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媽媽!”剛一進門,小家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鑽進杜思林的懷裏。
“我一下午不見你你怎麽又重了這麽多……”杜思林抱起小家夥,打量一番,小家夥的獨自吃的圓溜溜的活像個小西瓜。
家裏開了暖氣,因此小家夥隻穿了件紅肚兜便光腳丫子滿屋跑。
小蛋撻也是咬住了杜思林的褲腳,搖著尾巴把杜思林往屋子裏拖。
“媽……媽媽……?”丁一樂跟在最前麵的人,抬眼看見杜思林的懷裏忽然間多了個白胖娃娃,並且還喚她媽媽,而又不像是叫錯了,因為杜思林自己還認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你們在客廳坐會兒吧,自己玩,稍後我和胎光把客房收拾出來給你們,要怎麽住自己安排哈。”防風從杜思林的懷中把小家夥接了過來,衝著廚房那一抹身影努努嘴。
杜思林會意,悄悄進了廚房。伸手攬住那環環一縷腰。
“你倒是好,還知道回來。”肖清竹手臂一掙,躲開了杜思林,前方那小小的蒸籠裏冒出了濃濃的霧氣。
“我……”杜思林還留在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收回,她知道叫清竹擔心了。
“你你你,一到這種時候你平日裏和防風鬥嘴的伶牙俐齒去了哪兒?”肖清竹瞥了一眼杜思林,“還看,拿勺子!”語氣裏雖還有些怒氣,卻也不似之前那般愛理不理的模樣。
“拿勺子?”杜思林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雙皮奶,你不吃麽?”肖清竹剛說完,嘴角揚起一抹笑,“對了,我忘記你不吃。拿我拿給小家夥。”
“我哪有……”杜思林委屈,那明明是她最喜歡的甜品。
“嗯,說起來,那以後的雙皮奶都不做你的份了。”肖清竹笑眯眯的看著杜思林,彎彎的眸子像是初七八的月牙兒。
“清竹……”杜思林再一次伸手環住那一攬子細腰,這一次無論肖清竹如何掙脫,她就是不鬆手。“我錯了。”她的下巴抵在肖清竹的肩膀上,咬著耳朵輕聲說。
肖清竹手中的動作緩了一緩,又默了一默,“倒也沒有雨怪你的意思。隻是你和防風兩個人,輕手輕腳出去,就算我有事在做,你也應當同我說一聲。你可知……”她在杜思林的懷裏轉了個身子,鼻尖互點。
“可知什麽?”杜思林問。
肖清竹搖頭,歎了口氣:“打電話找你們兩個結果手機都沒有帶,荊芥開始很生氣,到後來也忍不住開始擔心。”
“那你呢?”杜思林摟著肖清竹的手不由緊了緊,她當和她說一句的。
“總之,你回來就好了。”肖清竹回抱住杜思林,這個晚上,知道此時此刻,她才真的安下了心。
“嘟——”過不久,定時器發出一聲警報。
兩人都被這聲警報驚醒,肖清竹嗔怨的看了一眼杜思林,“好了,你出去陪朋友吧,我一會兒出去。”
“呃……我的……”杜思林衝著肖清竹的身後瞥了一眼,熱氣騰騰,已然夾雜了濃鬱的醇奶芬芳。
“今晚你的那份,給蛋蛋。”肖清竹依舊不退步。
“好吧……”杜思林再次默默的看了一眼還不曾揭蓋的雙皮奶,轉身從廚房離開。輾轉到客廳,便聽見了哄笑的聲音。
對年輕人們本不怎感冒的荊芥竟然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小團體裏,同他們打成一片,並且一個個“荊芥姐”“荊芥姐”的喚個不停。
“胎光!”最先發現杜思林的是陳周亭,自從胎光去了廚房之後,她的目光便一直在廚房的方向遊離徘徊,期待著杜思林的再次出現。
杜思林微笑著在防風邊上坐下,小家夥張著胖乎乎的小肉手便鑽進了杜思林懷裏。杜思林一瞪她,她就把食指塞進嘴中含著,一雙眼睛包了包眼淚盯著她。
“胎光,蛋蛋好萌喔,她真的是你女兒?”司馬琳一見小家夥鑽進杜思林懷裏,便看著那一係列的舉動。在他們的麵前,蛋蛋顯得很平靜,隻是自顧自玩著,除非是誰喚她一聲,她才抬頭看一眼。
“嗯。”杜思林低頭捏了捏小家夥的臉,小家夥這回倒是沒有裝哭,反而“咯咯咯”的笑開了。
“哇!”司馬琳暗中給陳周亭使了個眼色,口中卻說著,“我以後也要生一個這麽可愛這麽萌的孩子!”
對於小家夥,杜思林沒有解釋的太多。反正如何解釋也解釋不明白,倒不如就照著各人各自的以為理解下去吧。
“讓我抱抱她好嗎?”陳周亭站了起來,原本坐在杜思林另一側的丁一樂被司馬琳揪了起來,把位子讓給了陳周亭,這一切,司馬楓都看在眼裏,眉頭一皺,卻隻字不言。
“她有些認生。”杜思林話雖這麽說,但還是把小家夥遞了過去。
陳周亭一把小家夥抱過來的時候,心中便有些暖。這便是杜思林的孩子啊。果然和她媽媽長得一般好看。
“嗚嗚嗚……”小家夥倒不肯了,揮舞著手臂要回到杜思林的身邊去。
這一鬧,陳周亭放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一張臉紅成了豬肝色。
“小家夥,再哭可就沒好吃的給你了。”這時,從廚房那處傳了一句話來,此話一出,小家夥吸了吸鼻子,立馬安靜了下來。
話先至,人後現。
肖清竹今夜著了湖藍色的絲質及膝長裙,長發未梳理,如杜思林平日那般隨意束了一束,手中端了一盤子香氣四溢的東西,片刻到了眾人的眼前。
因肖清竹一直在廚房裏,倒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原以為麵前的三人都已是美極,卻不曾想竟還有一個美中美。
連司馬楓也看的愣了。
“清竹媽媽……”小家夥在陳周亭的懷裏喚著肖清竹,原想使哭招,可肖清竹早已發話,她要是再哭鬧便沒了好吃的,她隻得睜了雙眸子看著肖清竹。
“雙皮奶,要你們見笑了。”肖清竹把雙皮奶輕放在茶幾上,又在陳周亭頗為呆滯的注視下接過了小家夥。
“這位是……?”司馬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也最先開口。原本他一直是保持觀看者的態度的。
“肖清竹。”肖清竹微笑著回答了司馬楓的問題。
她隻是瞥了杜思林身側的位置一眼,陳周亭竟是慌忙的為其讓出了位置。
“沒關係,你坐吧。”肖清竹卻也不坐,隻是讓陳周亭坐回了杜思林身邊。而下一秒,竟破天荒的說了一句:“我坐她腿上就好。”
陳周亭臉色一僵。卻見肖清竹把小家夥放在一旁的嬰孩專用椅上,極為自然的坐在了杜思林的腿上。那動作,仿佛千錘百煉之後的融順。杜思林的手環上她的腰,臉貼著她的背,嘴角還帶著甜而滿足的笑意,即便淡,也足以叫人驚愕。
“荊芥姐,你笑什麽?”一旁荊芥那一抹隱晦的偷笑卻被丁一樂逮個正著。
“笑?我笑了麽?”荊芥摸了摸自己的臉,旋即光明正大的笑的燦爛,“因為清竹做雙皮奶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你就貧吧。”肖清竹驀的看了一眼荊芥,伸手碰了碰環住自己腰部的那一雙手。
“怎麽了?”杜思林反握住肖清竹的手,柔聲問。
“一會兒你要把客房收拾出來呢。”肖清竹語氣輕和的說。
“嗯,我和防風會弄好的。”杜思林帶著淺笑繼續回答。
“你……你們……”司馬琳瞪大了眼睛,素來口齒伶俐的她竟也結巴了起來。
“怎麽了?”肖清竹衝著司馬琳笑笑,一雙月牙兒般的眸子生的極美,眨眼之間,長而密的睫毛覆蓋下來,帶起一片陰影。
“你們是戀人?”司馬琳一問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側眼一看,陳周亭依舊看著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杜思林和肖清竹同時一怔,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倒是從沒有被人這般直白的問過。像身邊的親人朋友都是心知肚明,自然不會開口去問些什麽。
“嗯……”肖清竹思附一番,“好像可以用這個說法。”
“不過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夫妻。”杜思林在肖清竹的身後探出腦袋來,接了一句。
“貧嘴,”肖清竹捏了一把杜思林的臉,“誰和你是夫妻了?”一張臉紅的跟個蘋果似的。
“那好吧,我們是戀人。”杜思林笑嘻嘻的同司馬琳說。
“你……”肖清竹聞言就要起身。
“我怎麽了?”杜思林巧力一用,肖清竹又落回了自己懷中。
“你們真配。”一直沉默的陳周亭開口了,眼中有些晶瑩,嘴上卻在笑。
“謝謝。”肖清竹和杜思林異口同聲。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下一句,陳周亭以極快的速度起身,若無頭蒼蠅般的離開客廳,她隻求暫時離開,無論哪裏,越快越好。
“等等我,我知道洗手間在哪,我陪你去!”司馬琳喊著也追了過去,臨走前不忘衝幾人抱歉的笑笑。
“清竹姐,”丁一樂似乎沒有感受到周圍這微妙的氣氛般,坐在小家夥的專用椅旁邊,端著雙皮奶一直吃,腳下還蹲了個小蛋撻,“這麽叫可以嗎?”他問。
“當然可以,怎麽了?”肖清竹的語氣依舊輕和。
“這個雙皮奶真好吃!”丁一樂憨憨的笑了,他是個陽光的大男孩,一笑起來臉蛋邊還有一對深深的酒窩,看上去煞是可愛。
“樂樂,雙皮奶全被你吃了!”
“樂樂,你這不會是要二度發育吧?”
“對啊,我記得你晚飯也吃了不少啊!”
鐺鐺和邊上的一男一女起哄起來。氣氛頓時熱鬧了不少。
……
洗手間裏,司馬琳拍著陳周亭的背,卻也不知說些什麽。
不過片刻時間,陳周亭打開水閥,冷水撲臉,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對身邊的司馬琳說:“別擔心,我沒事了。”
“亭亭,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見到肖清竹,我當真會覺得除了你,沒人能再配得上胎光。”司馬琳心中歎了一歎,開口說。
“我知道,也隻有她能配的上她。”陳周亭點頭,哽咽著說。
“過去我一直都是隻聽你在說,胎光怎麽樣胎光如何。開始也是不信,晚上見到了。你對她的描述,沒有一點誇張或者是言過其實的地方。但是亭亭,”司馬琳頓了一頓,“我覺得胎光對你的印象似乎很淺,可是你為什麽……”
“她對我的印象不止是淺,”陳周亭露出一抹苦笑,“從小我跟在哥哥的身後,因為哥哥和思炎哥哥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總能見到她。而她卻永遠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那時候我覺得,她有做不完的事情。今天要修煉,明天要修煉,後天還是修煉。也從沒有看見她笑過。”她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方才杜思林的淺笑。
“後來我年紀稍大一些,邊上的同學都巴結我哄著我。連老師也因為我父母的關係寵著我,我開始覺得,胎光每次都對我這麽冷淡是她故意的,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可想而知,那時候的我是多麽的幼稚。”陳周亭又是苦笑著搖頭,淚在不經意間又滑落了一顆。
“然後呢?”司馬琳問。
“有一天,我不小心掉進了河裏,胎光救了我,把我送進了醫院。我以為她終於忍不住了,一出醫院就拉著哥哥去找她,想象著她哄我的樣子。可惜,她終究是胎光。她依舊那麽冷淡,即便見了哥哥也隻是點了個頭。連一句多的話都沒有。”
“我想你說的這件事,我大概知道。”抬頭一件,防風竟不知什麽時候倚在了洗手間的門邊,笑著指指門,“抱歉,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不過你們兩個去洗手間去了這麽久,我擔心你們走錯路,所以來看看。”
“防風姐,你剛剛說亭亭的那件事,你知道?”司馬琳直接抓住了防風話中她想知道的重點。
“嗯。”防風點頭,“很多年前胎光有一天渾身濕透的回來,我問她怎麽會弄成這樣,她告訴我有個女孩兒落了水,她就救了她,還送那個女孩兒去了醫院。嗬,就是想不到原來是你。”說到這兒防風笑了笑,世界有些時候真是小的不行。
“我記得那一次胎光救了你,受了寒,燒了三天才退下去。”防風繼續說。
“她……燒了三天……”陳周亭的淚終於是止不住,又淌了下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胎光為了亭亭燒了三天,不是喜歡她?”司馬琳問。
“這是你們不了解胎光的地方。”防風搖頭,“她救了人,並不為什麽,隻因為她心善。坦白的說,胎光可能已然不記得這樣的事。若說為救周亭高燒了三天,就是喜歡,那胎光恐怕要喜歡很多人了。而事實上,胎光從始至終,喜歡的人就隻有清竹一個。”
“周亭,”防風默了一默,看著陳周亭,“你並不了解胎光,也並不是那個適合陪在她身邊的人。我知道這麽說,或許你會很傷心,但有些事,早斷早好,尤其是感情。你明白嗎?”
其實個人蠻同情陳周亭的,喜歡了這麽多年都未果……
其實這一個晚上,不僅僅是醬紫。==,(我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碎覺去,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