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嫖賭娼,坑蒙拐騙偷。小寒開始在腦中過這幾個字,在那個“嫖”字滑過腦際的時候,一個美麗女子的身影不請自來,在他的腦中盤旋、揮之不去。他想起了那個夜晚,想起了自己在那個洞外猶豫不止的樣子,那個人,現在她在哪裏呢?有沒有危險呢?小禪已經下山十天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小寒腦中有些混亂了。
玄風和散仙都感覺到小寒內心的微小變化,微微睜開了眼,而此刻的小寒卻沒有睜眼,努力將自己的思想拉回了那十個字上。卻聽散仙道:“小寒還隻是停留在《亂心經》的二層入口,對他而言沒有習過一點武,能靠天生的資質領悟到此已經十分不錯了。”
玄風也道:“果然是難得的可塑之才,我古佛寺看來又要出現不世之奇才。”散仙自掌心處緩緩生出一團金色的光芒慢慢籠罩在小寒的頭上。玄風有些驚喜地道:“老仙人,你,你要為小寒開啟混沌之蒙?”小寒聽得不明不白,但是聽玄風的語氣好像這是很難得到的特殊禮遇,不禁睜開眼看去。
斜對麵的散仙此刻渾身圍繞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猶如佛祖的金光普照,小寒大為驚訝,散仙見他睜開了眼,道:“小寒,我為你開啟慧根,可使你通透萬物,參天究地,使你修行快於常人數十倍,你可願意?”要不是坐著受教,小寒都要立即下跪拜謝了,他看著散仙道:“多謝散長老,小寒定當勤奮修行不辜負大家對我的期望!”
玄風也緩緩抬手將一道金光催持到小寒的頭上,與散仙的交在一處,小寒就感覺體內自頭到腳仿佛被什麽過濾了一遍,渾身暢通無比,而且感覺心境格外空靈而平靜。
當小寒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十個字漸漸變換了模樣,而“欲製惡,先知惡;欲滅欲,先生欲,大則無形,欲無則剛”幾個字越來越清晰起來,小寒心中大喜,感覺天地和自己都有感知了,心胸突然間開闊了起來,仿佛有種無窮的力量開始在體內暗暗滋長。
又過了一會,小寒漸漸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看見玄風和散仙周圍的金光已經不見,兩個人正看著自己微笑。小寒慌忙起身,拜謝二位。玄風扶住他道:“小寒,你一定要記住你對先人發過的誓言,古佛寺甚至天下將會因為魔帝破封而再次遭劫,我們希望憑我寺之力可以將這次大劫暗暗化於無形。”
小寒不太明白為什麽憑古佛寺自己的力量,但是也沒有去問,而是重重點了點頭。
散仙道:“此劫也是天劫,但是我們依舊相信事在人為,我古佛寺藏龍臥虎,誓要阻止這場劫難!”
小寒和玄風都點頭稱是,小寒暗暗想自己一定盡快修煉功夫,早日效命於古佛寺和天下之人。
又三日,釋懷等人回來帶回一個據說是神醫的人,那人給玄雲看了半天搖頭歎息道:“他體內已經不能自行斂聚精氣神,其魂魄無法回身複位,是以無法醒來,而時間再久些,隻怕魂魄無處寄生漂浮而去,那時就是天神下凡也無能為力了。”
眾人忙尋求解之方,那神醫道:“我也隻是聽人說過這種情況,所以知曉其病理,但是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不過我有一位老友乃是醫藥世家,興許會有辦法。”
“還請老人家指點詳情。”玄風說道。
“他姓黃,乃是一醫藥世家,專門研究各種疑難雜症的藥方,你們可以前去找他看看是不是有辦法,我也好久沒有和他聯係過了,不知道還在不在老地方居住。如果大家不嫌棄我可以帶大家前去請人。”那神醫說道,眾人聞聽喜出望外,紛紛表示感謝老神醫的熱情,最後神醫交待了一些照顧玄雲的注意事項,帶著釋懷和其他幾個玄雲的弟子一起下了山。小寒自然沒有跟著去。
晚上時候,小寒吃過晚飯來到玄風的房間道:“師叔,小禪幾日都沒有回來,明天我去找找他吧?”
“我已經讓幾個弟子下山尋找了,估計這兩天就可以有消息了。”玄風說道,“對了,我教你的基本功夫學得怎麽樣了?”
小寒忙道:“師叔,我日夜加緊練習已經感覺有些入門了,隻是感覺底力不夠。”
“這也難怪,你剛剛開始,自然沒有那麽深的積澱,不過以後就會越來越好了。你先給我練習練習我看看。”玄風說道。
小寒對著桌子上那個茶杯用意念和手勢令其微微動了起來,隻是有些笨拙和無力,不消片刻那茶杯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小寒臉上微微有些發紅,低頭不語。沒有想道玄風卻是哈哈大笑:“小寒,你的資質真的是難得,在古佛寺幾千名弟子中我還沒有發現一個像你這樣短短幾日就可以驅物的。”說完依舊有著掩飾不住的高興。
看到玄風這般興奮,小寒心中自然十分高興,問道:“師叔,那小禪不也很厲害麽?”玄風聞聽道:“是呀,沒有想到我古佛寺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居然同時能有你和他這樣的弟子再次出現,實在是我寺的大幸事!”
小寒又和玄風說了一會話,當然主要討論的是修煉中遇到的問題和疑惑之類的,爾後,小寒回到了自己房間,雖然夜色已經很深了,但小寒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居然一點睡意也沒有,坐到床上,開始接著修行和玄風剛剛學來的新東西。
古佛寺的後院,靜寂無聲,偶爾有幾個巡夜的走過,也並沒有大的聲響,一切安靜的有些讓人不安。
小寒正在潛心修煉剛剛學來的要訣,突然聽到外邊“唦唦唦唦”的聲音,起初小寒並沒有在意,但是等了一會兒,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人低語說話,而且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這大半夜的,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呢?
小寒悄悄起來,沒有掌燈,輕輕拉開一道門縫,卻突然見前方拐角處兩個身影十分詭異,鬼鬼祟祟的。他心中一震:那是什麽人?偷偷摸摸肯定不是古佛寺的人。前麵又見幾個人正在來回巡查,正奔這裏走來,其中一個道:“散仙長老早就秘密交待我們說那個玄雨和釋然肯定出不了古佛寺,讓我們暗暗監視寺內的一切,剛才我突然發現這裏有人影晃動,來到跟前卻什麽也看不到了,大家仔細搜,他們肯定跑不出古佛寺去,我已經派人全麵封鎖各個出口了。”
小寒聞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說的那個玄雨是自己要找的爹嗎?應該十有八九就是,可是爹為什麽被他們追殺呢?難道拐角處那裏的就是自己的爹?小寒開始呼吸急促起來,心神也有些不安了。
又過了一會,那些人漸漸搜到了那拐角處,小寒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看著,突然感覺自己門前方一個身影一晃奔自己而來,小寒大驚,仔細一看卻有幾分的熟悉輪廓。隻聽那個身影身後一個聲音低低道:“小寒,我是你爹的大弟子釋然,他就是你要找的爹,快讓我們進去。”
小寒突然間就沒有了思想,大腦一片空白,十幾年前那個偷聽到真相的夜晚開始在小寒的腦子閃現。任由那些記憶侵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就像這個釋然還有一個人進入自己房間一樣,他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片刻的思維混亂後,小寒的房中已經多了一個釋然還有一個和自己師傅年紀差不多的人,沒有掌燈,黑暗中那個人看上去似乎也是一臉的滄桑。小寒麵對這個人,思維再次空白!
“小寒,他就是你十幾年前要急於去找的爹,也就是我最親的師傅玄雨恩師!”釋然低聲說道。
過了片刻,釋然見小寒一直在黑暗中沒有聲音,接著低聲道:“你一定覺得我們都是古佛寺的弟子為什麽被他們追殺是吧?小寒,情況緊急我就簡單和你說幾句,上次你離開古佛寺之後,我就被玄雲以泄露你身份給你為罪將我貶入天機獄,說是讓我看守天機獄其實就是軟禁,我的那些師弟,也就是你爹的幾個弟子,在此後的半年內被玄雲以各種借口打入天機獄大牢,到如今已經整整十二年了,若不是前幾日發生的特殊情況,我們就永遠困在天機獄一直到死了,你爹為了古佛寺下山遭人暗算,他們不但不同情相救,反而卻這樣對付你爹的弟子,如今你爹回到了山上,他們居然對他下了手,你說玄雲對得起你爹嗎?”
他就是自己的爹?為什麽自己看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呢?師傅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的爹?怎麽一直沒有聽他們說過自己爹回到古佛寺的事情呢?爹早就回來了?小寒心中亂七八糟,眼前的事情,眼前的人讓他有些恍如隔世,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太讓人難以理解,這讓他如何接受?而不知為什麽眼前那個人卻是一言不發,那種沉默,簡直壓抑得小寒有些招架不住,有些喘不過氣來。正在這個時候,外邊突然有人敲門:“小寒,睡了嗎?開門,開門。”
小寒就見釋然和那個人同時哆嗦了一下,釋然深深看了小寒一眼,然後拉著那個人鑽到了屋裏唯一可以隱蔽的地方: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