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重歸於好
“爺爺！”莫問向莫秦軒打了個招呼，接著向其他人點了點頭，麵對柳韶和周阿珠隻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笑了之。
“莫大哥，雪姐怎麽沒有和你一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呃...四口，還有個據說已經提親的小妾齊潔，柳如夢有些疑惑，難道兩人出了什麽問題？
莫問愣了一下，才說道：“過段時間她應該過來！”
“應該？”柳如夢本來還想再問，但接到周阿珠暗示的目光，連忙說道，“莫大哥，我給你介紹下吧，我爺爺奶奶你已經知道了，這是我爸爸媽媽，還有我弟弟柳隨風！”
“表哥好！”柳隨風猶如戰場上士兵，聽到將軍的傳喚，立馬站起來鞠了一躬！
莫問嚇了一跳，這家子怎麽都這麽另類，尷尬的擺手說道：“你...你們好！”
柳隨風興奮的點頭，正要套近乎但隻覺背後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才撇嘴坐下，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自家那個狠心的奶奶。
看到氣氛比較尷尬，莫問搓了搓手，才向柳韶和周阿珠問道：“您們能跟我講一講關於母親的事情嗎？”
周阿珠一直以來，那是天大地大不如老娘大的稟性，但此時麵對這個水潑不進的外孫，卻十分小心謹慎，連火爆的性格也收了起來，變成一個慈祥的老人。
“問君是正青的姐姐，正青就是你舅舅，”周阿珠小心看了一眼莫問，見後者隻是靜靜地聽著，才繼續說道，“她啊，從小就聰明，從來沒有讓家裏操心過，有時還經常幫忙照顧弟弟，小小年紀就特別懂事，不到七歲便被你外公送到花穀修道，到了十八歲才出師回家，你都不知道我和老頭子當時有多開心，女大十八變真是沒錯，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個小不點，可是回來卻成了一個大姑娘，溫柔善解人意，似乎女人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她身上，我有時做夢都會笑醒，感謝上天給我一個這樣的女兒！”
“後來，她戀愛了，是她的同門師兄，也就是你的父親莫輕言，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因為聯姻從古有之，生在世家這些無從避免，當我告訴她要和莫家結姻之後，本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笑了，笑的特別甜美，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那個笑，很滿足很快樂，我知道她和輕言的事情之後，也感覺很慶幸，因為聯姻能幸福的很少很少，大多都是勉強維持而已，這個我是深有體會的！”
周阿珠說著瞥了一眼柳韶，後者隻是暗自撇了撇嘴。
“對了，我還有他們的照片！”周阿珠說著在懷裏一陣摸索。
莫問眼睛一亮，滿臉的期待：“您有他們的照片？”
周阿珠一邊摸索一邊說道：“是啊，是他們在俗世曆練的時候拍的，柳家不像莫家，即可以說屬於俗世，又可以說屬於修真界的家族，對外界接觸很頻繁的，特別是近些年來，柳家已經淡出修真界，把產業逐漸轉向世俗。”
“就是這張！”周阿珠從衣服裏拿出一張相片，歎了口氣說道，“哎，二十多年了，一個人的時候真不敢再看一眼！”
莫問有些顫抖的接過，照片有些泛黃，雖然是彩色的，顏色搭配還不如現在那麽嫻熟，但兩個人的相貌卻看的清清楚楚，相片上的男人，真的和莫問一樣，成熟中還帶著一些青澀，透著些憨厚的傻笑，上麵的女人清秀，眉宇之間倒和柳如夢有三分相似，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但卻讓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女人，笑容裏帶些羞澀和滿足，溫柔的眼神，柔和的棱角，沒有一絲母性的光輝，就是一個爛漫的小女生，但莫問卻覺得那種溫柔很體貼，很溫暖。
這就是自己的父親母親嗎？在夢裏無數次徘徊，莫問很想看清他們的樣子，但往往隻看到父親，那個如照鏡子似的自己，但母親卻模糊不清，甚至連眼睛都看不到，看著這張泛黃的相片，兩張溫和璀璨的笑臉，莫問隻覺得鼻子酸酸的。
“這...這個可以給我嗎？”莫問猶豫了一下問道！
“當然可以！”周阿珠連忙說道，“他們如果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謝謝，外婆！”莫問低聲叫道！
“你...你剛才叫我什麽？”周阿珠不信的問道！
“外婆，”莫問重新叫了一遍，看到周阿珠身邊柳韶希冀的眼神，雖然這個老人很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周阿珠在喋喋不休，但那眼神裏的期盼做不得假，“外公！”
“哎！”兩位老人同時答應，兩張臉透著無盡的喜悅。
“舅舅，舅媽，表弟，表...表妹！”心結一瞬間打開，“等等，這麽說她是我表妹？”
“對啊！”眾人忍不住點頭！
“那怎麽能訂婚？”莫問奇怪的問道，“不是法律規定，近親不允許通婚嗎？”
莫秦軒柳家眾人莫名的對望：“有這條規定嗎？”
“當然有！”自從知道柳如夢是自己表妹，莫問似乎找到了一個解脫的理由，“你們不知道嗎？這個近親啊下一代容易... ...所以，為了優生優育，才規定近親不準結婚！”
莫問隻覺口幹舌燥，而且腦細胞死了一大堆，還好自個來之前在電視劇上惡補了半天，否則也不會靈光一閃，哎，你丫的就是個天才，我要是個女的一定嫁給自個，呃...
眾人一臉茫然，連齊潔和葉曉月都忍不住驚訝，莫問這貨什麽時候學法律了，還一套一套的，隻有柳如夢滿臉通紅。
“莫大哥，表哥，”柳如夢猶豫一下說道，“那是世俗的法律，修真界是沒有的，而且在修真界並沒有遺傳方麵的隱患，所以你說的那些在修真界根本不存在，而且俗世的這條法律也隻是近代才實行，好像才隻有二十多年！”
“呃，是嗎！”莫問臉上一紅。
“是，我可以作證，我是不會說謊的表哥！”
柳隨風在旁連忙“發四”，關於什麽法律鬼才知道，他隻知道任何障礙都要掃除，一定要讓自家老姐把這尊偶像大神娶回來，這樣自己也能炫耀一下，找他簽名也方便不是麽！
“柳老弟，阿珠，”莫秦軒歎了口氣說道，“這二十多年咱們兩家往來甚少，我知道你們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這次小問能回來，一定是天意，我希望我們兩家能重歸於好！”
“莫大哥說的是！”柳韶讚同的點點頭！
“是什麽是？”周阿珠怒道，“我把女兒嫁到你們莫家，不圖你們給她榮華富貴，隻要安安穩穩便好，可是你們呢，不僅逼走他們，還讓他們遭了別人毒手，重歸於好，你妄想！”
“哎，阿珠啊，”莫秦軒老眼一紅，“你心痛我何嚐不心痛，輕言是我唯一的兒子，說沒就沒了，而我父親又在不久之後撒手人寰，輕言他媽在不久之後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時李家又蠢蠢欲動，我要是倒下，那莫家就真的完了，我能怎麽辦？我倒是想和你們一樣，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我能嗎？”
麵對莫秦軒的質問，周阿珠隻是撇了撇嘴，並沒有說話。
“我一直沒有放棄過，隻因為我相信我的孫兒還活著，他們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領他們回家，所以這二十多年，我建立了暗衛，圈養了死士，因為我相信隻要我的孫兒回來，我就能把李家一舉摧毀，給我孫兒打出一片江山，不過我也做了兩手準備，”莫秦軒眼神一冷，說道，“如果找不到孫兒，或者在我臨死的時候，我會將莫家所有人召回，然後關閉空空大陣，從此與世隔絕，不管如何，我不能讓那些人給莫家陪葬，有些人可能會認為我心狠手辣，最後一定會和李家搞個魚死網破，可是他們都錯了，如果找不到小問，我情願他們都好好地活著！”
“關於遺言的事情，我也一直想改變，而且父親臨終的時候也後悔了，他已經廢棄了那道遺令！”
“什麽？”眾人一愣，“既然廢除，那為什麽還有這條規則？”
“那是長老會的人勢力太大，他們壓根不相信，或者說他們壓根不願意相信我，一個家族發展到最後，臃腫不堪，要麽清理要麽毀滅，可是我隻想安穩的把他保存下來，我已經沒有那個野心了！”
莫問愣愣的聽著，眼前的這個老人，一生經曆的心酸。
“還好有阿忠一直陪著我，他幫我組建了暗衛，還訓練出一批死士，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我知道你們叫他狗腿子，他自己也知道，隻不過他一笑了之，也許在他看來，狗腿子是對他的一種讚美，”莫秦軒一笑說道，“不過最讓我欣慰的還是小問，在我最絕望，甚至準備放棄的時候出現了，他是我莫家的希望，他的性格和輕言太像了，而且修為極高，連那幾位老前輩都能和他稱兄道弟，這一刻說實話，我做夢也會笑醒，可是我沒想到他心裏竟然隱藏了這麽大的秘密！”
“什麽秘密？”眾人一愣！
“人間大劫！”
莫問苦笑一聲，本來隻是想借此安慰一下莫秦軒，沒想到他卻搶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眾人，看到葉曉月擔憂的目光，莫問安慰的一笑，才將事情的始末講出來！
“看到了嗎？”聽完莫問詳細的講解，莫秦軒心裏雖然震撼，但更多的卻是驕傲，“這就是我莫家的兒郎，身負天地重任，仍然可以麵不改色，天地大劫又有何懼？”
頭一次被人捧得這麽高，還是自個的親爺爺，莫問忍不住臉上一紅！
柳如夢心裏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如果說在S市，莫問給她的感覺是一個修為高深，但卻不諳世俗的大男孩，現在的他卻成為一個沉穩成熟的男人，將一切背負在心中，這個男人的胸懷，到底該有多大！
不可否認，柳如夢每每熟睡，在夢裏總會回到那一夜，鶴背上莫問力竭熟睡，如同孩子般躺在自己懷裏，胸前的鼻息，彼此感受的溫柔，不知道何時，柳如夢突然發現，在她的世界裏，不再有吸引自己的女人，也不再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所有的所有的都被莫問占據！
可是她不能，她已經有了名譽上的未婚夫，她已經是有夫之婦，而且莫問是自己最好的姐姐的男朋友，自己不能也不應該去打擾，把這些都埋在心裏吧，但她很慶幸，這種感覺就是愛吧，能經曆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