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季涼月轉眸看了眼躺在**的於妧妧,對著於延說道:“於侯爺,既然人都已經給你送回來了,本督就不多留了。”
“九千歲日理萬機,下官理解。”於延巴不得快點送走這尊瘟神。
季涼月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心裏的想法一般,嗤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水榭。
於延抹了把頭頂上的冷汗,跟上去送季涼月出府後,便轉道去了念雲軒,進屋的時候剛巧姚氏也在,兩人間於延突然到來,皆是一驚,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侯府外的變故,將於延的計劃全部打亂,心裏正窩著火,此時看到兩名罪魁禍首,想也不想的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離於延最近的姚氏率先遭殃,被打的跌在地上,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姚氏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於延,錯愕的問道:“侯爺,妾身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打我?”
“做錯了什麽?”於延俯身捏住她的臉,陰鷙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姚氏,是不是本候對你太過縱容,讓你忘了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都被關在牢中了,你們還不消停,給我鬧出這麽一大攤子事,真以為本候不敢廢你嗎?”
“我.......我是你的正妻,無故廢妻是要上公堂的,你確定要這麽做?”姚氏被於延陰鷙的目光嚇住,在一起這麽多年,即便是上次知道她與人私通那次,他也未曾用這般充滿殺氣的目光看著她。
姚氏說這些話,不過是下意識自保,聽在於延耳裏卻是警告和諷刺。
他忍不住冷笑一聲:“你說的對,本候確實不會廢你,畢竟你一天是本候的妻子,你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捅出去就會算在侯府的身上,本候丟不起那個臉。
但是你別忘了,本候雖不能休妻廢你,卻是有千百種方法讓你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變成屍體,即使仍掛著侯府嫡妻的名分,也無所謂了。
“你要殺我?”姚氏身體一顫,臉色煞白。
“本候是否殺你,在於你們母女之後是否安分,如果這次的事再發生第二次,就別怪本候不念舊情了。”於延陰冷的盯著她說道。
說完,於延嫌惡的丟開她的臉,冷冷的瞥了眼於筱筱,拂袖離開。
於延走後,姚氏跌倒在地上,身體抖的像篩子一般,心裏的恐懼瘋長,讓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曾經以為,於延即使再厭惡她們母女,畢竟有多年的情分在那裏,怎麽也不會對她們動手,頂多見死不救而已,然而就在剛才,她在於延的眼睛裏,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殺氣。
他是真的,會殺了她們母女。
於筱筱從剛剛於延進屋到現在,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就算是於延突兀給了姚氏一耳光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波動。
就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一般。
她目光淡漠的落在狼狽跌坐在地上的姚氏身上,沒有半點上前扶起她的意思,隻冷冷的啟唇說道:“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不得不收起鋒芒了。”
於延都親自上門警告了,她們再逆風而上,就是作死。
水榭。
直到傍晚時分於妧妧才幽幽轉醒,季涼月和於延走後,她不敢立刻醒過來,否則顯得太刻意,難免遭人懷疑。
誰想,她剛睜開眼睛,就見屋內一側的窗戶被推開,季涼月正彎著腰準備跳進來,四目相對,皆是一愣。
“醒了?”季涼月率先陰陽怪氣的開口。
也不再往屋裏跳,幹脆屈膝坐在窗棱上,眸光淡漠的落在她身上,透著點點危險。
“呃.......剛醒,可能是身體太虛弱了才會暈倒,讓你擔心了?”於妧妧心髒猛地一跳,沒忘記自己踹季涼月的那一腳,莫名有些心虛。
“要給你準備棺材嗎?”季涼月冷哼。
“.......”
“我不是故意踹你的,那大夫人還不錯,濫殺無辜不好。”於妧妧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
誰讓季涼月當時二話不說就要將人拖出去杖斃,那副煞神的模樣攔都攔不住,她那不也是出此下策嘛?
“怎麽?三小姐口味這麽重,老頭子也看的上?”季涼月陰臉,咬牙:“要不要本督幫你牽個線?”
死女人,不打一聲招呼就暈倒,害他擔心不說,還敢伸腳踹他。
踹就踹了,偏挑那麽個敏感部位,要不是看在她這張臉的份上,他早讓人拖出去大卸八塊了。
於妧妧看著季涼月明顯怒氣洶湧的模樣,知道自己這回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了,抿了抿唇,軟聲道:“季公公,拜托你別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成嗎,我都知道錯了,再說你不是也沒事嗎?”
“.......”怎麽就繞不過去這個坑了。
“那你總能進來吧,你這麽坐在窗棱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夜闖閨閣麽?”於妧妧瞧了眼季涼月身後的夜色,從她這個位置,還能零星看到偶爾經過的婢女,無奈的說道。
她發現今晚的季涼月有點奇怪,以往她也不是沒有做過出格的事,也沒見他有這麽大反應呢?
季涼月聞言頓了一下,也明白自己坐在這裏確實有些惹眼,便一個翻身踏進了屋子順便關了窗戶。
長腿幾步邁到床前,臉上怒意未消,季涼月抬手捏住於妧妧的下巴,冷聲道:“於妧妧,你是不是覺得你不管做出什麽事,本督都能無底線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