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你怎麽能胡亂攀咬,我對狗毛過敏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樣的指證未免也太低劣了。”於筱筱惱怒的反駁,眼底都是不悅的神色。
“沒錯,筱筱自小就對狗毛過敏,怎麽可能會養狗呢?”於延點頭應道。
“她撒謊!她根本就不對狗毛過敏,她把狗抱給我時,還摸了半天狗腦袋,若是過敏怎麽可能沒有半點異樣?”於蓁蓁瞪大眼睛反駁。
“四妹,我何曾抱過狗給你?你怎麽能這麽冤枉大姐,真是太讓我心寒了。”於筱筱一副失落的樣子,呐呐的說道。
於妧妧看著兩人剛剛還肝膽相照的盟友,轉眼就變成了互相指認的敵人,心裏一陣好笑。
“既然大姐和四妹各執一詞,那不如我們做個實驗,這狗究竟是誰的,一試便知。”於妧妧若有所思的提議,目光落在於延身上。
於延皺眉瞪了她一眼,眼底皆是嫌惡的神色,不耐煩道:“你想如何實驗?”
“養過狗的都知道,狗對自己的主人有著絕對的忠誠和信任,若是主人親近,狗狗必定本能的表示親昵,所以我們隻要每個人上前摸一下它,然後觀察它的反應,便能知道究竟誰才是它的主人了。”於妧妧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行,這狗身上感染著疫病,若是貿然觸碰,感染了怎麽辦?”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於蓁蓁。
她想起剛剛姚氏口吐白沫渾身**的模樣,心裏就是一陣驚怕,更加認定於妧妧之所以這麽提議,肯定沒安好心。
“我也不讚成,在場都是府裏的主子和小姐,任何一個人有了不測對侯府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個辦法還是太危險了。”於筱筱也跟著附和。
“大姐和四妹可以放心,這狗如果隻是普通觸碰,並不會有大礙,隻有被它咬傷才會傳染。”於妧妧淡定自若的解釋。
“那誰又能保證,它在觸摸過程中忽然發狂,再次傷人?”於蓁蓁皺眉駁斥。
“四妹,你看這狗奄奄一息的樣子,還有力氣傷人嗎?”於妧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可不一定,它現在看著雖然奄奄一息沒有攻擊力,但誰能保證它不是裝的?就算不是,也有可能奮力一擊不是嗎?”於蓁蓁皺眉,忌憚的看著地上的小狗,眼裏一片懼意。
於筱筱見她三番兩次反駁,幹脆不再理她,轉頭看向於延道:“父親,這是查出凶手的唯一辦法,母親好歹也是當家主母,在自己家裏被陷害至此,若是不能討個公道,日後在府中當如何立足?”
侯府畢竟是高門大戶,對規矩的看重自是半點不少的,於延聞言也微微猶豫起來。
“父親,此事關係重大,還請您三思。”於筱筱咬了咬唇,委屈道。
於延剛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心,瞬間又偏向了於筱筱那邊,不管怎麽說,於筱筱也是三皇子看重的女人,將來是要嫁進三皇子府的,甚至將來母儀天下也未可知。
為了這麽一樁小事,讓於筱筱以身犯險,實在太不劃算。
想到這裏,於延的眸色瞬間堅定起來:“筱筱說的有理,在場都是府裏的主子,不得有半點差池,這法子太過危險,我不能答應。”
於妧妧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心裏還是不甘,正要開口反駁幾句,就聽管家的聲音從院外響起:“九千歲到——”
於妧妧一愣,下一瞬眼睛頓時一亮。
與之相反的,於延的臉色卻是一黑,但礙於身份,還是帶著眾人迎駕:“拜見九千歲.......”
季涼月踩著矜貴的步子踏進院門,一眼便看到站在一旁的於妧妧,鷹眸微眯,將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後,才慢悠悠的轉向於延道:“本督聽說貴府中發生了惡狗傷人事件,擔心三小姐安危便闖了進來,侯爺不會怪罪吧?”
“當然不會。”於延臉色一僵,隨即搖頭。
季涼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才轉向於妧妧問道:“三小姐,這惡狗傷人究竟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京中又有了新的疫病?”
於妧妧看著季涼月裝模作樣的姿態,忍不住抿了抿唇,將嘴角的笑意隱去,故作為難道:“回季公公,這惡狗傷人確實是疫病,但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哦,此話怎講?”季涼月挑眉。
“季公公請看,這條狗毛色鮮亮,身上皮肉鬆弛,形如枯骨,這是因為它被人刻意感染了疫病,有長期饑餓,身體暴瘦導致的。”於妧妧淡淡的解釋道。
“你這孽女在九千歲麵前胡說八道什麽?這分明是一場意外,哪裏來的那麽多算計,還不趕緊給我閉嘴!”原本就想息事寧人的於延立刻怒斥道,攔住了於妧妧的話,不讓她再說下去。
看著季涼月一臉感興趣的模樣,於延隻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就不明白了,怎麽他府中但凡有點事,都好巧不巧的被這位祖宗趕上,趕上也就趕上吧,還偏偏要插上一腳。
處處幫著於妧妧那個孽女跟他作對,導致他現在隻要一聽到九千歲三個字,第一反應就是腦殼疼。
他怎麽也想不通,九千歲那麽一個孤傲冷清的人,怎麽就對於妧妧另眼相看,為了她屢次得罪自己這個一品侯爺。
雖然他知道季涼月並不怕得罪自己,但在結一仇不如交一友,在朝堂上還能互相幫襯,可這季涼月完全沒有絲毫忌憚,打壓起自己來毫不手軟。
想到這裏,於延的臉色有些難看,半真半假的看著季涼月說道:“九千歲,不過是後宅的一些小事,怎敢勞您過問,恐汙了您的耳朵,微臣自己處理就好。”
“放肆!”
於延話音未落,季涼月就驟然暴怒,臉上原本清淺的笑意消失的一幹二淨,上位者的威壓鋪天蓋地的襲來,壓的人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季涼月上前一步,眸色冷冽的逼問:“於妧妧是皇上親封的安寧縣主,如今她的住處發生如此大的隱患,你卻這般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竟半點不將朝廷命官的安危放在心上。
於延,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