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斌見到我們三人,並沒有什麽驚訝,隻是擺了擺手。
旁邊的兩個侍女見狀輕輕點了一下就退了下去。
“三位,請入座吧,嚴明長老,退下吧。”嚴斌粗獷的音色在大殿內響起,打破了一開始的安靜氛圍。
嚴明拱了拱手,沒有多言,默默退了下去。
等到沒了嚴明的身影,我們三人才入座一旁。
嚴斌笑嗬嗬的說道:“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千裏迢迢北方來我南方,還不惜失去了三瓶天泉釀,讓我猜猜,是茅山的人安排你們來的吧?”
嚴斌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起身,拱手回答道:“回嚴宗主,正是如此,南派祖師爺張豐年,懇請嚴宗主回茅山一趟,幫忙他老人家,打造趁手的桃木劍,還有一些寶物。”
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把目的給講了出來。
嚴斌聞言笑容瞬間消失,眯著眼說道:“原來如此啊,隻可惜,茅山分家南北,我們兵簿派就沒人回去過,很遺憾啊,張奉,張大師,你這次來,隻怕要白跑一趟了。”
嚴斌的語氣帶著冷意,這讓我心中不由得苦澀一笑。
果然啊,這兵簿派已經不想跟茅山有什麽瓜葛了,這藏都不藏,直接拒絕。
楊方明和王建兵是沒懂兵簿派和茅山之間的矛盾,所以都是好奇的看著我。
我再次拱手:“嚴宗主,還在為曾經的事情懷恨在心嗎?”
嚴斌聽到我想提起以往的事情,冷哼道:“事情早就過去了,不必再提,我們兵簿派,不會回茅山的。”
“那個,在下鬥膽詢問嚴宗主,以前的事情,是什麽事?”王建兵起身,小心翼翼的提問。
嚴斌瞪了一眼王建兵,仔細的觀察後說道:“原來是養屍派傳人王建兵,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曾經我們兵簿派的祖師爺,為了幫助茅山祖師爺打造寶物,丟了性命,丟了也就丟了,結果還將我們安放遙遠的南方。”
嚴斌講的雲淡風輕,可實際上殺意重重,驚的王建兵趕緊低下頭,坐了下去。
楊方明說道:“嚴宗主,以前的茅山祖師爺的確做的不對,這點我噬靈派深有體會,不過眼下的張豐年祖師爺,可是跟他們完全不同的。”
我趕緊附和道:“沒錯,按照祖師爺的意思,這次邀請,不僅僅是為了打造寶物,更是想借這個機會,邀請兵簿派回歸茅山!”
“回?回個屁!”
嚴斌直接回絕,額頭青筋凸起,渾身都是怒火蔓延。
“當年嫌棄我們兵簿派祖師爺製器意外身亡,覺得我們兵簿派斷了傳承,一個個都趕我們離開,南方落腳,幸虧上天有靈,祖師爺留著一口氣,將傳承得以透露,這才沒斷了兵簿派的傳承,現在倒好,又想來邀請?早些年,幹什麽去了?”
嚴斌咄咄逼人,說的我們三人啞口無言。
我是隻知道一點點,對於具體的是不清楚的,王建兵和楊方明則是回想自己的門派過往,心中其實是非常同情嚴斌的。
氣氛在嚴斌講完後,陷入了尷尬,半天沒有人說出一句話。
我隻好打破尷尬道:“嚴宗主,這件事一直放著,兵簿派和茅山的矛盾就會一直存在,我覺得是時候要一起商討,解決矛盾了。”
“當年茅山為什麽趕你們來南山,我是不清楚,兵簿派祖師爺又是因為製作什麽而不幸身亡,我也不明白,可眼下,幾百年過去了,早就發生了改變了,一代一代下來,矛盾,還想一直存在著嗎?”
嚴斌沒有說話,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我見有戲,繼續說道:“嚴宗主,眼下時間充裕,我們不急,慢慢思考,慢慢來吧。”
我的確是不急,現在才二月多,三年後才是陰屍母來陰骨墓的時候,所以我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王建兵和楊方明目光都集中到了嚴斌的身上,期待著嚴斌接下來的發言。
嚴斌麵露怪笑道:“嗬嗬嗬,既然你們說的這麽輕巧,不如這樣吧,你們學習學習鍛器,到時候我會將祖師爺曾經所鍛造的寶物圖紙交予你們,我也不奢求你們真的能打造出來,隻好三人合在一起,打造出個五成,我就跟你們回去。”
我嘴角一抽,這特麽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王建兵倒是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楊方明皺著眉頭,麵露凝重。
“如何?三位?我相信以你們三位的悟性,不出半年,就能熟悉如何鍛器了吧?”嚴斌麵露戲謔,擺明了是想借此來趕走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好,那就一言為定吧,但是前提是,總得教我們怎麽鍛器吧?總不能什麽都不教,讓我們自己摸索?”
王建兵附和:“是啊是啊,早就聽聞了兵簿派鍛器極其難學,不教的話,讓我們怎麽學?”
楊方明則是麵露無奈歎息:“哎,這可是兵簿派的鍛器之法,怎麽可能會傳給我們這些外人?我看啊,還是算了哦。”
嚴斌似乎早就猜到了我們幾人會這麽說,笑著說道:“教可以啊,你們去鍛器堂找段譽深,就說是我安排的,讓他教你們,想教多久就教多久。”
“段譽深是嗎?”
我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哈哈哈,是的,我給你們的要求就那麽簡單,時間也不限製了,什麽時候打造完畢五成,再來找我吧。”
嚴斌說完,將圖紙丟了出來。
我接過圖紙,沒有當場看,而是擺了擺手說:“那我們三人先告辭了。”
“嗬嗬嗬,靜候佳音。”
嚴斌眯著眼,一副極其自信的樣子。
我走到大殿門口,回頭再問道:“嚴宗主,不知我爺爺,曾經是否有來過此地?”
“張龍明嗎?他老人家來過,當時我還和他喝茶聊天呢。”
“什麽時間呢?”
“大概一年之前吧,具體什麽時候,我也記不清楚了。”
嚴斌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讓我瞳孔一震!
爺爺,居然來過兵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