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和季涼月進這間屋子時,裏麵分明沒有半個人影,這人又是什麽時候藏進來的?
.......
季涼月看著於妧妧離開後並未轉身進屋,反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的等著於妧妧的房間亮燈。
然而他等了半晌,於妧妧的房間裏麵還是一片漆黑,一點動靜都沒有。
季涼月擰眉,按照於妧妧謹慎的性子,在這樣一個陌生且可能布滿危險的地方,應該會點燈睡才對。
畢竟那個劫走白櫻公主的凶手還沒找到,而地道的出口離這裏不遠。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季涼月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動靜,便抬步走到門前敲門:“妧妧,你睡了嗎?”
沒有動靜。
季涼月眉峰一凜,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嘩啦——”仿佛印證他心裏的預感,下一瞬就聽到一門之隔的屋內響起一陣桌子翻倒的聲響。
季涼月臉色一變,再無任何猶疑的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將於妧妧壓在地上的男人,一隻手還在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而於妧妧的臉,已經在掙紮和半窒息的環境下泛起異樣的潮紅。
“救.......唔.......”於妧妧看到季涼月,掙紮的愈發厲害了。
季涼月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大踏步走過去,提著壓在於妧妧身上男人的衣領,一拳就將人掀倒在地。
卻並不戀戰,反手將於妧妧從地上攔腰抱起,放到不遠處的**,擰眉打量著她:“你沒事吧?”
“沒.......咳咳,我沒事。”於妧妧狼狽的搖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半天沒從地上爬起來的人影上。
僅僅一拳,就把人打到半天起不來,可見季涼月下了死手。
這時,借著窗外的月光,於妧妧眯眼打量著地上男人身上明顯不合身的衣著,瞳孔驟然緊縮:“季涼月,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宮裏的服飾?”
季涼月的目光一直在於妧妧身上打轉,聞言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衣服,冷眸頓時劃過一抹厲光:“這服飾.......是宮中暗衛的!”
什麽?!
於妧妧驟驚,看著地上男人的眼神都變了。
如果他身上的衣服是宮中暗衛的,那不是說明,他就有極大的可能,就是擄走白櫻公主的凶手嗎?
不等於妧妧開口,季涼月已經放開她走到地上的男人身前,眼尖的掃到他腰間的一塊牌子,猛地扯下來,眼神驟沉:“應該是他沒錯了,這腰牌正是地道裏死去那名暗衛的。”
“他果然就是擄走公主的凶手!”於妧妧聞言也顧不得酸痛的身體,起身走到季涼月身後,探頭看著倒在地上仍舊掙紮想要起身的男人,質問:“說,公主被你帶去哪兒了,她還活著嗎?”
不知是於妧妧話裏的哪個字眼觸碰了地上男人的神經,他動作猛地一頓,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猛地抬頭,凶狠的瞪向她。
季涼月眼一眯,側身擋住他看向於妧妧的視線,一腳踹過去,冷道:“告訴本督公主在哪兒,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公.......公主,是我的,我一個人的.......”男人趴在地上狼狽的喘息,嘴裏卻還喃喃自語。
表情癲狂如同失智的瘋子一般。
“小姑娘,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先前駕車的男人發現了這邊的異樣,走進來詢問。
他似乎有些怵季涼月,飛快的掃他一眼又移開,隨即又跳開,一雙眼睛緊盯著於妧妧。
於妧妧下意識不喜歡他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淡了淡,但畢竟剛搭完人家的車,還是答道:“這個人是一起案件的凶手,劫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駕車的男人眸光一閃:“原來是這樣,我看這個人好像還有些身手,你們多加小心。”
於妧妧忽然怪異的看他一眼。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男人應該是個心腸冷漠,極不願招惹麻煩的。
先前若不是她拿出那些銀子,估計他都不會讓他們搭車。
這樣一個人,突然對她說出關心的話,實在有些矛盾的違和感。
於妧妧心裏的想法隻是一閃而過,便釋然道:“好,我們會的,不知大哥您怎麽稱呼?”
“宋程。”
“我叫於淼淼,這是我的哥哥於修辭。”
不知為何,在於妧妧自我介紹完,宋程的表情再次恢複成了先前死板冷硬的模樣,淡淡的點頭:“嗯,幸會。”
隨後宋程的目光再次落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問道:“那這個人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就這麽在地上躺著?”
“不如把他綁起來吧。”好不容易撞大運碰上的,不能讓人跑了,於妧妧提議道。
她答應皇上的條件裏,除了把公主帶回去外,還有這個擄走公主的凶手。
事實上,這個凶手才是最終洗清她身上嫌疑的關鍵。
季涼月對此也認同,將人拎著去了院子,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截麻繩,利落的將人死死的綁在院子中央的石柱上。
那石柱重逾千斤,依這男人此時身上的傷重情況,一百個他也掙不脫。
綁完人,季涼月轉身回到於妧妧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發問:“剛剛有沒有嚇到?”
“還好,隻是這人出現的太過突然,讓我驚了一跳。”於妧妧回想起剛才在屋內的情況,臉色有些發沉。
季涼月聞言麵色稍緩,沒有理會站在門外的宋程,帶著於妧妧徑自回房,將她的房間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說:“折騰了這麽久,你先睡一會兒吧,天亮之後我們再去找公主。”
“你呢?”於妧妧一怔。
“我不睡了,在外麵守著你,免得再出現什麽狀況。”季涼月說。
於妧妧下意識皺眉想要拒絕,畢竟季涼月要比她累的多,抬眼卻見他已經轉身離開,將屋門緊緊合上。
於妧妧也確實累到一根手指也不想動,趴在**就睡了過去,連燈都沒來得及點。
心想著自己隻睡一小會兒,就起來換他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的房間內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門扉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