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兩人都不願說,那就由我來替你們說。”於妧妧輕輕一笑,美眸寒霜:“因為夏蟲,已經被當成於筱筱的替死鬼,死在了宮裏。”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沈氏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於妧妧,你說的都是真的?”
於妧妧看她一眼,沒有說話,接著道:“今日宮宴散後,於筱筱設計將我引去未央宮,意圖讓平西王玷汙我,卻被我僥幸逃過,誰想於蓁蓁卻誤打誤撞跑了進去,成了倒黴鬼。”
“你們說這事,到底該怨誰呢?”難道還能怨她僥幸跑掉嗎?
於妧妧沒有提自己中藥一事,因為解藥的息木她還不想暴露,且說出去不管最後她有沒有事,終歸對名聲不好。
從前她可以不在意,但現在她和季涼月綁在了一起,一損俱損,她越發必須謹慎。
“你.......你胡說,你這是汙蔑!”於筱筱聲色俱厲的反駁:“於蓁蓁原本就是跟著你去的未央宮,和我有什麽關係?”
“如果和你沒關係,那和我就更沒關係了。”畢竟,若沒有她的藥,於蓁蓁也不會出事。
於妧妧整個人都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勢的氣場,步步緊逼,字字誅譏:“是我讓她跟著我的嗎?是我邀請她跟我一起去未央宮的嗎?還是我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她去的嗎?
都不是!
她是自己尾隨我去的,至於原因,隻怕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但說一千道一萬,如果沒有你的算計,沒有你那低劣的藥粉,於蓁蓁和平西王都不會有事,夏蟲也不會枉送一條性命,不是嗎?”
換句話說,當時於蓁蓁看到她的時候,她是什麽狀態?
那時她正被夏蟲“挾持”著去未央宮!
可她一不示警,二不叫人,卻悄咪咪的跟在她身後,若說沒有心懷鬼胎,誰會相信?
說到底,她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過是咎由自取。
於筱筱被於妧妧逼問的說不出話來,最重要的是夏蟲確實死了,她百口莫辯!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害我的女兒,還用這麽陰毒的法子,我要撕爛你的臉!”沈氏聽完前因後果,又見於筱筱被逼問的毫無招架之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立刻朝著她撲去。
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一般。
於筱筱沒想到沈氏會忽然朝她撲來,心下頓時一驚,沒有防備下身體本能朝後退,卻忘了剛剛她被於妧妧一路逼到了湖邊,猛地一腳踩空。
“啊——”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裏。
深秋的湖水冰寒刺骨,瞬間便鑽進每一個毛孔裏,凍的她臉色青白,不停在水裏掙紮:“救.......救命。”
浸水的宮裙卻意外厚重,她越是掙紮,就下沉的愈發厲害。
而沈氏因為朝於筱筱撲去時卯足了勁,一時收不住腳,也跟著掉了下去,恰巧砸在於筱筱身上,頓時將她砸的眼冒金星,整個人迅速沉了下去。
於延也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故,頓時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叫人下水救人:“還愣著幹什麽,趕緊下去救人啊?!”
姚氏被於延這一聲厲吼吼回神來,連忙跑到湖邊,焦急的看著湖麵:“筱筱.......筱筱你在哪裏?”
隨即看到站在湖邊的於妧妧,立刻怒目而視:“現在你滿意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是嗎?”
於妧妧嘴角挽笑,似嘲諷,似挑釁,若有所思的盯著湖麵。
深秋的湖水可不是嬌弱的女子可以受的住的,於筱筱這麽一來至少也要在**躺大半個月,也正好免得出來給她搗亂了。
姚氏見狀,心裏的怒氣和焦急愈發濃烈,充滿恨意的朝她推來,試圖將她也推進湖裏。
於妧妧早就防備著她這一手,立刻閃身退開,氣的姚氏暗恨咬牙。
“妧妧!”陶氏顯然也看到了姚氏的動作,神情緊張的走到她身邊,冷漠的看了姚氏一眼,才拽著她遠離湖邊。
不多時,於筱筱和沈氏都被救了上來,結果兩人都暈了過去,隻好驚天動地的又給送回了院子請郎中。
閣樓下一時人就空了一半,剩下的人除了於延和陶氏,就隻剩下於妧妧和一群下人了。
於延臉色陰沉的看著沈氏和於筱筱被抬走,大踏步走到於妧妧身前,冷聲道:“孽女,鬧成這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是嗎?”
“父親這話說的,難道我要任由別人冤枉,半句都不為自己辯解嗎?”於妧妧反問。
於延一噎,頓了頓,冷哼道:“這件事本候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於蓁蓁絕不能再出事,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務必讓她安全下來,不再動輕生的念頭。”
於妧妧對於延的要求,一陣好笑:“憑什麽?”
於蓁蓁說到底對她也心懷惡意,現在自食其果,憑什麽要她去勸?
再說了,她若執意尋死,有一百種法子,她難道還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她不成?
“於妧妧,本候知道你現在有靠山,但你隻要還在侯府裏呆一天,就脫離不了本候的掌心,如果侯府裏再出現什麽岔子,本候饒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權衡吧。”
說完,於延順帶瞪了陶氏一眼,甩袖離去。
於妧妧隻覺得莫名其妙,所以於延現在是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把這件事往她身上甩了是吧?
偏偏她現在時間緊迫,沒空和他們周旋,還真怕於延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她使絆子。
於妧妧低頭想了想,忽然抬頭朝仍舊坐在閣樓頂上的於蓁蓁看去,嘴角挽起一抹詭笑。
既然於延非要把這包袱甩她身上,就別怪她兵行險著了。
“母親,初三呢?”於妧妧轉頭,看著陶氏問道。
陶氏一愣,隨即答道:“和婢鳶他們都呆在水榭裏,我怕他們出來被刁難,便讓他們等在裏麵。”
當時他們氣勢洶洶的過來,她從眾人七嘴八舌的談話裏也猜出幾分,若是讓他們出來,隻怕會引起眾怒。
當時妧妧不在,若是他們執意拿他們出氣,她怕是難以阻止。
“母親辛苦了,您先會水榭,順便叫初三出來見我。”於妧妧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