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於蓁蓁看著於妧妧那副囂張的樣子,氣的說不出話來,連最初的目的都忘了。
於妧妧瞧著兩人被她氣的麵色漲紅的模樣,堵在胸口的鬱氣終於散掉大半,連眼神都不甩給她們一個,扭頭就走。
反正現在府中除了於延和老夫人,就屬她最大,這兩個人她還不放在眼裏。
一路回到水榭,於妧妧直接一頭栽倒進**,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季涼月的臉,導致她稍微好轉一些的心情急速下滑,跌至冰點。
沒過一會兒,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這樣的情緒接連過了十多天,於妧妧把自己完全封閉在房間裏,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婢鳶站在門口探著腦袋去觀察於妧妧,心裏一陣接一陣的焦急,小臉皺成一團,十分擔心繼續這麽下去,小姐自己就把自己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折騰廢了。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一動不動的身影,半晌終於咬了咬牙,狠心下了個決定,轉身就朝府外衝去。
剛出水榭,婢鳶隻覺脖頸一緊,緊接著整個人瞬間騰空。
“初三,你做什麽,放開我——”婢鳶瞬間轉身,看到來人後,立刻瞪大了眼睛掙紮。
初三將婢鳶死死錮在懷裏,任由她掙紮,麵上一片冷肅:“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找九千歲,我要問問我家小姐究竟哪裏對不起他了,他要對我家小姐如此絕情?!”婢鳶咬牙切齒的瞪著初三,將對季涼月的氣憤完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恨不得在他臉上戳個窟窿出來。
她知道這次小姐做的是不對,但說到底還不是九千歲態度說變就變,陰晴不定造成的?
現在小姐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的勸都不聽,這麽下去身子怎麽受得住?
她看著都心疼。
不管怎樣,她今天一定要見到九千歲,哪怕求他來看一眼也好。
“去質問主上?你瘋了不成,不要命了?!”初三就知道婢鳶這毛躁的性子遲早繃不住,這幾天就特意堵在門口,生怕一眼看不住她就跑去涼王府送死。
據他所知,這短短十幾日,從良人司裏抬出去的屍首就已經有八具了,涼王府裏雖沒有屍體抬出去,被罰的下人卻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這次主上是真的動了氣,他可不想這些屍體中多一具婢鳶。
“那又怎麽樣?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今天也一定要見到他,再這樣下去,我家小姐可怎麽辦?!”說著,婢鳶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家小姐這段日子好不容易養回的點肉,這幾天肉眼可見的消下去,整個人精神萎靡,眼神無光,即使當初被大夫人打壓的舉步維艱,她也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她忍不了了!
“婢鳶你冷靜一點,就算是你去了,也不過是涼王府門前多一具屍體而已,什麽都改變不了。”初三死死的禁錮著她不肯鬆手。
主上的性子沒人比他更了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嗜血薄情。
現在他跟三小姐徹底鬧翻,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縱容三小姐的婢女胡鬧,搞不好婢鳶這一去,反而弄巧成拙,火上澆油,讓主上心底的怒氣越燒越旺。
他不能拿婢鳶的性命去堵主上的一時心軟。
“那又怎麽樣?我就算死也不關你的事,你和你那個混蛋主子都穿一條褲子,當然向著他說話,你給我滾開!”婢鳶使出吃奶的勁死命掙紮,額頭都冒出細密的汗珠,卻仍舊無法撼動初三分毫。
這一刻,她第一次後悔沒有習武。
初三:他向著誰說話,她這個蠢貨看不出來嗎?
初三低低的歎了口氣,知道和暴怒的人講道理有多愚蠢,因為對方壓根沒有理智可言。
所以他也放棄了跟婢鳶講道理,直接將人扛在肩上,幾個起落來到婢鳶的房間,將人鎖進了屋子裏。
砰砰砰!
“初三你這個混蛋,放我出去!”
初三瞥了眼被拍的直震動的房門,淡定的在門口坐下,冷聲道:“你在房間裏好好的冷靜冷靜,等你什麽時候冷靜下來了,我就什麽時候放你出來。”
“我警告你立刻放我出去,你不過是一個護衛,沒有小姐的命令,你有什麽資格限製我的自由,你憑什麽?”婢鳶險些在房間裏氣昏過去。
虧她還以為初三是個好人,跟她站在同一條戰線。
簡直放屁!
“就憑我是你未來的夫君,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初三聞言一怔,好半晌才低低說了一句,卻被震天響的拍門聲徹底掩蓋了下去。
隨即,不管婢鳶如何威逼利誘,撒嬌求饒,初三就像一根木頭似的杵在門口,全然不為所動。
臨近傍晚,於妧妧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幾乎是在腳步聲踩進房內的瞬間,她便睜開了眼睛,以為是婢鳶又過來送飯,便沒有出聲。
然而,來人卻並未像往常一樣將飯食擺到桌上離去,反而朝著床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不是婢鳶。
於妧妧瞬間驚醒,身體驟然緊繃,猛地擰眉朝後看去,就見陶氏正噙著一雙盈盈如水的眸子,正擔憂的看著她。
“母親?”於妧妧一怔,脫口叫道。
於妧妧這一聲瞬間讓陶氏紅了眼眶,自從知道她和九千歲發生爭執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提著的一顆心就始終未曾落下,勸了好幾次都沒有效果,連句回應都得不到。
此時乍然聽見於妧妧開口,激動的無以複加。
她三步並兩步衝到床前,一把抓住於妧妧搭在床邊的手,哽咽著勸道:“妧妧,母親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九千歲不是我們能覬覦的,你不要再為了他傷心了,快點好起來吧,就當是為了母親,別讓我再為你擔心了,好嗎?”
於妧妧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陶氏的意思,一時有些驚詫。
這些日子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怎麽聽陶氏的語氣,好像自己失戀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