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又有線索
這味道我聞過一次,不過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就是那種香的味道。就是那種混合著“龍涎草”和“金盞雲”的香的味道。
我一陣激動,沒行到會在這裏聞到這種味道。實在是太驚喜了。可是這種味道並不難受,也沒有暈呼呼的感覺,不知道這種香怎麽麻醉人呢?
我正想得出神,看我在發呆,那女人有點不高興了,聞到:“小夥子。你到底找她有什麽事?”
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您就是薑海燕吧?”
那女人看了看我:“對,我就是。你有什麽事?”
我說道:“是這樣,我是一個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是家偵探是幹什麽的呢?”那女人問道。
我趕緊解釋道:“私家偵探,就是非官方的偵查機構。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委托人,讓我幫他尋找他當年被拐賣的女兒。”
薑海燕好更加奇怪:“拐賣的女兒?找我幹什麽?我可從來沒有拐賣過人口。”
我笑了笑:“當然了,您怎麽會做那種事情。我是想向您打聽個人,孫希明你認識嗎?”
薑海燕點了點頭:“當然認識,那是我們的老團長。哦,你進來坐吧。”
我趕緊道謝,跟著薑海燕走進了她的家。她的家不大,是個小兩居。雖然很簡單,可是收拾的很幹淨。一個房間是臥室。而那種味道是從另一個房間傳出來的。
薑海燕把我讓到小客廳當中的沙發上。還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問道:“薑阿姨,您一個人住啊!”
薑海燕點了點頭:“我老頭子死得早。我們有沒有兒女。所以我現在一個人住。”
我點了點頭,問道:“孫希明是您以前的團長?”薑海燕點了點頭:“是啊,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又問道:“他出事了,您知道嗎?”薑海燕慢慢的抬起頭:“出事?出什麽事?他那把年紀早就退休了,還能出什麽事?”
我搖了搖頭:“不是您想的那種事情,是死了!”
薑海燕一愣:“死了?怎麽死的?”
我說道:“被人殺了,頭都割下來了。看來您也是老不出門,這事情挺轟動的。”
薑海燕冷笑了一下:“還是有報應啊!隻是這麽大的歲數才遭報應。”
我沒想到薑海燕是這個態度。不僅沒有以一點的留戀惋惜之情,竟然會所出這樣的話。看來孫希明也是有故事的。我趕緊追問:“你好像對孫希明這個人很有意見?”
薑海燕看了看我,搖了搖頭:“什麽意見,人都死了,還說那些做什麽。不說了,不說了。”
我不敢追問,怕把她弄煩了。隻好說道:“當年,他是不是帶著一個小女孩?”
薑海燕想了想,說道:“對,是有小女孩。他說那是他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特意過來跟他學雜技的。我看就是扯淡。那小女孩一定是他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沒想到薑海燕直接就下了這個結論。我問到:“你怎麽知道那個孩子是買來的?”
薑海燕哼了一聲:“那個孩子可憐啊。經常被他打來罵去的,小小的年紀還要練功,還要幹活伺候他。他也不給那孩子吃飽,也不給買衣服,我們經常偷偷的給那孩子些吃的。要不是我們,那孩子早就被他虐待死了。你說那不是買來的,是怎麽來的?”
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孫希明不是人,何苦那樣虐待一個小女孩。又問道:“那孩子後來哪裏去了?”
薑海燕說道:“跑了,那孩子跑了!”
我一愣,不對勁,薑海燕的說法怎麽和周子善的老婆說的不一樣。難道有人撒謊,還是有人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我問道:“跑了?跑到哪裏去了?怎麽跑的?”
薑海燕說道:“老是那麽挨打,誰受得了。那個孩子也是個有心的孩子。 把我們偷偷給的吃的,都藏了起來。 那天我們到一個山裏的農村去演出。 那晚上孫希明又打了那個小女孩。 大半夜的就聽見那孩子哀嚎了。 我們都起來了。 孫希明看見我們都過去,就放了手。 不再打那孩子了。 誰知道早上的時候,就說那孩子跑了。 然後孫希明就帶著我們去找,找了一路,也沒找到。 我們就回去了。 孩子丟了他也不著急,該幹什麽幹什麽。 我就知道那孩子是買來的。”
我皺了皺眉頭。薑海燕和周子善老婆說的話出入並不大。隻是在最後的結論上有點問題。周子善他老婆就說孩子死了。可是薑海燕卻說跑了沒找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看了看薑海燕,感覺他沒有說慌,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那就是周子善的老婆在說謊。可是她為什麽要說謊。她似乎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又或者,兩個人有一個記錯了。畢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記錯了也是正常的。
我問道:“薑阿姨,我聽說孫希明帶人找那個小姑娘,後來遇到了狼,追到了狼窩,看到了一副小骨架,說是那個孩子死了?”
薑海燕倒是一愣,反問道:“誰說的?”
我隻能實話實說:“是周子善的愛人說的。我剛剛去過他家,周老先生已經腦出血癱瘓五年了,什麽都不知道。這些情況是他愛人告訴我的。”
薑海燕冷笑了一聲:“放屁,那個女人在胡說八道。我們都去找孩子的時候,他根本沒在場。她怎麽知道的?亂講。一定是孫希明告訴她的。”
我感覺薑海燕話裏有話,追問道:“為什麽說是孫希明告訴他的,不是周子善告訴他的?”
薑海燕看了看我,想了想說道:“哎!這都是當年的那些亂事,當年的孫希明亂搞男女關係。周子善他老婆,也和孫希明有一腿,那時候,兩個人正打的火熱。所以我這麽說。”
我點了點頭:“那就是說,孫希明當年很不老實。在男女方麵很是混亂了?”薑海燕兩眼中露出了憤恨的神色:“當然了,那個混蛋,到處沾花惹草。根本就是個禽獸。”
我看了看薑海燕,她的臉上陰晴不定,有些激動,我感覺他和孫希明也應該有些關係。不過我不好說明。隻能看著她。
她也發現我在看她,冷笑一聲說道:“對,我當年也和他相處過。不過那時候我是姑娘,他也沒有老婆。我是一心想要嫁給他的。可是他實在是太花心了。我就離開他了。可是,我倆離開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我一個人去打了胎,那時候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抬頭做人,更沒有人願意娶我。直到後來,我才找到現在的老頭子,他比我大了十幾歲,我這一輩子,都讓孫希明給害了。
說道這裏,薑海燕低聲的啜泣起來。我沒想到竟然引出了這樣的一些往事。看來這個孫希明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薑海燕擦了擦眼角,鬆了口氣,好像能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舒服多了。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又說這些不著邊的話了。這些事多丟人。不說了不說了。”
我也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孩子後來你還有消息嗎?”
薑海燕說道:“後來啊,我們還是不放心。孫希明是不找了。可是我們自己又出去找了一圈。那個地方四周都是大山。一個那麽小的孩子。能跑到哪裏去呢?後來我們在鄰村打聽到了些消息,說是在隔壁村,有一個采藥的人在那第二天的早上,在山娃子撿到了一個小女孩。可能是從山上麵摔下去的。我原本想去一趟,看看情況。可是那個村子更遠。要翻過兩座大山。我們又有別的演出。隻好作罷了。隻是希望,那個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可以平安度過。”
我一聽,又來了精神。雖然有有點飄渺。可是好像又有了線索了。我趕緊追問道:“薑阿姨,那個村子在什麽地方?你還記得不。”
薑海燕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我們當年演出的那個村子,叫做北頭溝村。我去的那個鄰村呢,叫做南山窪子。不過那個撿到孩子的采藥人住在哪個村,我就不知道了。”
雖然沒有明確的村子,可是這兩個已經足夠了。隻要找到村子,就可以找到那個小女孩,就可以完成齊中偉的遺願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花那些錢了。
我開心的問明省份和縣城,才又問道:“薑阿姨,你信佛嗎?”薑海燕點了點頭:“是啊,人老了,精神沒有什麽寄托。看看佛理覺得說的都很有道理,就信佛了。”
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太好了,我也信佛的。我能看看您的佛堂嗎?也跟著拜一拜。”
薑海燕倒是真挺高興,站來身來:“難得,難得,年輕人也信佛。來,看看。看看我的佛堂。”
我跟著薑海燕進到另一個房間。就是佛堂所在的房間。那個房間比薑海燕的我是還大,隻有一個佛龕和下麵鋪著的卡墊。佛龕的前麵有一個大香爐,裏麵的香已經燃盡。隻有那種味道,還飄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