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隨心所欲
“怎麽回事？”李昭呆呆的望著不遠處的周燕，“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難道她是朱雀的本尊？”
八個黑衣人重新聚在一起，雖然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受太大的傷！
“魔使，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其中一人問道！
李昭微笑的臉一陣扭曲：“把那個女人帶上，你們去幫助那群島國豬，一定要把蚩尤殘魄搶到手，然後把他們也順便處理掉，至於下一步該怎麽做，還是回去請示魔尊大人吧！”
“是，魔使！”八人躬身一拜，便如風一般卷向周燕。
“表弟，表弟，快醒醒啊！”
周燕全身脫力，加上莫名其妙的與朱雀融合，連平時最基本的小道術都無法施展，不由焦急的呼喊，但無濟於事，莫問似乎陷入某種幻象之中，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
到處都是冷漠和嘲諷，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莫問腦袋一片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裏，隻能隨波逐流一般，在浩瀚的黑暗中飄蕩。
“哎，”那個聲音又重新在耳邊響起，“你的心太脆弱了！”
“你...你是誰，我又是誰？”莫問茫然的問道！
“傻瓜，”那個聲音似乎透著某種關懷和無奈，“難道你連自己都忘記了嗎？”
“我...”莫問狠狠的甩了甩頭，“我到底是誰？”
“不要想，要問你的心，它會告訴你答案，不要恐懼，不要悲哀，更不要有恨！”
這個聲音很熟悉，但莫問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但對這個聲音卻莫名的信任！
問自己的心，我恐懼什麽，為什麽悲哀，又要去恨誰？
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幻象就像是泡沫一般破碎，整個空間陷入黑暗，無悲無喜，無聲無息。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黑暗，將整個空間照的通明，莫問睜開眼，才發現原本以為廣闊無垠的空間，竟然隻有棺材般大小，恰好把莫問裝進去，但卻給他足夠的施展空間！
“這...這是...”
“這就是你的心！”那個聲音平靜回答道！
“我的心，怎麽會這般小？”莫問驚訝的問道！
“這要問你自己了！”
“問我自己嗎？”莫問苦笑一聲，“你是雀阿？”
“也許是吧，你都記得了？”
莫問點了點頭：“仿佛一瞬間失去了自己，又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這種感覺很奇怪！”
“你的心太脆弱了，恨可以控製你的言行，但卻無法控製你的內心，可是這次你卻連自己的內心都失去了，還差點失去了自己！”
“脆弱？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莫問撇嘴說道！
“喜怒哀樂，都是心的表現，但你卻恐懼了，你怕你的心會失去控製，可是你從一開始錯了，並不是你在控製你的心，而是心在控製你，不要妄圖去控製你的心，因為那樣到最後你連自己都會失去，跟著心走吧，它會給你正確的選擇！”
“可是...”莫問無奈的看了看四周，“我的心也太小了吧，小肚雞腸也不過如此吧！”
“真的很小嗎？”
“當然...呃？”莫問驚訝的看向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空間擴大了數千倍，而且還一直在延伸，似乎能包容整個宇宙一般！
“道法隨心，萬法自然，並非是說要保持一顆平靜的心，而是去感悟，感悟一切的喜怒哀樂，開心就笑，傷心就哭，這才是自然！”
剛才知道眼前的敵人是李昭時，莫問真的害怕，他並不是害怕打不過，而是害怕因為憤怒而迷失了自己，可就是因為這一點恐懼，讓李昭趁虛而入，差點成為魔界的傀儡！
“謝謝你，雀阿！”莫問真誠的說道！
那個聲音隻是嗬了聲：“記得，要跟著自己的心走！”
這一瞬間，莫問似乎有種錯覺，感覺這個聲音的主人要離開了，不是像以前那樣離開，好像是永別一般，而且莫問還覺得，幻境中的聲音，和靈魂之劍中的女子雖然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這個聲音有種淡淡的溫柔和關懷，而那個雀阿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淡漠的感覺！
“你真的是剛才那個雀阿嗎？”
那個聲音沉默一會，才說道：“我就是雀阿，雀阿就是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那我能見你一麵嗎？”
“你剛才不是見過了嗎？”
莫問啞然：“那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整個空間沉默下來，莫問再也感受不到那個聲音的主人，不由心中失望，莫非這個雀阿是精神分裂，怎麽前後差別這麽大啊！
“吼...”小黑一聲怒吼，尾巴在半空中一個急轉，掃向李昭！
李昭閃身躲過：“畜生，這次看你還有什麽能耐，不管你是不是青龍轉世，你竟然敢壞我大事，我非要把你剁成肉醬！”
小黑全身的鱗片被挑去大半，每一次揮動都會抖落一陣血雨，聽到李昭的話，小黑看了一眼仍然沉迷其中的莫問，不甘心的大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熾熱的火焰，一顆猶如小太陽一般的珠子從火焰裏噴薄而出，竟然是小黑的內丹！
“孽畜，你也隻會這一招了，”李昭殘忍的一笑，“不知道修道者的元嬰金丹和這畜生的內丹有什麽區別，味道應該不錯吧！”
李昭雙手舉起鐮刀百尺長芒直接饒過小黑的內丹，向小黑的身體劈去。
小黑想要回轉已是來不及，眼神不由一絲絕望。
“砰...”一聲輕微的抵擋，李昭的鐮刀便砍進小黑的身體，隨著一聲骨骼的斷裂，身體被切成兩半！
“小黑！”莫問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小黑被攔腰切斷的場景，不由發指眥裂。
沒人知道小黑對莫問來說意味著什麽，昆侖山的日子，有師傅有小黑，自從師傅去世，小黑宛然成了莫問唯一的親人，看到小黑就好像看到了師傅魏青雲，就好像看到了昆侖山的日子！
赤黑長芒乍起，猶如冠天宏日，通體黝黑的靈魂之劍瞬間漲大百餘倍，飛向半空化作漫天劍雨！
“破天三式，霸王怒。破天四式，落花殘。”
隻見莫問身後凸顯重疊在一起的兩個身影，不同的姿勢，漸漸重合在一起，四目同時張開。
“吼...”
滿天驚雷，整個空間似乎都顫抖起來，漫天劍雨接到莫問召喚，化作流行直飛向李昭！
“叮叮...轟...”
李昭被打的後退數十步，嘴角也溢出一滴血來！
李昭輕輕地擦去嘴角的鮮血，舔了舔，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從幻境中解脫出來，修為也高了這麽多，真不愧是仙界指定的人！”
莫問看到飄落在地上的小黑，心中的痛苦無語言表。
“我要你死！”莫問雙目盡赤，連短發竟然也豎立起來！
迅如驚雷，所到之處都是雷霆之音，莫問深深地吸了口氣！
“破天五式，輪回滅！”
漫天劍雨急轉而回，在空中漸漸聚集在一起，迅速的繞著中心位置旋轉起來，猶如龍卷風一般，快速旋轉起來！
空間漸漸碎裂，張開它那恐怖的大嘴，似乎要吞噬一切！
李昭臉上一陣驚慌：“不可能，你現在怎麽可能掌握撕破空間的能力！”
莫問沒有答話，起身飛起，在半空中張開雙臂，控製著龍卷風向李昭罩下，後者身子就像被綁住一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龍卷風席卷而下！
萬千劍雨如飛矢般釘向李昭，就算是鋼鐵，估計也早就被砍成馬蜂窩，等到劍雨消失，靈魂之劍飛回莫問身邊！
“不對！”莫問臉色一變，一閃來到李昭身前，“你的靈魂呢？”
李昭全身是血，已經分不出完整的身體，李昭聞言一笑，嘴角湧出一股鮮血：“早說了，你殺不死我的，哈哈...”
“你把靈魂獻祭給了魔界！”莫問沉思一陣，才皺眉說道！
“哈哈...算你聰明，”李昭不顧湧出來的鮮血，“就算你將我這個身體剁碎，魔尊大人照樣能給我一個更完美的身體，我依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你，隻是被仙界利用的可憐蟲，哈哈...”
莫問冷笑一聲：“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你也有資格嘲笑別人，你擁有再強的力量又能如何，魔界想什麽收回就能收回，而你才是真正的可憐蟲！”
“哼哼...”李昭口中又湧出一股鮮血，“傀儡又如何，隻要有力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李業那個白癡都有資格做李家的繼承人，我為何不能把靈魂獻給魔尊大人！”
莫問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李昭的靈魂獻給魔界，在眼前的隻是一個擁有人類身體的傀儡，難怪一開始莫問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李昭奄奄一息，看著莫問扭曲的笑著：“莫問，再見之時，你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人，一樣沒有靈魂的人，哈哈...”
莫問滿心的憤怒平靜下來，看著李昭漸漸平息，再沒有任何動作，才悄然轉身！
小黑的身子斷成兩節，連內丹也被李昭打碎，隻剩下微微轉動的眼證明它還活著！
莫問蹲下身，本來他該自責，他該傷心，可是現在他什麽也沒有，隻是靜靜地看著，輕輕撫摸著小黑碩大的鼻翼！
“小黑，對不起，”莫問平靜地說道，“我不止搶了你的天晶，讓你失去了成龍的機會，還害得你身首異處，對不起！”
一滴眼淚悄然滑落，尤其看到小黑漸漸暗淡，並且越來越沒有神采的眼神，莫問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似乎胸口被堵住一般。
一個男人的啜泣，也許別人會認為好笑，但是沒有人會體會那份傷感！
“主...主人，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