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錦輝的妹妹打小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你現在竟然說那些齷齪肮髒的事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就是這麽汙蔑自己發妻的嗎?”
“姚將軍,或許曾經的姚氏是天真善良,但不代表現在她仍舊如此,作為她的夫君,你覺得傳出這種謠言,對本候有什麽好處?”於延被接二兩三的質問,也忍不住冒起了火氣。
他怎麽說也是當朝一品大員,有多久沒有人敢這麽指著他鼻子罵了?
於妧妧看著麵前怒火中燒的兩人,心裏不禁歎了口氣。
或許曾經的姚氏確實善良不諳世事,可惜那些天真早已在多年的後宅傾軋當中,變得麵目全非。
於延看似給了姚氏莫大的寵愛,實則導致姚氏變成如今的模樣,又何嚐與他脫得開幹係?
於延寵愛卻不長情,嫁給他才是姚氏這一生最悲哀的事。
“嗬.......”姚錦輝冷笑一聲:“看來於侯爺真是升了官,連脾氣都變大了,既然如此,那十日後本將軍掛帥出征西北,就直接從紫霞郡直行,不必繞圈子了。”
於延雖在京任職,封地卻在紫霞郡,說那裏是他的大本營也不為過,姚錦輝此話顯然就是威脅。
若是真的讓他從紫霞郡直行,隻怕會伺機報複,到時候豈不是毀了他的根基?
於延顯然也知道其中利害,深吸口氣,語氣再次軟了下來:“將軍到底想做什麽,不妨直說?”
“第一,本將軍就在京停留十日,十日之內不管你用何種方法,務必將謠言澄清,還家妹聲譽。”姚錦輝滿意的笑了笑,沉著聲要求:“還有,你府中養的那個什麽小妾和她那個小丫頭,立刻給本將軍送走,你把她們放府中養著,豈不是給家妹找不自在嗎?”
姚錦輝一番話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他離京多年,好不容易軍功加身衣錦還鄉,當然要給自己唯一的親妹子撐腰了。
於延沒想到他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忍不住擰起眉來,若是從前他提這要求他不會有半點猶豫的答應,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再三考慮。
於妧妧見於延麵上閃過一抹猶豫,心裏一沉,忍不出開口打斷道:“姚將軍,您不分青紅皂白就插手別人家事,是不是有些管的太寬了,更何況,若是真的細說起來,您的妹妹才是後來稱妾的那個,您不知道嗎?”
姚錦輝聽到於妧妧插話,先是一愣,見她眉眼間帶著一絲怒氣,忍不住擰起眉來,不耐煩的質問:“你是什麽人,這裏有你插嘴的份嗎?”
“不巧,我正是您要送走的那個小丫頭。”於妧妧笑意冰冷:“還有,我想提醒您,我母親陶氏現在和姚氏是平妻,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更不是小妾,您別稱呼錯了。”
姚錦輝聽說於妧妧就是陶氏的女兒,看著她的眼神立馬不友善起來,後又聽說陶氏被提為平妻,臉色瞬間一片鐵青。
在他眼裏,陶氏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爭搶他家妹夫君的賤人,如何能相提並論?
還有這個小丫頭說什麽?
他家妹才是為妾的那個,誰給她的勇氣說出這話的?
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凶神惡煞的瞪著於妧妧,厲聲道:“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嘴巴倒是伶俐,誰給你的膽子說出這話的?
今日本將軍就好好教教你,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說著,他就一掌朝於妧妧拍來,那一掌蘊含了七成內力,若是真拍到於妧妧身上,不死也殘。
於妧妧臉色一變,沒想到他竟敢在侯府動手,身體一轉快速朝門外跑去。
然而,剛跑到門口,腦袋就撞進一麵溫熱的肉牆上,緊接著肩膀被牢牢扶住扣進懷裏,身後緊追而至的大掌在離她後腦兩寸遠的地方被迫停住,緊接著就聽身後傳來一陣中午落地的聲響。
“砰——”
“啊——”
於妧妧下意識轉頭望去,就見姚錦輝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一手捂著腹部,疼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季涼月鬆開於妧妧的肩膀,漫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姚錦輝,低聲問:“姚將軍要不要也教教本督,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姚錦輝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根本不知道季涼月是什麽時候來的,又是哪兒得罪了這尊瘟神。
“九千歲?”姚錦輝詫異的瞪大眼睛,強忍著身體內翻滾的疼痛,咬牙問道:“不知屬下所犯何錯,竟讓您下如此重手?!”
剛剛季涼月那無形的一掌,把他肋骨都拍折了兩根。
“你出言不遜,辱罵本督的未婚妻,還企圖置她於死地,你說自己所犯何錯?”季涼月語氣清,想起剛才進門看到的一幕,寒眸升起一抹殺氣。
什麽?!
季涼月的未婚妻?
姚錦輝震驚的看向於妧妧,擰眉道:“您是說她是您的未婚妻?”
姚錦輝雖然立了軍功,有了功名,和季涼月確是比不了的,那可是戰神,在軍中有著絕對的地位和號召力。
誰能比?
“姚錦輝忤逆犯上,大逆不道,罰二十軍棍,一會兒出了侯府自己去校場領罰。”季涼月冷哼。
“是,屬下遵命。”姚錦輝咬牙,季涼月這是在公然打他的臉,偏偏他身在軍中,不得不受。
“下不為例!”季涼月冷眼掃了他一下,看向於延:“於侯爺,皇上召妧妧進宮,人本督就先帶走了。”
說完不等於延應聲,就帶著於妧妧走了出去。
於延被季涼月的態度刺的一噎,臉色沉了下來,尤其是他當朝一品大員都要看姚錦輝的臉色,季涼月上來就把人打了,還收拾的服服帖帖,半點怨言都不敢有,差距更是讓他如鯁在喉,噎的難受。
姚錦輝的憤怒不亞於於延,他今日本是來侯府給姚氏撐腰的,結果反被打臉,不但受了傷,一會兒還要去校場領罰,沒人比他更憋屈了。
這一連串的責罰下來,他這身子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等他好了,估計也早到了離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