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候,小寒和歐陽寒雪看到他們有動靜了,於是偷偷跟著,最後看到那個玄左使帶著四個人登上了一艘船,他們也忙叫醒早就雇好的船家,一起尾隨而去。

王右使看著兩隻船一前一後,一明一暗漸漸消失在遠方,笑了。

由於小寒他們的船小,因此有些搖搖晃晃,小寒看著身邊有著鏡光島第一冰美人之稱的歐陽寒雪,心中一陣莫名地興奮,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陪伴在自己身邊,那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確確實實就是現實。

小寒為了打破沉默,問道:“你手中拿的劍是什麽寶劍?”

歐陽寒雪看了他一眼,對於小寒她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隻是覺得稀裏糊塗、莫名其妙地老是跟這個人離不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無法言語的感覺:“雪花劍。”

雪花劍?小寒有些驚奇,為什麽美麗的女子用的東西的名字也都那麽美麗呢?連殺人的兵器都取這麽好的名字,實在是無語了。

歐陽寒雪見他沒有說話,有些驚訝道:“怎麽?你知道?”

“不知道。”小寒說道。

“哦。”歐陽寒雪道。心想,不知道居然也不問這劍有什麽神奇的地方,也不問問來曆什麽的,這個小寒有時真是難以琢磨。

“你這劍為什麽叫雪花劍?舞起來的時候漫天飄雪嗎?那景色一定很美。”小寒說道。歐陽寒雪差點笑出來,自己剛剛感覺他奇怪,這不,原來他和其他人還是一樣,又問上了,不過好像比其他人反應慢了許多。

“雪花飄處,落紅成塚。”歐陽寒雪說道。

“啊?那麽厲害?那怎麽你,你——”小寒想說你怎麽被那些人抓住了,但是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歐陽寒雪看了他一眼,沒有一絲的笑意:“我不想傷害到鏡光島上的人。”

“你控製不了?”小寒問道。

“這把劍我剛剛學會,還不太熟,功力也不夠。”歐陽寒雪說著低下了頭。有一點她沒有說,那就是賴皮和尚曾在洞中交待她看著小寒參悟《亂心經》的時候,她曾詢問過這雪花劍,賴皮和尚也指點了她一二,那幾夜,她進步也是飛速,不過她一直還沒有機會使用,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她對那賴皮和尚感覺有些特別,說不上準確不準確。

“你師傅,那個和尚到底是誰?”歐陽寒雪扭頭問道。

“他,我也不知道。”小寒這才突然感覺自己十分不了解那個強收自己為弟子的奇怪師傅。

“你不知道?”歐陽寒雪的吃驚大大出乎小寒的意料。

“你知道?”小寒詫異地望著她,她的美再次直擊他的眼。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是你師傅,你該知道的。”歐陽寒雪趕忙拿話避開小寒的深望。她覺得這個小寒,唉,怎麽說呢?人似乎不壞,可是有時候不知是不是趁機那樣看自己,看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又讓自己有火卻難以發泄。

“哎呦。”船突然劇烈一晃,歐陽寒雪坐不穩,身子一歪,正靠到小寒身上,小寒的心突然狂跳不止,慌慌張張伸著手,不知該不該去扶一把,歐陽寒雪懷裏的趴趴熊也被這一晃,差點掉到船上,小寒伸著的手順勢接住了趴趴熊,一隻手卻也正好抓住了一隻小手,柔軟、細膩。

幾秒鍾,卻似乎過了千年萬年,那雙小手悄然從中抽離,小寒就感覺心中一陣空虛,抬眼看去,歐陽寒雪滿麵羞紅,眼睛卻正怒怒地瞪著自己。

“我,我——”小寒不知是什麽原因,說話都不利索了。

船家在船頭善意地提醒著:“坐好了,今晚風大。”卻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小寒低頭看著懷中的趴趴熊,該恨你呢還是該謝你呢?

歐陽寒雪猛然扭頭看向遠處,將側麵交給了小寒,小寒心中就是一緊,也不敢再說什麽話,就這樣,似乎歐陽寒雪再沒有和他說話。直到小寒突然發現前方的船沒有了,這才驚叫道:“船家,那前麵的船呢?”

“小師傅,風這麽大,我已經在努力追趕了,估計也不遠,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在水波灣靠岸的。”船家一邊努力操縱著船,一邊說道。

“還有多遠呢?”小寒感覺來的時候坐著大船走了那麽長的時間,不知道現在走了多遠了。

“不遠了,晚上走的比較快,沒有人管,不用按照劃定的航線走,我都是朝著近路走的,那個大船也是。”船家說著。

小寒沒有說話,期待歐陽寒雪插句話,也好打開這沉默。但是歐陽寒雪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小寒隻得沒話找話道:“船家,你在此多年了?對這裏這麽熟悉?”

那船家大約聽小寒誇自己,心中高興道:“我在此已經五六年了,對這裏很熟的,我經常送鏡光島島主的女兒出入鏡光島,那島主的女兒真是第一大美人兒。”

“你送鏡光島島主的女兒?她是個美人兒?”小寒聞聽十分高興,沒有想到這船家把話給引到她身上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沒有見過,你要是見過一定就知道什麽叫美了。”船家說道。

“你真的送她出入鏡光島?”小寒覺得那船家在吹牛,要不他怎麽不認識歐陽寒雪。

“當然了,這裏的船家有好幾百,隻有我有這個資格。”船家很是得意。小寒看了歐陽寒雪一眼,她居然還是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理會。

小寒怕再說,更讓她不理自己,隻得說道:“那你真是厲害,真是厲害。我們快到了嗎?一定要追上那個大船。”

“放心吧,前麵不就是水波灣了嗎?看到沒有,那大船不就在岸邊嗎?”船家說道。

小寒起身遠眺,果然看見黑暗中一艘大船靠在前方不遠處的岸邊,心想:千萬不能追丟了。他看了一眼歐陽寒雪,想說什麽,可是,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來。重新坐下,趴趴熊鬧著要下來,小寒腦中一轉,計上心頭:“趴趴熊,凍著了吧?”說著將趴趴熊放到了地上,用手催它去找歐陽寒雪。

趴趴熊看了看小寒,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意思了,好像故意要氣氣他,居然就是不去找歐陽寒雪,而是呆在原地對他擠眉弄眼,仿佛在取笑他。

“到啦,小師傅。”船家長長出了口氣,仿佛完成任務後的放鬆。小寒給了錢,抱起趴趴熊下了船,卻見歐陽寒雪一動不動。

“那個,我們,我們到了——”小寒還是不習慣稱呼歐陽寒雪。

“這位小姐,到站了,下船吧。”船家也催促道。

“船家,把我再送回去。”歐陽寒雪語氣中似乎帶著命令,不容人反駁。船家一時有些不知緣由了。

小寒忙道:“你,你下來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小寒覺得自己說的很沒有底氣。

“船家,開船。”歐陽寒雪語氣冰冷地說道,同時一塊銀子遞到了船家手中。

“這,這——”船家接著那銀子似乎燙手般看著小寒。

小寒深深呼吸,看著夜色中洶湧澎湃的大海道:“你回去等於白白送死,你知道嗎?”

海風似乎來得更狂了些,誰也沒有說話,趴趴熊突然掙開小寒的懷抱,跳下地,幾下跳到了船上,對著歐陽寒雪搖頭晃腦。歐陽寒雪輕輕將它抱了起來:“趴趴熊,你好可愛,以後有機會還來鏡光島,如果我還在的話,一定好好招待你。”

趴趴熊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這憂傷隻有歐陽寒雪看到了,她心中一驚,不明白這趴趴熊也懂得自己的語言。趴趴熊不再搖頭晃腦,而是眼中突然變得憂鬱了,整個身體也沒有了活力,歐陽寒雪大為驚訝,不知道為什麽這趴趴熊這般熟諳自己的話。

趴趴熊掙開她的手,慢慢走下船,那下船的動作不是跳,更像是摔下去的。歐陽寒雪的心中就是一疼,莫名的。

船家看著小寒,見他再沒有話說,便道:“小師傅,那,那我就回去了。”說完又囑咐歐陽寒雪:“小姐,你可坐好了。”言畢搖著船,慢慢離開了岸邊。

“臭小子,敢跟蹤我們!”一個聲音自背後傳來,小寒慌忙回頭,隻見四個人影身著黑色的衣服站在那裏,以一個半圓將自己的退路完全堵死了。

“你們,你們是——”小寒還沒有說完,一道黑影就直奔他而來。

小寒慌忙躲避,另一道黑影又阻斷了退路,小寒就地打滾,手中順勢抓了幾把沙子,向上掄起,同時大喊道:“趴趴熊,快跑!”自己也翻轉起來,不辨方向就跑。

“啪”一掌,自背後打出,將小寒又向前送出七八米遠,小寒重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在昏迷的最後一刻,他想起了喊人,卻沒有張嘴就已經沒有意識了。

四個黑影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道:“就這點出息,還敢跟蹤我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年紀輕輕,可惜了,可惜了啊!”說著舉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刀,就要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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