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意思是說,讓我利用九千歲的權利,幫於筱筱搶婚?”於妧妧眸光譏誚。
“什麽搶婚?這婚事本就是筱筱的,現在是李府那個庶女搶了筱筱的婚事!”姚氏聽不得於妧妧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忍不住皺眉駁斥道。
那三皇子本來就是筱筱的未婚夫,若是沒有解除婚約,現在嫁給他的就應該是筱筱。
如果說,也隻能算是物歸原主,怎麽能說是搶?
於妧妧嗤笑一聲:“哦?那您怎麽不好好想一想,三皇子殿下為什麽寧願娶一個尚書府的庶女,也不願娶堂堂侯府嫡女?”
此話一出,姚氏和於筱筱臉色頓時一白,於延的臉色卻霎時黑了下來。
於妧妧她什麽意思?
是說他這個堂堂一品軍候,還不如一個舞文弄墨的尚書?
“孽女,你這是在嗤笑本候嗎?”於延冷眼看著於妧妧,厲聲質問。
“不敢。”於妧妧這麽說著,臉上卻是一片漫不經心的神色,仿佛絲毫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裏,輕笑道:“我隻是想說,做人呢不能太無恥,人家都寧願娶庶女都不願意娶你了,說明人家已經厭惡你到了極點,你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反省,而不是琢磨著怎麽去搶婚。”
“還有,我這麽正直一個人,誰給你們的錯覺,讓你們認為我會幫你們做這麽齷齪的事?”
“你說誰齷齪?!”於筱筱被於妧妧指著鼻子罵,眼眶立刻紅了。
今天接二兩三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委屈至極,心裏的怨恨也越來越重,現在還要被於妧妧這個賤人踩在腳下,當著父親和母親的麵折辱。
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於妧妧連多看於筱筱一眼都覺得髒眼睛,轉身就走,任憑身後的人如何叫囂,也不曾停一下腳步。
“侯爺,你.......你看看她那副樣子,她的眼裏還有長輩嗎?”姚氏氣的臉色發白,胸口劇烈起伏。
“夠了!”於延擰眉,被她們氣的腦殼疼,看著姚氏冷聲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兒,從今天起,讓她在念雲軒禁閉,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他厭惡於妧妧,但不代表忘記了於筱筱剛在對他的無禮和指責。
“我不要,憑什麽關我?!”於筱筱尖聲拒絕。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前廳響起,於筱筱的臉頰瞬間腫起一片紅印。
“孽障,還嫌你丟的人不夠是嗎?”於延臉色鐵青的瞪著於筱筱,恨不得掐死她算了,恨聲道:“不爭氣的東西,從今往後你不許再和三皇子接近,過了年為父就給你尋一門親事早日嫁出去。”
“不.......我不要,我這輩子非三皇子不嫁。”聽到於延要將自己嫁出去,於筱筱頓時慌了,無措的開始掉眼淚。
“侯爺.......”姚氏看著於筱筱這個樣子,不忍的想要求情。
於延不用她開口就知道她要說什麽,幹脆利落的打斷:“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誰敢求情,本候嚴懲不貸。”
這態度,就已經是拍板定案,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姚氏深知再多說也隻能火上澆油,隻好緘默不語。
於筱筱看著於延強硬的態度,扯住姚氏的手臂哀求:“母親,你快跟父親求求情,我不要嫁給別人,我隻想嫁給三皇子.......”
京城之中,除了三皇子,可還有人能與九千歲匹敵?
她死也不要被於妧妧那個賤人踩在腳下。
“筱筱,三皇子既然不願娶你,就算你嫁過去也不會幸福的,不如.......”姚氏看著於筱筱這個樣子,心疼的不像話,企圖安慰。
於延看著麵前這對母女的樣子,臉色越發黑沉,一言不發的甩袖離開。
自古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她拒絕。
於延走後,任憑姚氏如何勸說,於筱筱都紅著眼眶拒絕,態度尖銳,生生將姚氏推出了門外。
整個前廳一時就剩下她一人,安靜到有些空曠。
她垂眸看著桌案上於妧妧忘記帶走的請柬,眸光忽然沉的投不進一絲光亮,隱約泛著詭譎的暗芒。
兩天後,三皇子婚宴。
於妧妧因為收到請柬,隻能盛裝出席。
但因為她現在和於延的關係鬧得太僵,他連輛馬車都沒有留給她,於妧妧看看空****的府門,忍不住冷笑一聲。
於延這是有多厭惡她,就連表麵文章都懶得做了。
“小姐,侯爺真是太過分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難道就不怕丟了侯府的臉嗎?”婢鳶跟在於妧妧身後,忍不住咬了咬唇。
“既然他都不怕丟臉,我們又有什麽好怕的?”於妧妧挑眉,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現在可是季涼月的未婚妻,以季涼月在外的凶名,就不信有人會不長眼的敢上來嘲笑得罪她。
“小姐您的意思是?”婢鳶聽出於妧妧話裏的弦外之音,困惑道。
於妧妧神秘一笑,並未答話。
轉而笑道:“你說我們今日參加婚宴,卻沒帶請柬,會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呢?”
兩天前她一時把請柬忘在了前廳,等想起來再回去找時,竟然發現請柬不翼而飛了。
至於是誰拿走了,無外乎就那兩個人。
不過她比較期待,她們今天究竟會做出什麽事,來“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於妧妧挽唇笑了笑,抬步就打算和婢鳶徒步走到三皇子府去。
侯府離三皇子府並不算太遠,走路的話,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到了,隻不過今日三皇子門前定然賓客雲集,且皆是皇親貴胄,世家子弟,就連皇上到時候也會差近身太監送來賀禮,場麵不可謂不大。
於妧妧身為侯府女眷,卻徒步參加婚宴,若是傳出去,隻怕侯府的顏麵都要丟盡了。
偏偏這時,一輛裝修低調的馬車從一側駛了過來,穩穩停在於妧妧身側,車簾被掀開,露出季涼月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
“上車。”季涼月薄唇輕啟,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黑眸,柔和的落在她身上。
他早就猜到於延會趁機為難她,特意趕來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