人要做什麽,便也不再浪費精力,按原計劃出門散步。
其實也不怪於妧妧沒猜到,就算再給她一個腦袋,她也想不到,這兩個姐妹花,竟膽大包天的敢去算計季涼月。
簡直是.......找死。
晚上,侯府書房。
於延看著麵前的於筱筱,擰眉:“所以,你是想要幹脆殺了於妧妧?”
於筱筱咬著唇看著於延,眼眶微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不肯說出來的模樣,低聲道:“筱筱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厚道,但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九千歲長這麽大,除了出征之外極少離京,下一次要碰見他離京還不知道要多久。
而隻要九千歲在京,我們連於妧妧一根頭發都動不得,父親不也是對她厭惡至極嗎?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您考慮的啊。”
於延有些動容的看著於筱筱,但還是理智的拒絕道:“不行。
於妧妧現在是皇上親封的縣主,若她死了,必然會引來良人司的追查,就算我們的計劃再縝密,也多半會被查出來,到時候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是.......”於筱筱還想辯解,卻被於延直接推出了書房:“沒有可是!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說再多都沒用,趕緊回去睡覺。”
於筱筱被推的眼看就要離開書房,急急的追問了一句:“那要是不傷及性命,隻讓她吃點苦呢?”
於延微微一愣,沉了眸子。
他對於妧妧本就不滿已久,那孽女成天與他作對,隻要跟她搭邊的事情,就沒有一件順的,他都懷疑陶氏是不是生了個災星故意報複他的。
要是真的可以給於妧妧找點麻煩,讓她吃點苦,於延還是沒有意見的。
隻是他畢竟是男子,不好明目張膽針對於妧妧,隻好將目光落在於筱筱身上:“說吧,你想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