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於妧妧那個賤人竟然也有今天,頓時心裏的鬱氣一哄而散,好整以暇的看著夜離道:“於妧妧就在後麵的車駕,你去找她說吧,她要是同意,我就把馬車讓給你。”
比起一輛馬車,她更樂意看到於妧妧吞蒼蠅般惡心的表情。
事實也卻如於筱筱所想,原本看戲的於妧妧,看著朝她走過來的夜離,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忽然想起,今早一夜之間瘋起的流言,於延為了將她嫁出去親手促成的“佳話”,此刻對方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就是平西王,夜離。
真是冤家路窄。
“你就是那個於妧妧,真是醜死了。”這是夜離見到於妧妧的第一句話。
緊接著嫌惡的撇過了頭,用近乎施舍的語氣說道:“你這樣的醜女,給本王提鞋都不配,還是別奢望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過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若是你能把那輛馬車讓給本王,本王便不再與你一般計較。”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於妧妧保持微笑,眸色卻已經冷了下來,啟唇問道:“王爺非要那輛馬車不可嗎?”
“廢話,否則本王跟你廢什麽唇舌,還不趕緊去給本王騰地方?”語氣理直氣壯,仿佛馬車是他家的,理應如此一般。
於妧妧沒像於筱筱以為的那樣被激怒,隻是平靜的坐在馬車裏,甚至嘴邊掛著一抹淡笑:“好啊,既然王爺喜歡,拿去便是。”
語落,於妧妧掀開車簾下了車,走到於筱筱車前,一雙清冷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道:“大姐姐,王爺畢竟是大月國的貴客,不妨你就把馬車讓給他,如何?”
以為於妧妧根本就不會答應的於筱筱:“.......”
為什麽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於妧妧不該是被那男人激怒,暴跳如雷的和他杠上,兩敗俱傷嗎?
她怎麽可以做到如此平靜淡定?
於筱筱算盤落空,想到自己要失去如此精美的馬車,心裏便是一陣嫉恨,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不情願也隻得起身出了馬車。
於蓁蓁見狀,緊隨其後也下了車,眼底一閃而過不甘的神色。
夜離心願得償,越過於筱筱便上了馬車,臨上車之前,還不忘深深的看了於妧妧一眼。
這個女人果然對自己有情,若不是容貌實在醜陋,收在房中做個妾室玩玩倒也不是不行。
可惜了.......
如果於妧妧知道夜離此刻心底的想法,隻怕立刻就忍不住弄死他了。
這人簡直自戀到讓人無語的地步。
好在她並不知道,所以夜離安然無恙的上了馬車。
馬車內的空間極大,車內也不是通常的軟塌,而是三把做工精美的椅子,一張擺在正中,兩張擺在兩側。
夜離毫不猶豫的挑了正中間的那把,然而剛一坐下,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的想起身,卻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坐下的瞬間,看似平常的椅子裏忽然彈出機關,一條條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麻繩將他牢牢實實的綁在了椅子上,速度極快,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啊——”
“這是什麽鬼東西!”
夜離下意識的驚叫,拚命的掙紮起來,可他越是掙紮,麻繩就收的越緊,最後緊到險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才後知後覺的停止了掙紮,朝著車外怒吼:“賤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站在車外的於妧妧不著痕跡的將按在機關上的手收回,聞言語調沒有絲毫起伏的問道:“王爺,您怎麽了?”
“這馬車裏怎麽會有機關?你們竟敢如此對待本王,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夜離怒不可遏的厲喝。
“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不小心觸動了機關,不如您稍等片刻,我差人回府問問如何解開?”話雖這麽說,於妧妧背脊挺直的立在車邊,卻沒有半點動作。
顯然是在敷衍他。
夜離:這麻繩這麽緊,等她差人問完回來,他早就斷氣了!
這個賤人竟敢算計他,簡直豈有此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立刻、馬上把這鬼東西給本王解開,否則本王絕饒不了你!”夜離語氣陰鷙的威脅。
於妧妧前世從軍多年,今生又在侯府這虎狼之穴摸爬滾打,什麽樣的惡棍沒見過?
就憑夜離這個段位,還嚇不到她。
對於他的威脅,於妧妧隻是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仍舊一動不動:“王爺,麻煩您看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免受皮肉之苦。”
這下,於妧妧連表麵的寒暄都懶得維係,直接開口警告。
夜離氣的眼眶泛紅,想要掙紮,困在身上的麻繩卻越勒越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臆想中的怒吼根本無法衝出喉嚨,心情氣憤煩躁的想要殺人。
忍無可忍之下,忽然一腳踹翻了身前的茶幾。
茶幾被踹翻,上麵的茶盞隨著慣性飛出車外,徑自砸在前方的馬背上。
更糟糕的是,那茶盞裏,是於筱筱剛沏的茶水,此時茶盞碎裂,滾燙的茶水盡數灑在了馬背上,激的馬一陣痛極的嘶鳴,馬蹄高高抬起,揚起一地灰塵。
下一瞬,吃痛的馬忽然猛地從巷口躥了出去,一路橫衝直撞,伴隨著夜離錯愕的驚呼,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躲在一邊還沒回過神來的馬奴:“.......”現在這個情況,他到底是跟上去救人,還是幹脆跑路呢?
“小小小姐,不會出人命吧?”婢鳶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這場變故,她家小姐什麽時候是吃虧的人?從她好說話的把馬車讓人的時候,她就隱隱感覺到一絲詭異的不安,她想到她家小姐或許會趁機教訓他,卻沒想到竟玩這麽大。
“怕什麽?那輛馬車是大姐姐坐的,出事了找的也應該是大姐姐,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可知自始至終,連碰都沒碰一下。”
於妧妧這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於是站在不遠處的於筱筱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於筱筱:.就知道她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