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到,恭賀風少成為本書的少俠。放鞭炮……)

“不可能的,這隻不過是聞老的猜測,絕對不可能的!”蕫逸搖著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蕫逸,師尊他老人家深不可測,他的猜測怎麽可能會錯呢?”董嘯天看著蕫逸,眼睛裏有著濃濃的寵溺。

“不可能!聞老肯定是想給我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勢力,才會做出這樣可笑的猜測!”蕫逸一把甩掉手中的書信,雙眼通紅地望著董嘯天:“這絕對不可能。”

董嘯天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應該叫我父親,而不是什麽院長。”

“不,這絕對不可能!”蕫逸搖著頭:“我是孤兒,我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

“看著我!”董嘯天突然大聲喝道。

蕫逸抬頭望著董嘯天,眼睛朦朧。

董嘯天的氣勢突然提升,身體也脹大了一圈,青筋隱現的頭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著蕫逸。

怒化!這是蕫逸的最大底牌,怒化!董嘯天居然也會怒化!

“你怎麽會怒化?”蕫逸看著董嘯天,低聲問道。

“孩子,如果我不是你的父親,我會那麽照顧你嗎?如果不是情勢所迫,我也不想離開你啊!”董嘯天收起怒化,聲音悲戚:“父子陰陽相隔的滋味,又怎麽好受得了?”

蕫逸呆呆地看著董嘯天,看著董嘯天頭上稀稀散散的白發,心口擁堵了起來:“你真的是我的父親?”

“不錯,師尊從你會怒化的事實中猜測到了,因為怒化就隻有我們盤族才有的獨特技能!”

“不可能,你是陰靈界的人,我是陽界的人,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兒子呢?這怒化說不定也有相同的技能!”蕫逸突然咆哮起來。

“對不起,”董嘯天看著蕫逸的眼睛裏有著一絲歉意:“在你出生的時候,我被逼將你封印,然後奪舍來到陽界幫你奪舍。”

“奪舍?”蕫逸想起自己的怪病,難道那就是奪舍的後果?

像看出蕫逸的疑惑一般,董嘯天解釋到:“雖然我逆天將你奪舍在一個嬰孩的體內,但是你的靈魂畢竟的陰靈界的,所以那具肉身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根據我的推測,最多二十年,那具肉身就會爆裂,而你也會隨之來到陰靈界。”

一切都明白了,原來蕫逸所患的怪病不過是因為肉身已經容納不下蕫逸強大的體魄,才會出現那一用力就會爆裂血管的情況。想到自己來到陰靈界時強大的靈魂,蕫逸全部都明白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蕫逸質問著,眼睛裏閃爍著濃濃的怒火。

“因為我要幫師尊報仇!而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所以你不能被帝俊發現,隻得出此下策將你和魂羅戒送到陽界!”董嘯天沉聲說道。

“可是,我是人,不是你們手中的棋子,我的命運不要你們來安排!”蕫逸大吼著,身體顫抖地瞪著董嘯天。

“對不起,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你的母親就白白犧牲了,而你也無法逃過帝俊的毒手。”董嘯天說道蕫逸母親的時候,眼睛中有著濃濃的悲傷。

“母親?”蕫逸安靜了下來,母親這個遙遠的詞讓蕫逸心中升起了五味紛雜的情緒。

“母親死了?”蕫逸顫抖著聲音問道。

董嘯天猛地一拳砸在密室的牆壁上,將堅硬的牆壁砸出一個深深的大洞來:“不錯,當年你母親懷你的時候,你就已經體現出了驚人的天賦!當時帝俊就說了,這個孩子有印證帝位的資格。”

“可是,你母親還沒有分娩,帝俊的人馬就殺過來了!”董嘯天握緊了手,眼睛血紅:“他怕你印證帝位後會威脅到他,所以他就想出手將你扼殺在你母親的腹中!”

“你母親為了保全你,趁著我上前殺敵的時候破腹取出了你,而你母親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艾琳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啊!”董嘯天老淚縱橫,拍著牆壁嗚咽著。

“母親……”蕫逸的眼睛被淚水所掩蓋,他想到那破腹取子的畫麵,他的心就在隱隱作痛。

好痛啊!蕫逸撕開自己的衣服,想將自己的心給抓出來捏碎,那樣就不會痛了。

“幹什麽!”董嘯天一個躍身就來到了蕫逸的身邊,一個巴掌扇在了蕫逸的臉上。

“我這裏痛。”蕫逸抓撓著胸膛,將古銅色的胸膛抓出一條條的血痕:“母親是因為我而死的啊!是因為我啊!”

董嘯天一把抓著蕫逸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不,你母親是帝俊害死的!又不是他想殺你,我們一家怎麽會崩裂如斯?而我也不得不用偷天換日的手法將你送到陽界了!”

蕫逸停止的抓撓,眼睛通紅的他慢慢地將拳頭握緊了起來,驀地仰天咆哮:“帝俊,我蕫逸此生不殺你,誓不為人!”

原先,蕫逸想殺帝俊不過是因為答應了聞老要替他報仇,幫他取回天地二魂。而現在,蕫逸對帝俊的恨意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之中,除了二人死其一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所謂的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如此了。

“這才是我董嘯天的兒子!”董嘯天放下蕫逸,露出欣慰的笑容。

“父親,我可以去祭拜一下母親嗎?”蕫逸慢慢地恢複了過來,眼睛裏的血紅色也消散了,似乎不再有仇恨包裹。這不是蕫逸忘記了仇恨,恰恰相反,蕫逸是將這股仇恨深深地壓進了心裏,將它和血液骨髓融合在一起,無時不刻地循環著。

“好吧!你的確應該看看艾琳了!”董嘯天帶著蕫逸穿梭在殿府之中,最後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道外停了下來:“你母親的遺體就收藏在這兒。”

打開地道的門,蕫逸和董嘯天來到了地道深處的一個冰室裏。

那裏,有著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棺裏躺著一個絕色少婦。

董嘯天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水晶棺中的少婦:“艾琳,我們的孩子回來了,他回來看你來了。”

蕫逸像沒有聽到董嘯天的話一樣,輕輕地往水晶棺走去,那模樣,似乎在怕驚醒棺內沉睡的人一樣。

站在水晶棺前,蕫逸慢慢跪了下來,撫摸著水晶棺奇寒的棺壁:“母親,不孝兒蕫逸今天來看你來了。”

董嘯天來到蕫逸的身邊,深情地凝望著棺內的艾琳,輕輕地說道:“你母親死後,我就將你母親安置在這個水晶棺裏,這就是你母親的遺容,她知道你會來看她的。”

蕫逸看著水晶棺中的母親,那微帶痛苦的臉上居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破腹所帶來的劇痛似乎沒有讓這個普通的女子難受,相反,她的臉上掛著的隻是幸福的笑容。

她為什麽笑?生命將逝,破腹劇痛,都沒有帶走她臉上的笑容,她是因為保全了自己孩子而笑的!這是幸福的笑容!

蕫逸淚水磅礴,想起那個情景,他就忍不住痛哭出聲:“母親,我對不起你啊!是孩兒害了你啊!”

棺內的艾琳似乎聽到了什麽,也似乎看到了蕫逸的歸來,她眼角隱藏了二十多年的一滴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化作了一個水晶狀的冰滴。

冰滴帶著潔白的光芒,照射在蕫逸的身上,借著魂燈閃爍的亮光,慢慢地在蕫逸的身上移動著。

在這一刻,蕫逸感覺到了來自母親溫暖的撫摸,迷迷糊糊中的他似乎看到一個絕色少婦在撫摸著自己的頭,輕聲地說著:“孩子,不要難過了,一切有娘在。”

“娘!”蕫逸張開雙手,想抱住什麽,卻隻抱到一具冰冷的水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