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有人如魔

我雙眼微眯,再次凝視著他:“那個老者是自作孽,而不可活,現在不說他的事情,我很想知道,徐友德夫人脖子中的那條吊墜,可是從你手中買到的?”

玩蛇人頗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咦,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了?的確如你所說,那個女人的吊墜正是出自我手,數月之前,那婦人前去重慶豐都鬼城遊玩,被我偶然發現,我怨恨徐友德太深,以至於看到這個女人之後,想到一條妙計,將那條內藏玄機的吊墜賤價出售與她,當時為了讓她要我這條吊墜,我故意編了個謊話,騙取她的同情之心,沒成想,那個婦人果然中了我的圈套,將那條裏邊藏有‘聚陰散’的吊墜買去,對嘞,你怎麽會忽然提起這件吊墜?難道說,那個婦人已經被‘聚陰散’召來的陰魂折磨死了不成?“

聽完他的講述之後,我的臉色慢慢的冷了下來。

前天,方蘭女士曾經和我提過那條吊墜的來曆,當時我就在懷疑是有人設的圈套,其目的是想害死這個婦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被我猜個正著,隻是令我沒有想到的卻是幕後凶手竟然是這個玩蛇人。

我冷笑著說道:“那婦人心地善良,我觀她生命線,如果沒有意外,當可活過百歲,她不單沒有被折磨死,反而活的還好好的,恐怕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玩蛇人雙眼之中精光一閃而逝:“嗬嗬,看樣子,一定是你做的好事,濫裝好人破了我那條寶貝吊墜的玄機,是嗎?”

我點了點頭,冷笑說道:“兄台果然聰明至極,一點就透,兄弟我最愛和你這種明白人打交道了。”

玩蛇人將那一蛇皮袋血石重新背在背上,忽然對我笑笑:“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就麻煩一下,讓出一條路來,我好繼續行路,如何?”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兄台好急的性子,天黑露重,路不好早,兄弟還有一事不明,今日不問個明白,睡覺都不得安生,還望兄台臨走之前能夠幫我解惑,等下我自會親自送兄台上路。”

玩蛇人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仿佛野獸的眼睛:“何事?”

我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我很想知道,數日之前,湘西古城,一個叫徐敏的女孩子無緣無故出了車禍,不治身死,和你可有關係?”

到了此時,玩蛇人終於感到了我身上的殺意

他的身子莫名的一顫,忽然他慢慢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你所說的那個女孩子,可是徐友德的愛女?”

我點了點頭:“正是徐友德的女兒,年方二十,豆蔻之年。”

他忽然斜眼望著我,陰陰一笑:“我終於明白你找我什麽事情了,你今天大老遠的跑來,想來不是為了交我這個朋友,你是想要我這條爛命吧!”

我淡然的笑笑:“兄台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其實,你有所不知,我這人一向喜歡和爽快之人交朋友,像兄台這等痛快人,說話不拐彎抹角,有什麽說什麽,我最是喜歡不過,既然你這麽直來直往,假如我再藏著掖著,未免也太不夠爺們,實話和你說吧,本來我不辭辛苦前來此地找你,是為了和你求證一些疑問,沒成想,你這人太過誠實,有一說一,自己做過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每一件都拍著胸脯承擔下來,就憑兄弟這份豪爽勁,我真的很是佩服,自愧不如,可是,你可知道,當我聽完你訴說的每一件你做過的斷子絕孫的事情之後,我真的好想一把扭斷你的脖子。”

玩蛇人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搓著雙手,說道:“看看吧,兄弟原來大半夜的前來找我,還真的是想要我這條小命,果然被我看出來了,不過,我這條爛命雖然不太值錢,可是還真沒有活夠,還想多活幾年,假如你真的嫌我活在世上礙眼的話,可以試著來扭扭試試,說實話,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真的很是好奇,自己的脖子到底有多結實,你要是真的能夠將我脖子扭斷的話,那你一定會出大名,一定會有很多人不死不休的追著你,讓你也幫忙扭斷脖子,除非你死去的那一天,否則,不死不休。”

我的雙眼再次眯起:“你這是威脅我?”

玩蛇人嗬嗬笑笑,說道:“看你這話說的,什麽叫威脅啊,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這人看著爛命一條,可是家鄉親人的確還有那麽百十個,我這人本領不高,不過,我那些叔叔奶奶的本事倒還有上一些,你若不信,大可一試,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頭,假如你今晚不能扭斷我的脖子,那麽你就要小心自己的脖子夠不夠足夠結實了。”

我冷笑著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的脖子還真的有點癢癢了,對嘞,扭斷我的脖子之前,我很想知道那個女孩子的死亡,到底與你有沒有幹係?”

玩蛇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凝重神色:“那個女孩子是個好孩子,隻可惜她生錯了家庭,認錯了親爹,你猜的沒錯,她的死的確和我有關,她手腕上戴著的那串手鐲你可曾見過?”

我的眉頭皺起:“手鐲?”

然後,我忽然想起,數日之前,徐友德曾經和我說過一事,當時我問他徐敏身上可曾帶有血玉之類的飾品,他對我說徐敏前些日子忽然多了一條手鐲,當時他也沒有在意,隻是以為那是一件普通的飾品而已

當時我聽完之後,雖然對那條手鐲已經有了疑心,可是因為這兩天一直在忙著徐家祖墳和徐家祖宅血石的事情,並未來得及去看一眼那串手鐲的樣子,現在聽到這個玩蛇人忽然提起這條手鐲,我才想起這事。

我點了點頭:“怎麽?難道說那條手鐲也是出自你手不成?”

玩蛇人說道:“你猜的很對,那條手鐲也是血玉打磨而成,和她母親那條吊墜一樣,事先被我藏了一滴‘聚陰散’在裏邊,她開車之時,手鐲裏邊的氣息,吸引到一條鬼魂,當時那個鬼魂附身在她身上,她神智不清,所以才會出了車禍,死於非命。”

聽他親口承認之後,我的雙眼忽然猛地睜開,死死的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你為何要這麽做?她還隻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涉世未深,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你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你的心是黑的嗎?”

玩蛇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要怪隻能怪她自己生錯了家庭,她假如不是徐友德的女兒,她一點事情都不會發生,她會像無數的女孩子一樣,快樂的成長,找個喜歡的男朋友,然後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她本不該死,這一切都是徐友德的錯,是徐友德殺的她,你不要怪我。”

我深深呼吸,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隻是為了一塊虛無縹緲的石頭,就可以設下如此喪盡天良的毒計,不惜奔波千裏,也要滅人滿門……你是從地獄逃出的惡鬼嗎?”

玩蛇人聽到我的這話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本就難聽,如今大笑起來,在這深更半夜,荒山老林之中,如同夜梟哭啼一般,聽在耳裏,倍感難受。

我強自鎮定心神,遠轉元氣,手掐蓮花印,口中念動十字真言,忽然,舌綻春雷,大喝一聲:“破!”

這聲‘破’字真言如同實質,朝著四周擴散而去,玩蛇人如同被一把捏住了喉嚨一樣,囂張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一口氣息被我的‘破’字真言硬生生的逼回肚裏,氣息瞬間紊亂,大聲的咳嗽起來,黝黑的臉上憋得通紅。

此時我已經從他嘴裏,得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並未對我有所隱瞞,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所做所為,痛快的我都有點束手無策。

我本以為,想要查清這些問題,定然會費一番手腳,沒成想,所有問題,就在今夜,就在這座大山之中,迎刃而解。

對於他的坦誠布公,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是太過狂妄,認為我無可奈何與他?

或者此人本領深不可測,告訴我所有事情之後,有信心將我一舉拿下……

玩蛇人咳嗽一陣子之後,背脊慢慢挺直,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殺意

他的雙眼忽然變成血紅色,死死的盯著我,嘴角咧出一絲獰笑:“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都已經告訴與你,現在你滿意了嗎?”

我深深呼吸,身上元氣悄悄運轉:“我很滿意,非常滿意,做了壞事,還敢如此一五一十坦誠說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玩蛇人嗬嗬笑笑,臉上忽然出現一絲絲的黑氣:“既然你對我的坦誠布公感到很滿意,那麽,我也希望你接下來的表現……同樣能夠讓我滿意,嗬嗬,你眼睛瞪大一點,現在該我出手了。”

說完,他將背上的蛇皮麻袋放在地上,打開袋子,將裏邊的血石一塊一塊倒了出來,我數了一下,足足九塊之多,每一塊都有拳頭大小,九塊血石聚集在一起,那股子濃鬱的血煞氣息,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玩蛇人深處血煞氣息之內,臉上的絲絲黑氣越來越濃,整個人變得不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