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蟲氣急,狠狠的瞪著張守孝,欲再威脅,張守孝已經越過她轉身離開了。

夏蟲無法,隻好氣衝衝的回了念雲軒。

剛一進門,就見於筱筱有氣無力的趴在軟塌上,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怎麽回事?去了一趟什麽都沒拿回來,你不知道我一早上都沒吃飯了嗎?真想餓死我不成?”

“大小姐,不是奴婢不給您拿,實在是他們不給。”夏蟲剛在張守孝那碰了個釘子,眼眶紅紅的看著於筱筱,委屈道。

“不給?你說明白一點?”於筱筱一驚,聽出話裏的深意,擰眉從軟塌上撐了起來。

她好歹也是侯府嫡女,雖然母親犯錯,可她並沒有,難不成於妧妧狗膽包天,真敢餓死她不成?

“我去廚房的路上遇上了張師傅,就是廚房的掌勺,他說您給的菜單被三小姐截去了,不讓做,還說以後我們念雲軒的小廚房都給取消了,要是想吃飯,隻能出去和大家吃一樣的。”夏蟲站在一旁,一臉憤恨的說道。

於筱筱原本就被餓的心慌,此時又聽夏蟲如此說,頓時氣的眼冒金星,猛地從軟榻上翻下身來,朝門口衝去:“她於妧妧好大的膽子,竟敢管起我念雲軒的事來了,今天我非砸了她的水榭不可!”

“大姐姐要砸我的水榭是嗎?”

不等於筱筱跨出房門,就見於妧妧遠遠的從院門走進來,笑吟吟的站在她五步之外,目光在她手上轉了一圈,輕笑道:“可是大姐姐,你一個女孩子,這赤手空拳的怎麽砸?不如帶根木棍去,砸起來還順手方便一些。”

於妧妧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於筱筱凶狠的瞪著於妧妧,被她三言兩語挑的邪火四起,惱聲道:“你當我不敢砸不成?”

“你的當然敢?你可是侯府嫡女,連人都敢殺,砸個房子算什麽?”於妧妧聳了聳肩,明明什麽都沒錯,卻莫名給人一種挑釁的感覺,偏偏她還掛著笑臉,說著欠扁的話:“說實話,我那一屋子的陳舊東西,早就看膩了,倒是大姐姐院子裏的東西,極為精致。

大姐姐趕快去把我的水榭砸了,最好一點都別剩,這樣我也好以舊換新不是?”

“你!”於筱筱瞪大眼睛看著於妧妧,沒想到她竟這麽無恥,惦記她屋裏的東西,頓時收回了腳來:“於妧妧,你想訛我,你做夢!”

“怎麽你不砸了?”於妧妧看著於筱筱後退的步子,惋惜的搖了搖頭:“嘖,可惜了.......”

婢鳶跟在身後,看著於妧妧裝模作樣的樣子,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她家小姐,對付起大小姐來,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你.......你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我問你,廚房給我的膳食,你為何給截了去不讓做?”於筱筱一噎,不再與於妧妧周旋,劈頭蓋臉的質問。

對於於筱筱的質問,於妧妧臉上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一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望著她,頓了一下,從懷裏拿出張師傅給她的菜單,抖在於筱筱麵前,嗤笑:“大姐姐,這是你給張師傅的菜單吧?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幾道菜,且單魚翅,燕窩之類的珍貴食材就占了一半,大清早的吃這麽補,你不怕上火嗎?”

於妧妧諷刺的看著於筱筱,這麽多菜,她最多一樣也就吃上一口,甚至有的連動都不動,卻偏折騰人給她做,過後全部扔掉,真不知道她這大小姐的毛病是打哪慣的?

就這個吃法,除了皇帝,怕是沒人養得起了。

於筱筱看見於妧妧拿出的菜單,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她早就知道這個菜單被於妧妧截去,隻不以為意道:“我最近身子不好,多吃點補補也是應該的,倒是你,半路截了我的菜單,不讓廚子給我做飯,難道想謀殺長姐不成?”

於筱筱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她身為侯府嫡女,金枝玉葉,從小到大都是這麽過來的,什麽浪費不浪費,能被她享用是它們的福氣。

再說,整個侯府都是她的,一點飯食又算的了什麽?

“身子不好?補補?”於妧妧掃了眼於筱筱麵色紅潤的臉蛋,嗤笑道:“大姐姐說的也對,但食補來的多慢,一會兒找個大夫回來,多開幾幅湯藥,再珍貴的藥材我們也付得起,豈不是好用許多?”

於筱筱聞言一愣,隨即猛地瞪向於妧妧。

她是這個意思嗎?誰說要喝湯藥了?

“於妧妧,你今天是非要和我作對是吧?”於筱筱咬牙瞪著於妧妧,被逼到家門口威脅的感覺真是極差,讓她幾次三番有殺人的衝動。

“作對談不上,隻不過現在府中提倡節儉,正在縮減用度,大姐姐這麽浪費實在不妥,所以做妹妹的特來告知一聲,從今往後念雲軒的小廚房取消了。

今後,別的院子吃什麽,念雲軒就跟著吃什麽,如果大姐姐想吃點別的,超過五兩必須跟主母請示,大姐姐可有意見?”

“超過五兩跟陶氏請示?”於筱筱錯愕的看著於妧妧,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譏嘲道:“她算什麽東西?本小姐要吃什麽,還要跟她請示?”

啪!

於筱筱話音未落,於妧妧已經一個耳光甩過去,毫不留力,聲音清脆而響亮。

於筱筱捂著發麻的臉頰,驚愕的瞪著於妧妧,愣了一瞬後,憤怒的尖叫道:“賤人,你敢打我!”

“打你?”於妧妧後退一步,躲開她抓來的手,冷笑:“你當眾侮辱主母,我就是把你拖出去打一頓板子,也是使得的。”

“你敢!”敢要撲上去打回來的於筱筱聞言一慌,瞪圓了眼睛威脅。

“你看我敢不敢?”於妧妧語氣平淡,似笑非笑的回視。

於筱筱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拿這個賤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敢,她當然敢,不僅敢打她,若是能在避免人發現的情況下,殺了她都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