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一波三折

我們大戰之時,那頂花轎並未趁機抬走,轎子內的朱不二也沒有出來觀望一眼,轎子內寂然無聲,火豆豆自從被朱不二拉進轎子裏邊之後,就再無任何動靜。

這一幕,使得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去。

朱不二活了一百多年,一身玄術高深莫測,我真的很怕火豆豆落入他的手中之後,出現什麽意外。

火豆豆雖然是地火孕育出來的火精,可是在朱不二這種狡猾如狐的老賊麵前,恐怕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火豆豆雖然很是厲害,可是也並非沒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手中拿著斬煞匕首,冷冷的盯著蘇明然一幫人:“讓開!”

蘇明然臉上肌肉**了一下,說道:“朱當家的是我請來的貴客,蘇某今日不想與你為難,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立馬滾蛋,若是惹怒了朱當家的,你會死的很難看很難看的。”

我冷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口中的朱當家的是何方神聖,沒成想,就是朱不二這條老狗,嗬嗬,你問問他自己,他在我手底下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溜走了多少次……”

蘇明然臉色沉了下去,對我大聲嗬斥道:“無知小兒,一派胡言!”

正在這時,轎子內,朱不二的聲音響起:“蘇先生,讓開,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他而來。”

蘇明然一怔,還是乖乖的一揮手,將他手下幾個殘兵敗將趕到一邊,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麵色淡然的走到花轎前邊,隔著轎簾,緩緩說道:“朱不二,一別數日,終於再次見麵了。”

花轎內,朱不二的聲音傳出:“是啊,姓風的,沒成想,你竟然還活著,實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為,你這麽愛管閑事,早就死翹翹了呢。”

我冷笑著說道:“嗬嗬,我這人福大命大,一生行善,老天爺都會向著我的,隻是,你這條老狗竟然也好好的活著,才真的很是意外,像你縮頭烏龜一樣一直躲在老鼠洞裏,早該憋死了才對啊。”

朱不二頗為惱怒的冷哼一聲:“幾日不見,小賊更加伶牙俐齒了,不過,你趁著還能好好說話,就多說上幾句,等下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我的雙眼微眯,輕聲說道:“等下誰死還不一定,你轎子裏的小孩子是無辜的,麻煩你將他放了,有什麽怨氣可以衝著我來。”

朱不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姓風的,你想的倒美,這種萬中無一的火精,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門來,我憑什麽要放了?這火精一身都是寶貝,等我今天將你斬殺之後,將這火精放到丹爐裏煉製成丹藥,老夫服下之後,最少也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到那時,放眼整個風水道,還有誰能是我敵手?哈哈哈哈,實乃天助我也!”

我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說道:“朱老狗,我和你保證,隻要你敢傷害這個小火精身上的一根毫毛,我風塵對天發誓,必將你碎屍萬段,打入十八層地獄,日夜受那煉獄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此時,我和朱不二箭弩拔張,針鋒相對,然而,轎子內的火豆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我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展一笑走到我的身邊,擔心的對著轎子喊道:“小豆豆,你還好嗎?”

然而,轎子內,火豆豆的聲音並未傳出,他似乎進了這頂花轎之後就消失了一樣,我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他的氣息。

展一笑忽然怒聲咆哮:“朱老狗,你對小豆豆做了什麽?”

花轎內,朱不二咦了一聲,說道:“這不是地師展一笑嗎?嗬嗬,怎麽著,你也想趟這趟渾水不成?”

展一笑拳頭握的咯吱作響:“正是老子,你這條老狗,壞事做盡,老子今天來此,就是前來助我風哥斬殺於你。”

朱不二冷笑著說道:“你自己送上門來正好,也省的老夫日後再去湘西找你,我聽人說,數日之前,害死我幹兒子的人裏,你也有份?”

展一笑一愣:“你幹兒子是誰?”

朱不二沉默起來,轎子內一股子殺意忽然溢出,好一會,他冷聲說道:“我的幹兒子,就是數日之前被你們困在陣中害死的那個玩蛇人,他叫朱春,是我二十年前收養的孤兒,他很孝順,我也很疼愛他,我一生未娶,假如沒有意外的話,百年之後,我諾大的家業也會由他繼承,讓他繼續發揚光大我朱家的事業,沒成想,他最後竟然死在了你們的手中,我今日來此,就是為我春兒報仇來了。”

我和展一笑聽完他的話後,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誰曾想到,數日之前,謀害徐友德一家人的那個玩蛇人,竟然是朱不二的幹兒子……

這種神轉折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措手不及之下,將我二人震的暈暈乎乎,欲仙欲死。

那個玩蛇人最後逃跑之時,被我布下‘天罡地烈大陣’,困在陣中。

他的那個情人不知死活貿然闖進大陣,由於女子生性屬陰,而那大陣又是極烈的陽屬陣法,陰陽相克之下,最後大陣爆炸,那個玩蛇人與那女子炸的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我本以為那個玩蛇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中人而已,今日聽了朱不二這番說詞之後,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怪不得朱不二這條老狗開著死人飛機,載著數萬鬼奴前來此地,原來是為他的幹兒子報仇來了。

他的幹兒子死在我布下的大陣裏邊,而且我的家鄉又在這個地方,朱不二今日帶上全部身家來此,目的已經不言而喻,這是要與我決一生死!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我冷笑著說道:“朱老狗,那個玩蛇人的確是死在我布下的‘天罡地烈大陣’之中,嘖嘖,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個老狗這麽壞,怪不得那個玩蛇人也是一肚子的壞水,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轎子內的殺氣越來越濃,朱不二苦澀的聲音傳來:“姓風的,你也不要得意太早,朱某今天來此,不將你魂飛魄滅,斬殺成渣,就沒打算回去,你殺死我的春兒不算,我聽蘇先生說,我那四個侄子也是死在你的手中?”

我搖了搖頭,說道:“是我做的事情,我自然點頭承認,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會攬在自己的身上,那四個黑衣人不是死在我的手裏,當時我就在邊上,看的清清楚楚,是蘇縣長請來的那個慧明禿驢殺死的,冤有頭,債有主,一碼歸一碼,這個髒盆子,你不能扣在我的頭上。”

蘇明然聽到這話之後,身子一抖,慌忙說道:“朱當家的,這小賊油嘴滑舌,一派胡言亂語,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慧明和尚也是臉上變色,狡辯道:“他們和我一起為蘇老板做事,我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同僚下殺手呢,他們四個真的不是我殺的。”

轎子內再次沉默起來,隻是,那股子殺氣越來越濃了。

砰!

忽然,一聲大響,那頂轎子毫無征兆的炸裂開來。

朱不二須發皆張,漫天碎屑之中,淩空衝下。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斬馬刀,一米長短,精鋼打造,刀身之上,血煞之氣濃鬱至極,絲絲黑霧纏繞著精鋼大刀,悲聲嗚咽。

事發突然,誰也不會想到花轎突然炸開,沒有防備之下,被漫天飛濺的破碎木屑弄了一頭一臉。

我的心中猛地一沉,一甩胳膊,將一塊朝我射來的木板橫砸出去,身子一滾,躲過頭頂朱不二的這必殺一擊。

鏗鏘!

斬馬刀一刀落空,徑直砸在地麵上,刀勢不甩,直直劈入土裏。

我冷哼一聲:“好狗!”

從地上緩緩站起,手中拿著斬煞匕首,雙眼死死的盯著朱不二。

花轎炸開之後,隻有朱不二一人出來,火豆豆不見了。

朱不二的腰間係著一隻破舊的酒葫蘆,酒葫蘆此時如同一隻火爐,通體滾燙,冒著熱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火豆豆應該就在這葫蘆裏。

朱不二將斬馬刀從地上拔出之後,漫天木屑之中,抬起頭來,雙目血紅,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

他對著我詭異的一笑之後,身子忽然一動,下一刻,已經到了數米之外的蘇明然身邊,斬馬刀快如閃電,橫在蘇明然的脖子上,冷笑著說道:“蘇先生,你可知道,朱某這一生……最恨的是什麽人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沒把蘇明然嚇癱掉,他哆嗦著身子說道:“什麽……什麽人……”

朱不二陰陰一笑:“騙我的人!”

蘇明然雙手亂搖:“朱當家的,我對你向來恭敬有加,可從來不敢騙你老人家半句啊,你趕緊把刀拿下去吧,這玩笑開的太大了,我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住……”

朱不二臉色一沉,冷聲說道:“那你實話告訴我,我那四個侄子……到底怎麽死的?”

蘇明然臉色瞬間變了,慘無人色,他哆嗦著說道:“對……對不起,朱當家的,我剛才腦子……有點不好使,說錯話了,那四個師傅……是被這個酒肉和尚害死的,都是他的錯,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啊!”

慧明和尚一聽這話,破口大罵:“蘇老賊,要不是聽你吩咐,我怎麽可能會對他們四人下手,這一切全部都是你在幕後指使,出事了,你倒是把大家夥供出來了,麻痹的,既然到了這一步,佛爺就破罐子破摔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怒喝一聲,手中高舉金剛禪杖,揮舞著朝著朱不二當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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