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女人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不屑的冷哼:“如果你們不是被神選中的人,現在早就和那些人一起被關進牢裏,等著獻祭了。

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免受皮肉之苦。”

說完,一行人留下托盤魚貫而出。

房門重新落鎖。

於妧妧盯著緊閉的房門頓了頓,那女人口中“那些人”指的應該就是簡雲鶴他們了,而所謂的獻祭,如果她猜的不錯,不管是哪種形式都不可能活下來。

隻是,被神選中的人?

什麽意思?

或許是於妧妧眼中的疑惑太過明顯,季涼月主動開口解釋道:“一些小把戲而已。”

森林裏他因為於妧妧的示警及時屏息,隻吸入了少量迷煙,在苗寨的人出現後,用內力卷起鋪天蓋地的樹葉攻擊他們,才讓他們誤解,僥幸保下自己和於妧妧。

於妧妧聽完季涼月的解釋後,了然的點了點頭。

苗寨的人信奉鬼神,對於反自然的事物心存敬畏,因此而對季涼月產生畏懼心理再正常不過。

“那你有沒有受傷?”

用內力催動樹葉,還是大麵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無礙,隻是暫時不能用內力了。”季涼月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於妧妧眸色頓時一暗,抬手把上他的脈,發現確實是內力使用過度,加上被壓製的迷煙反噬形成的後遺症,才緩緩鬆了口氣。

不是什麽大問題,回京後好好調理一番,就無大礙了。

她起身走到桌前,翻看剛才送進來的幾個托盤上的大紅喜服,忍不住擰眉,轉頭問季涼月:“我們真要在這裏成婚嗎?”

季涼月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歉疚道:“隻能暫時委屈你一下,等回京後,本督定補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好。”目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隻能如此了。

這苗寨,實在詭異的很。

“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非要讓我們成婚呢?”於妧妧問出心中疑惑。

讓她和季涼月成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隻有成婚,才能參加祭祀而不是被祭祀。”季涼月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於妧妧:“......”

她走到門口,透過門縫朝外看了一眼,發現有許多畫著臉譜妝的男女在外麵走動,看起來人數並不多。

但這苗寨詭異異常,並不是以人數多少能斷定實力的,而且現在季涼月受了傷,還有三皇子他們不知關押地點,傷勢如何,根本無法計劃逃走。

於妧妧心裏百轉千回,最終頹然的坐回桌邊,認命的歎了口氣。

兩個時辰後,於妧妧穿上苗族人準備的喜服,和季涼月在一個類似廟宇的地方舉行了婚禮。

婚禮極其簡單,隻是兩對新人牽手走進禮堂,對拜天地,便一同送進了洞房,連喜宴都沒有。

洞房內,一片寂靜。

“吱呀——”一個畫著狐狸臉譜的少女走進來,將一顆紅棗一顆桂圓分別遞給二人,笑說:“祝二位早生貴子,幸福美滿。”

於妧妧接過桂圓,孤疑的看了少女一眼,擰眉:“可以不吃嗎?”

少女笑了笑,沒說話。

那就是不行了。

於妧妧對於入口的東西總有些不安,但人在屋簷下,隻能閉著眼睛吃了,誰知剛抬起手,就被季涼月一把攔住,將她手中的桂圓拿了過去,連同紅棗一起吃掉。

季涼月吃完,寒眸冷冷的看向站在床邊的少女:“可以了嗎?”

少女看著季涼月的目光滿是詫異,眼底一抹嫉妒的神色一閃而過,無聲的轉身離開。

房門剛一合上,於妧妧就朝季涼月撲了過去:“快點,咽下去了沒有?趕緊吐出來!”

“擔心我啊?”季涼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隻手臂繞過她的纖腰,笑眯眯的戲謔,臉上沒有絲毫緊張的神色。

於妧妧氣結:“誰跟你鬧,快點吐出來!”

苗寨的東西那麽詭異,更何況還是入了口的,怎麽能隨便吃。

“咽都咽下去了,吐不出來了,要不你剖腹給我取出來?”季涼月無奈的看著她,歎道。

於妧妧眼底一亮,連忙道:“沒關係,我會催吐,我可以幫你.......”

說著,就要去拿銀針。

季涼月製止她:“沒用的,我們不知要在這裏關多久,難道你能一直不吃他們送來的東西嗎?更何況,如果他們真有心下毒,方法有千百種,防不勝防,所以幹脆就不防了。”

“.......”

於妧妧動作霎時僵住,好半晌都沒再說話,默默地把拿出來的銀針又收了回去。

現在他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做什麽都沒用。

好在,明天就是祭祀,到時候或許可以想法子逃走。

隻是.......

於妧妧看向季涼月:“你要的美人蠱知道在哪兒嗎?”

這是他們這次來最重要的目的,若是沒有美人蠱,就算逃出去了也無濟於事。

“美人蠱是苗族聖物,明天祭祀上應當是可以看到的。”季涼月抱著於妧妧在**倒下,漫不經心的說道。

於妧妧一愣,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推開他,卻反被季涼月抱的更緊,惱羞成怒:“季涼月!”

“乖,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呢。”季涼月低低悶笑一聲。

連日來的奔波,於妧妧也確實是有些累了,沒過一會兒,就抵不住洶湧的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懷裏氣息越來越均勻,季涼月緩緩睜開眸子,眼底沒有絲毫睡意,薄涼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目光晦暗不明。

次日。

於妧妧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季涼月睡的很熟,以往總是無所不能讓人望而卻步的男人,睡著的時候卻像孩子般不設防,柔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翹起的頭發。

於妧妧這麽想著,也這麽做了。

柔軟的發絲握在手裏,如絲綢般順滑,帶著絲細微的冰涼,極是舒服,讓人愛不釋手。

“摸夠了嗎?摸夠了的話,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忽然,一陣壓抑著笑意的低啞男聲在耳邊響起,嚇的於妧妧倏地收回了作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