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失神的瞬間,初四毫無預兆的飛身靠近,拎著她的衣領就將人帶了回來。

下一瞬,瘋湧的蠱蟲便將白櫻公主剛才站的地方鋪天蓋地的罩住。

好在,這些蠱蟲似乎隻在高索橋上空盤桓,並不離開,眾人退回剛才休息的位置重新坐下,初四告罪後隨即消失。

白櫻公主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於妧妧麵無表情的掃她一眼,小心看著臉色鐵青的季涼月,頓了頓,開口勸道:“公主殿下,您還是回去吧,這裏實在危險,您若繼續留在這裏,一旦出了什麽差池,我們誰也擔待不起。”

“不可能,月哥哥不走,本公主死都不會回去!”即使到了這個地步,白櫻公主也堅決不走。

於妧妧還想再說,卻被季涼月按住了腦袋,冷聲打斷:“隨她去。”

既然她非要留下來,那最後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於妧妧聞言動了動唇,也知道這白櫻公主的性子詭譎的很,不聽勸,多說也是無益,幹脆閉嘴。

入夜。

氣溫漸漸冷了下來,季涼月將於妧妧密密實實的攬進懷裏,用內力給她取暖,寬厚的胸膛,宛如一個天然火爐般,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用內力取暖,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於妧妧擔憂的看著他。

“無妨。”

於妧妧聞言,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才放心的睡了過去。

季涼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也合上了眼。

白櫻公主坐在一旁,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眼底的妒火幾乎要躥出眼眶,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餘光看到坐在身側垂著腦袋的於筱筱,沒好氣的戳了她一下。

“你自己的夫君抱著別的女人,你就這麽幹坐著什麽都不做?”

她就算了,現在和月哥哥沒名沒分的,但於筱筱現在可是簡雲鶴名義上的側妃,他這麽光明正大的抱著李緋緋,卻把於筱筱丟在一旁不管不問,不合適吧?

“公主殿下覺得,我現在還能做什麽?”於筱筱苦笑著反問。

現在三皇子怕是要恨死她了,怎麽可能對她有好臉色,她這個時候湊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嗎?

“廢物,連自己夫君都看不住,怪不得隻得了個側妃,連正室都沒有。”白櫻公主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嘲諷道。

於筱筱本就心裏不快,此時又被嘲諷,忍不住懟了回去:“公主殿下也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九千歲不也一樣抱著於妧妧,卻把您丟在這受凍嗎?”

又有什麽資格笑她?

“於筱筱,你敢跟本公主頂嘴?”白櫻公主危險的眯起眼睛。

“公主殿下答應給我的那些承諾,可沒一件實現了的,您覺得我現在該是什麽態度對您?”於筱筱絲毫不懼。

她曾經討好白櫻公主,不過是想體麵的嫁入三皇子府為正室,最後卻還是落得這個下場,還有什麽好懼的?

“哼,本公主跟你可不一樣,總有一天月哥哥眼裏心裏都會是我。”

“拭目以待。”

夜越來越深,眾人紛紛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於妧妧就猛地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她一動,季涼月也跟著醒了,摸摸她黛青的眼底,知道她這一晚也沒有休息好,不過是強行讓自己淺眠,一有風吹草動立刻驚醒。

“季公公,你有沒有發現,高索橋上的蠱蟲好像少了許多?”於妧妧看著高索橋的方向,疑惑的問道。

季涼月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比昨天看到的蠱蟲整整少了一半,沉著眉點頭:“是。”

於妧妧眼底一亮,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那我們還等什麽,快過去吧?”

眾人身上都塗了蜂蜜,準備好後就接二連三的過橋。

經過一晚上的休養,簡雲鶴的臉色也好看許多,半抱著李緋緋起來,跟著季涼月和於妧妧朝高索橋走去,理都沒理於筱筱一下,仿佛眼裏根本看不見這個人一般。

白櫻公主目光陰沉的盯著於妧妧的背影,和於筱筱一起跟了上去。

初四走在眾人身後,時刻關注著白櫻公主的安全。

果然。

這一次,眾人一上高索橋,那些蠱蟲雖然仍舊朝他們撲來,卻不在離他們五寸遠處焦躁的飛來飛去,不再攻擊。

眾人快速通過高索橋,總算有驚無險。

高索橋後又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森林,一行人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雖沒發現苗寨的蹤跡,但也沒再遇到什麽危險。

天色漸漸黑了的時候,於妧妧看著眾人提議:“晚上森林裏危險太多,我們休息一下,明早再繼續找吧?”

季涼月完全依著她,聞言直接停下步子,席地而坐,將她以保護的姿態攬在懷裏。

簡雲鶴知道她說的有理,點了點頭。

兩個領隊的人都停下了,眾人也不可能繼續往前走,就都跟著停下了。

初四點了一處篝火,將不知從哪兒抓來的兔子洗幹淨放在上麵烤,整個人像個背景板一般,沉默的幹著活。

這時,簡雲鶴忽然看著季涼月試探著笑道:“九千歲,本皇子實在有些好奇,您曆盡艱險不惜搭上性命,也要來這苗寨,究竟是想找什麽東西呢?可否解惑?”

他身上的蠱蟲盡除,也終於有了精力去想些別的東西,便愈發懷疑起季涼月的用心來。

這麽危險的地方,若不是有絕對能讓季涼月值得犯險的東西,他會來嗎?

反正他是不信的。

“哦?”季涼月一邊給於妧妧遞烤好的兔腿,一邊反問:“本督也很好奇,這裏究竟有什麽東西,值得三皇子犯險來此?”

簡雲鶴臉色一僵,眸色稍沉。

隨即大笑:“本皇子這不是看您來了,心裏止不住的好奇嘛,要是早知道這麽危險,本皇子說什麽都不會來送死的。”

“那您昨晚就應該回去,而不是跟著我們繼續朝前走。”季涼月絲毫不給麵子的拆穿。

“來都來了,現在回去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