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個個的消息,水瀛鐵青色的臉龐迅速笑顏大展,對著殿府喝道:“蕫逸,你聽到了嗎?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都已經被聯軍占領,泰山殿已經完了!”

蕫逸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看著東西北三方城門處的煙火,他知道水瀛並沒有說謊。

現在!江陰城已經被四殿聯軍牢牢掌控在手,除了一部分守兵利用熟悉的地形遊戰四殿聯軍外,江陰城的守軍幾乎全軍覆沒!

四殿聯軍控製江陰城後,大開的城門又被緊緊地封閉起來,城外幾萬勤殿軍,看著緊閉的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搖頭歎息。

江陰城慢慢地靜了下來,天色也漸漸地亮了起來,煙霧騰飛在江陰城的上空,顯得一切是那麽的平靜。

隻是,那些煙霧並不是百姓們家中幸福的炊煙,而是火焰肆虐各處的黑煙!

偶爾傳來的喊殺聲,時而傳來的慘叫聲,代表著這座繁華的江陰城已經淪陷了!

現在!唯一還屬於泰山殿的地方就是泰山殿的殿府了,這裏已經是泰山殿最後的領土,隻要殿府被攻陷,泰山殿將徹底從陰靈界除名!

殿府中不過萬餘士兵,經過連夜苦戰,一個個都已經很疲憊了,但是他們依然挺直著腰杆,顫抖的雙手依然握著弓箭,一支支的箭矢顫抖著搭在弓箭上。

沒有一個人喊累,沒有一個人提議休息,也沒有一個人撤退,哪怕有的士兵已經被短槍刺穿的大腿,也依然直立在圍牆上,直視著密密麻麻的四殿聯軍。

方蓉將一顆顆回元丹遞給了這些護殿軍們,一顆顆回魂丹也落進了這些疲憊的士兵口中。得到丹藥的幫助,這些護殿軍的氣色明顯好了太多。

隻是,方蓉身上的回魂丹回元丹會有多少?毒魔彈早已經用完,那些毒藥液也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萬餘疲兵能夠擋住幾十萬大軍的進攻嗎?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就是人家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將殿府給淹沒了!

蕫逸掙紮著站了起了,拍了拍水凝柔的背,輕輕地說道:“將小靈兒帶來吧!我送你們離開。”

“不!”水凝柔倔強地搖著頭,看著蕫逸眼睛中水汽彌漫:“我出去懇求父親放過你,放過泰山殿,反正他們已經贏了。”

蕫逸笑了起了,看著水凝柔說道:“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父親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倒著小靈兒,和蓉兒夜若寒呂梟離開殿府吧!”

“不,我和大哥同進共退!”方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能夠和大哥死在一起,也是蓉兒的福氣。”

夜若寒推了推眼鏡,嗬嗬一笑:“我們是兄弟。”

呂梟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看了看蕫逸,又望了望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殿府,苦笑道:“我倒是想走,問題是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啊!還不如和你一起拚殺一番。”

蕫逸看著幾人,提著血飲刀的手慢慢緊握了起來。

“蕫逸,隻要你一個人出來受死,我可以考慮放過其他人!”水瀛是四殿聯軍的發動者,也是唯一的一個殿主,所以他暫時領導著四殿聯軍。

“放你嗎的屁!”蕫逸破口大罵,突然覺得有些不妥,回頭看著尷尬的水凝柔,蕫逸撓了撓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水凝柔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通紅地看著蕫逸。

水瀛暴怒,蕫逸居然這樣子罵他,這讓作為一殿之主的水瀛有些放不下麵子。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水瀛寒著聲音說道。

“不用客氣,大不了拚死來此魂爆得了!”蕫逸咧著嘴,笑了起來。

已經到了絕境的蕫逸,心懷反而放開了,大不了一死而已!有這麽多的兄弟和兩位紅顏知己陪著,怕什麽?

水瀛臉龐抽了抽,蕫逸的魂爆的確太難對付了,蕫逸雖然被禁止使用魂爆,但是他自己如果已經快死了,那他還會顧及那個什麽公告嗎?

水瀛愣了一會兒,也笑了起來。雖然魂爆可怕,但是他並不懼怕。有這麽多的高手在場,魂爆完全可以壓製住!

“柔兒,不要怪父親心狠,要怪也隻能怪你跟錯了人!”水瀛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對著殿府輕聲說道。

水凝柔身體一震,苦咬著雙唇沒有說話。

“開始進攻!”水瀛大手一揮,四殿聯軍就壓迫了上來。

殿府的範圍不過方圓千丈而已,除了背後依靠的禁忌之海沒有威脅外,其他的地方都布滿了四殿聯軍。

四殿聯軍太多了,人多有好處,但是壞處也不少,最大的壞處就是殿府太窄,幾十萬大軍根本鋪不開,就隻能一批批地往上衝。

殿府中的箭矢大把的,護殿軍將自己的手指頭都射得發麻了,也沒有看到四殿聯軍一絲後退的跡象,看樣子這次殿府是真的守不住了。

三輪紅日今天格外的紅,紅得妖異,似乎也感知到了江陰城的血腥。

太陽有升起,自然也有降落,這是自然的定律,沒有什麽可以違背。

難道,泰山殿經過盛大的繁華後,終於要降落了嗎?蕫逸呆呆地看著三輪紅日,心中歎息著。

人總有疲憊的時候,經曆不眠不休的長時間戰鬥,就算是護殿軍這樣的精銳,也有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終於,一名護殿軍打不開那張強弓,任由一根箭矢將其咽喉射穿,倒了下去。

就像是玩骨牌遊戲,倒下去一個,就引起了連鎖反應,一個又一個的護殿軍倒下去了!

護殿軍人數不多,倒下去一個就沒有人補上那個空缺,那密集的箭雨也就有了空隙。

原本,沒有縫隙的箭陣是四殿聯軍一時間破不開的,但是有了空隙的箭陣,對於源源不斷往前衝的四殿聯軍就有了破開的希望。

終於,一個宋兵在被一根箭矢射穿咽喉的同時,撲到了高達五丈的圍牆下麵。

雖然這名宋兵已經死去,但是他卻告訴了所有的四殿聯軍,這個牢不可破的殿府,有了破綻!

很快,四殿聯軍就瘋狂了起來,嗷嗷叫著撲向殿府。

死了太多的人,鮮紅色的血液在地麵上緩緩流淌著,慢慢匯聚著,形成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河!

人死得多了,屍體也就多了。屍體多了,將殿府高高的圍牆也拉低了,終於,有人衝上了圍牆!

廝殺,近戰廝殺!

雙方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眼睛,奮力地廝殺著。

蕫逸揮舞著血飲刀,猶如一尊染血的戰神,刀動針飛,凡是靠近蕫逸的四殿聯軍都立時斃命。

水凝柔也加入了戰鬥,雖然她魂力修為不高,但是對於魂力的掌控,魂技的運用卻是純熟無比,一時間,水凝柔潔白的長裙變成了血色,宛若墮落在地獄的仙子。

方蓉最為悠閑,作為魂藥師,特別是往毒藥師方麵發展的魂藥師,凡是靠近她的人,都是莫名其妙地倒下去。

夜若寒最為不堪,雖然他的魂王,但是一向喜歡用腦子解決問題的他,對於用拳頭解決事情顯然有些生疏,好在他是魂王,一時間倒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護殿軍一個個倒下,泰山殿的殿府被染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色。

看著越來越少的護殿軍,蕫逸絕望了起來,殿府守不住了!

的確,在這樣的情況下,殿府已經和淪陷沒有什麽差別了!

就在蕫逸準備使出魂爆的時候,遠處的西城門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喊殺聲。

“吼吼!誰敢殺我大哥,我生撕了他!”洪亮的怒吼聲在南城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