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於筱筱這一聲失控的尖叫,原本意識混沌的於蓁蓁稍稍恢複了幾分清明,一睜眼就看見麵前放大的屬於男人的臉,緊接著就發現自己和他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她愣了愣,足足一刻鍾的時間大腦都是空白的。
緊接著,她毫無預兆的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夜離的身上滾開,扯著衣服遮住自己滿是青紫的身體,驚恐的看著躺在地上麵色薄紅的男人,嚇的連哭都忘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
她狠狠的敲了敲腦袋,隻記得自己從瓊華殿出來,無意間看到於妧妧被夏蟲扶著離開,而她們離開的方向儼然不是出宮的方向。
她心中好奇,就跟了上去。
結果卻不小心將人跟丟了,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側的殿宇內傳來人聲,因為離的不是很近所以聲音很模糊,但隱約可以辨認出是於妧妧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短促,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夏蟲是於筱筱的婢女,她知道她扶著於妧妧離開肯定是在算計她什麽,而她對於妧妧更是厭惡至極。
既然如此,跟上去看個熱鬧又有何不可?
於是她大著膽子走過去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卻不想沒等她看清殿內的景象,就猛地被一雙鐵臂錮進懷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燙的人心慌。
她下意識掙紮,身體卻猛地被壓在地上,後背撞疼的她差點掉出淚來。
下一瞬,高大沉重的男性身軀猛地覆了上來,她意識到要發生什麽,開始拚命掙紮呼救。
可沒過多久,意識就開始模糊,身體越來越熱,掙紮的力度也越來越小,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滾到了一起。
想通前因後果,於蓁蓁的腦子還是有點懵,呆呆的坐在地上,像傻了一般。
啪。
“孽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於延從未將怒意如此明顯的浮現在臉上,連身體都跟著微微顫抖,猛地走進殿去,將於蓁蓁拎著胳膊從地上提起來,一耳光就扇了過去。
他向來自持身份,就算府中之人犯了錯,也極少親自動手。
更何況這裏是皇宮。
這一耳光,於延用了九成的力氣,將於蓁蓁的臉都打偏了,同時也將她的神智打了回來。
“不.......我沒有,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於蓁蓁慌亂的搖頭,連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夜離,隻本能機械的搖頭,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錯亂的思維當中。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想看個熱鬧,看於妧妧的狼狽而已,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麽會不知道?”於延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睛裏都冒著火,嗓音卻冰寒徹骨:“天子腳下,難道還會有人敢綁著你過來不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於延這句氣頭上的質問,卻仿佛給於蓁蓁打開一扇窗一般,她猛地反拽住於延的衣袖,哽聲道:“沒錯,於妧妧,是她,就是她,我是跟著她過來的.......”
看到原本應該被夜離侮辱的於妧妧變成於蓁蓁後,原本心如死灰的於筱筱聞言眼底一亮,計上心來,帶著誘導般詫異的開口:“四妹妹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是三妹妹把你和平西王關在這裏,讓你們.......”
“我.......我不知道,我當時跟著她進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於蓁蓁看到於筱筱慌亂的心又定了定,順著她的話說道。
配上她恐懼的眼眶都紅了的模樣,很難讓人不相信。
她眼底的恐懼和茫然無法作假,如果她是心甘情願和夜離在一起的,此刻這樣的表情實在說不過去。
唯一的解釋,也就隻可能是被人設計的了。
“好啊,於愛卿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在皇宮都敢使這麽陰毒的法子毀人清白,這個人還是她的表妹,她的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太後忽然沉著嗓音開口,語氣裏盡是諷刺和質問。
於延:“.......”為什麽那孽女每次出事都是他教的,他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
語落,不等於延想好措詞回話,太後便緊接著對身後的宮女冷聲吩咐道:“去把侯府三小姐給哀家請過來!”
於延聞言下意識皺眉,倒不是他怕太後對於妧妧不利,而是怕太後因為那個孽女遷怒侯府。
不過想求情的話不過在舌尖打了個轉,便咽了下去。
太後性格強勢,他越是求情隻怕越會火上澆油,就讓那孽女吃點苦頭也未嚐不可。
宮女領命離去,而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夜離也緩緩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瞬間,他整個人就猛地從地上坐起,眼睛敏銳的在四周掃了一圈,幾乎不用人解釋,就將麵前的場麵猜出個大概。
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陰鷙的朝著被於延拎在手裏的於蓁蓁瞪去。
他之前在殿裏眼看著於妧妧逃跑後,也沒有想要追出去的念頭,那個女人太狡猾,不是輕易就能夠抓到的。
豈料他剛準備離開,就見一個女人從外麵闖了進來,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中了藥,被迫和她滾在了一起。
想到兩人剛做過的事,夜離一個沒忍住竟衝到殿外的樹下吐了起來,滿臉嫌惡。
他是斷袖,雖然喜歡觀賞美人,卻從未想過更加親密的事,他接受不了。
太惡心了。
於蓁蓁被夜離這極具侮辱性的行為刺激的眼眶愈發的紅了,臉色慘白如紙。
而夜離,在吐完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於妧妧呢?”
那表情,要是於妧妧現在站在他的身前,估計他會毫不猶豫撕碎了她一般。
沒錯。
在夜離的心裏,已經認定當時殿內中藥的事和於妧妧脫不開關係,說不定就是她設計的。
因為於筱筱已經和他達成共識,沒必要給他下藥,而於蓁蓁,應該勉強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不可能蠢到自己害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於妧妧。
卻不知道,於筱筱也沒有料到於妧妧會踢碎她裝著毒藥的瓷瓶,造成了這場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