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晚輩蕫逸前來拜見!”蕫逸站在一棟木屋前,神態甚是恭敬。
不由得他不恭敬,這棟木屋居住的就是泰山殿的軍神李廣大人!
軍神李廣,現年一百零七歲,戎馬一生臨老卻拒絕了董嘯天的厚待,來到泰山殿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裏隱居。
董嘯天找到蕫逸,讓蕫逸去玉門關對抗來自秦廣殿的兵馬,蕫逸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董嘯天卻給了蕫逸一個任務,那就是邀請李廣出山!
蕫逸苦著臉,恭恭敬敬地站在李廣的木屋外,大氣都不敢出。
屋內似乎沒有人,蕫逸呼喊了幾遍都沒有人搭理。但是蕫逸知道,李廣就在木屋內,隻是不願意搭理他而已。
“李廣前輩,泰山殿現在危在旦夕,隻有您老出山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所以家父讓我來請你出山。”蕫逸站在門外,輕聲說道。
屋內沉寂半響,一個蒼老的聲音終於響起:“董嘯天為什麽不來?”
李廣居然直呼董嘯天的姓名,看來李廣和董嘯天的關係是十分要好的,這讓蕫逸微微放下了心。
“回李老前輩,家父曾經答應過你,讓您老安享晚年,但是此刻的泰山殿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請您老出山。”蕫逸頓了頓:“家父深感有愧李老,覺得無顏再見李老,所以就吩咐我來請李老出山。”
蕫逸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隻是李廣似乎毫不買賬:“此次的大戰是因為你而起的吧?將你交出去不就行了?何必大動幹戈呢?”
蕫逸頓時怒氣上湧,將自己交給帝釋天?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見蕫逸半天沒有答話,李廣不由得嗤笑出聲:“怎麽?舍不得你這條寶貴的命?”
蕫逸對於李廣的尊敬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冷冷地瞪著李廣的木屋,語氣平淡:“對不起,我蕫逸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沒有你想象那麽偉大!要我去送死?沒這個可能!”
蕫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直不肯開門的李廣在蕫逸說出這句話後,居然打開了木門:“進來吧!”
現在的蕫逸簡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根本搞不懂李廣葫蘆裏賣的的什麽藥,傻楞傻楞地走進了木屋。
李廣並沒有很蒼老,模樣看起來大概八十來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夠直接看透人心!
“坐!”李廣盤坐在一張草席上,看著蕫逸的眼睛有著一絲玩味。
麵對李廣,蕫逸不敢放肆,隻得輕輕地盤坐在地上。
“知道我為什麽讓你進來嗎?”李廣輕聲問道。
蕫逸搖搖頭:“晚輩不知。”他的確不知道,因為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和我見過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和你的父親也很不一樣,所以我才有了想見你一麵的衝動。”
不一樣?蕫逸摸了摸鼻子,李廣又沒有見過自己,他怎麽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和別人不一樣。
看著蕫逸疑惑的表情,李廣笑了笑:“你不虛偽,我見過太多虛偽的人了,就比如你的父親。”
蕫逸大怒,董嘯天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李廣這樣說他蕫逸自然心中不爽。
剛想發怒,李廣伸手揮了揮:“別激動,你父親不敢親自來見我,這不是虛偽是什麽?”
蕫逸啞口無言,董嘯天說過李廣的情況。李廣當年退隱後,董嘯天答應過不再打擾他,而現在卻又叫蕫逸請李廣出山,的確有點虛偽了。
“但是你不一樣,我這個問題問很多人,大多的答案都是願意為了黎民百姓拋棄自己的性命!”李廣說道這裏突然發怒了:“這些都是狗屁!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做到了?還不是人人為自己?”
蕫逸擦了一把冷汗,原來是這個原因李廣才讓自己進來的。
“那……”蕫逸試探著問道。
李廣笑了笑:“你小子很自私,我也很自私。”
蕫逸看著李廣,不明白李廣話中的意思。
“我自私是因為我想安享晚年,不想在戰場上結束掉自己的生命。”李廣饒有深意地看了蕫逸一眼:“而你的自私則在於想保住自己的命,保住泰山殿。”
蕫逸點點頭,麵對李廣這樣的人,隱瞞根本不起生命作用,還比如大大方方承認。
”秦廣殿宋帝殿,三十萬大軍壓迫玉門關,閻羅殿,楚江殿二十八萬大軍和衛凱的二十萬大軍在雁門關膠戰,泰山殿的形勢岌岌可危啊!”
蕫逸心中駭然,李廣隱居在此,他怎麽知道外麵的情況?
像是看透了蕫逸的心思,李廣輕輕一笑,一股迫人的氣勢猛然從李廣那蒼老的身體上散發而出:“別忘了,我是軍神李廣!”
蕫逸額頭上冷汗直流,李廣的氣勢實在太恐怖了,這種氣勢不是體現實力的,而是那種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殺戮之勢!
“唉!”李廣歎了一口氣,身上的氣勢頓然消退:“泰山殿可是我的家啊!”
蕫逸眼睛猛然一亮,死死地瞪著李廣。
李廣就像沒有看到蕫逸熱切的眼神一般,自顧說道:“泰山殿現在應該有十五萬軍隊吧!”
蕫逸點點頭:“秦廣殿和宋帝殿的軍隊足有三十萬,而且玉門關又沒有雁門關的那險惡的地形,一旦三十萬大軍壓上來,我泰山殿危矣!”
“不錯,”李廣讚賞地望了蕫逸一眼:“那依你的看法這仗應該怎麽打?”
蕫逸想了想,羞澀一笑:“這個不是我擅長的東西,我最多能夠當李老手下的一員先鋒而已!”
李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是董嘯天的意思?”
蕫逸點點頭:“家父跟我說過,你用兵之法天下無雙,讓我跟在你身邊好好學習。”
“我答應去了嗎?”李廣突然說道。
蕫逸一愣,是啊!李廣說了半天他都沒有說過一句我同意的話。
蕫逸右膝跪地:“請求李老出山!”
李廣卻閉上了眼睛,任由蕫逸半跪著,不言不語。
蕫逸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但是他想起劉備請諸葛亮的時候還三顧茅廬,現在就是半跪上一會兒又有什麽關係?
一個時辰過去了,李廣才張開眼睛:“泰山殿是我的家,這塊江山是我和你父親拚命守護的,所以我不會不管泰山殿的死活。”
李廣冷冷地看著蕫逸:“就算你不來請我,我也會出山的。至於讓你跪這一個時辰,那是對你的懲罰!要知道,這場災難就是因為你而起的!”
蕫逸笑了起來,看著李廣目露感激:“謝謝李老!”
“不過,我話說在前麵,你隨我一同前往玉門關,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命令!你做得到嗎?”李廣站了起來,一米八的身材依然硬朗。
蕫逸也站了起來:“一山不容二虎,一支軍隊也不會有兩位統帥,我一切聽從將軍的命令!”
李廣笑了起來,用力地拍拍蕫逸的肩膀:“好小子,董嘯天這會應該在大笑吧?有你這麽個好兒子,他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蕫逸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蕫逸聽令!”李廣突然極其嚴肅地說道。
蕫逸右拳擂胸,行了一個軍禮:“蕫逸在!”
“現在給你第一個任務,那就是前往兵營調動士兵的士氣!”李廣看著蕫逸,嚴厲地喝道:“你能不能做到?!”
蕫逸一愣,輕聲地問道:“李老你去不去?”
看著李廣不善的眼神,蕫逸立馬大喊:“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