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生體香的少女

我心中忽然一動,打斷蘇小漾的話,問她:“穿一身花花綠綠衣服的女孩子?多大年紀?隻是碰了你一下而已?”

蘇小漾歪了歪頭,仔細想了一下,點點頭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長的很妖豔,當時我在圖書管裏看書,正看的入神,忽然被她碰了一下,書也給碰掉了,當時我也沒在意,現在聽你說南疆苗族我才想起來這回事。

我歎了口氣對她說這就是了,下蠱者可能就是那個女孩子,你以前認識她嗎?

蘇小漾搖搖頭說我那是第一次見到她,話都沒說一句,更別提什麽認識了。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個南疆少女不遠千裏爬山涉水踏足中原就為了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下蠱?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歎口氣說你爸爸身居高職,應該接觸不少能人,你回去讓你爸爸幫你請人看下試試。

蘇小漾一臉的失望,輕輕咬著嘴唇,好半天小聲對我說要不然你把手機號碼給我吧,我回去萬一治不好還可以找你。

我想了想她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位下蠱高手來中原害人,我好壞也是江湖中的一份子,對於這種禍害小老百姓的邪惡術士,我是大為不齒的。

當下我倆互換了號碼,火車到站之後,我下了火車,攔了輛我們這裏那種起步價三塊錢的三輪摩的往我家趕去。

俗話說近鄉情怯,我一個人在外漂泊流浪三年,當一千多個日夜之後我再次站在這個生我養我的土地上,我不禁百感交集。

三年多的時間,縣城並沒改變什麽,大街上到處是擺攤設點的鄉民,看著那一張張醇厚中透著善良的木訥臉龐,我眼睛忽然濕潤了。

外邊的世界很精彩,外邊的世界很無奈,不出去闖蕩曆練,根本不會想到外邊的花花世界是那麽的肮髒,見慣了人性的醜惡嘴臉,再次看到這個偏遠的小縣城的淡然恬靜,我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麽爺爺非要堅持著一個人住在老舊的小區裏怡然自得了。

有時候思想超越了極限,看透了這一切,心態反而平和寧靜,對於物質生活的享受反倒看的淡了。

我家在一個中等檔次的小區裏邊,前幾年房價低的時候全款買的,這兩年誰也想不到房價會瘋狂長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不禁歎息噓。

我付了車錢,我家在三樓,走到家門口,我深深呼吸,輕輕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門開了,是我媽媽。

三年沒見,媽媽憔悴了不少,耳邊多了不少白發,臉上皺紋也深了不少,看到是我,媽媽明顯的楞了一下,緊接著,淚水從媽媽臉上瞬間流下:“小塵,真的是你嗎?”

我也熱淚盈眶,幫媽媽抹去臉上的淚水,笑著說媽,是我,我回來了。

媽媽把我讓進了屋子,家裏三年來絲毫沒變,還保留著我出門曆練前的樣子,隻是我家養的那條小哈巴狗吃的好像更肥了,看到是我回來,嗷嗷嗷的撲了上來在我懷裏撒嬌。

等到情緒安定下來,我坐在沙發上和媽媽簡要敘說了這幾年在外邊的見聞,媽媽一陣心疼說都怪你爸爸,非讓你出去遭這個罪,在家裏呆著多好,有吃有喝的,咱家也不缺你那點錢花。

我笑這說媽,你這可錯怪爸爸了,他讓我出去曆練三年是為了我好,咱風家既然祖祖輩輩都是跑江湖吃江湖飯的,不出去曆練不經曆風雨怎麽行呢?你看我這一別三年,感覺學會了不少呢!對啦,我前幾天聽我爺爺說我外婆病又犯了,不要緊吧?

媽媽歎口氣說幸虧你外公會點醫術,將你外婆救了回來,不過她那病幾十年了,想除根哪有那麽容易啊,天天草藥喝著,你外婆命苦啊。

我跟我媽說我想去看看外婆。

媽媽說好,今天剛到家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個一早你再去外婆家。

當下媽媽下廚燒了一桌子我最愛吃的拿手菜,三年多沒有嚐到媽媽燒的紅燒肉,再次吃到嘴裏的時候我幸福的差點流出眼淚。

還是原來的那個味道,我日思夜想走遍大江南北卻無法吃到的味道,那是一種叫做家的味道。

一大碗紅燒肉被我一個人狼吞虎咽下去,好吃的我舌頭都差點融化掉,我酒足飯飽之後幫媽媽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幫媽媽洗碗,問媽媽我爸現在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回來啊?

媽媽搖搖頭說組織上有規定,外出執行任務期間不可以和家裏聯係,這都出去了快一個月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真是讓人擔心。

我安慰媽媽說不要緊的,宗教局的叔叔阿姨各個神通廣大,本領超凡,一般邪門歪道根本不在話下,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

媽媽歎口氣說也隻能這樣了。

晚上我睡在自己的床上久久無法入睡,我瞪大眼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切一切,離家三年,可是還保持著原貌,雖然房間空了三年,可是現在還是一塵不染,顯然,媽媽每天都有打掃我這房間的衛生。

還是家好啊!

流浪了三年,這一刻我內心從未有過的平靜,不多時我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以至於聽到媽媽喊我起床吃早餐的聲音我才睜開眼。

七月的陽光一大早就是那麽的刺眼,可是房間裏冷氣開的很足,一點也感覺不到炎熱,我拿起枕頭下邊的手機一看,都八點半了。

我平時都是六點鍾準時起床,然後晨練,打坐,修身,養氣,回到家,心態放寬了,一覺竟然睡了這麽久。

我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妥當,媽媽已經燒好了早餐等我吃,兩隻油汪汪的煎蛋,一碗金燦燦的小米粥噴香噴香的,還有一碟子我們這邊醃製的特色鹹菜,我吃的肚子發漲才停下筷子。

媽媽幫我準備了一些禮物,千叮嚀萬囑咐的看著我出了門。

我今天要去外婆家看外婆,三年多時間沒有回家,也三年多沒見外公外婆了,我外婆是一個很慈祥的小老太太,對我們這些小輩很好,外公是個老學究,一生鑽研中藥藥理,性格比較嚴厲,平時不苟言笑,不過心腸卻是極好的,每次去他家總是留一些好吃的給我們這些小輩。

外婆家在鄉下,離我家有三十多裏的路程,我在車站買票上了前往外婆家的短途客車,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我們這邊這類型的短途客車一般都是私人的車,為了多賺錢,是不管你超不超載的,站裏邊本來已經坐滿了人,可是半路上一旦有人攔車,一律上車,在走廊上放個小馬紮坐的滿滿當當的。

我們這邊交警如同虛設,看著這車從他們眼前過去理都不理。

車子很快出了縣城,繁華過後,是鄉下那種特有的特色。

公路兩邊是田地,半人高的玉米杆子一眼望不到邊,我貪婪的呼吸著這難得的新鮮空氣,忽然車子停了下來。

我朝窗外望去,原來是路邊又有兩個人在招手攔車,一個黝黑矮小的中年男子,他旁邊是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眉目如畫,一股子妖豔。

“咦,妖豔……”

我眉頭忽然皺起,想起了蘇小漾和我說的那個女孩子。

她和我說的是那女孩子穿的一身花花綠綠,那是明顯的南疆苗女特有的民族服裝,可是車外那少女雖然長相妖豔,卻一身很普通的體恤牛仔褲,和我們穿著並沒有兩樣。

我苦笑搖頭,心裏暗說自己現在到底怎麽了,整天架疑神疑鬼的。

女車主把車門打開問道:“你們去哪?”

“小河村去不去?”男人在車外問道,竟然說的是普通話。

我心裏忽然一動,小河村?那不正是我外婆他們那村嗎?

女車主聽那男人說的是普通話,明顯也楞了一下,因為我們這個小縣城經濟並不發達,一般很少外地人來我們這窮鄉僻野的,平時鄉民打招呼聊天說的都是家鄉話,這猛一聽到普通話還真不習慣。

女車主打量了男人一眼說到的,上車吧。

男人領著那女孩子上了車,車上擠滿了人,他倆沒地方坐,就站在了門邊上扶著把手。

剛好我坐的位置距離他們很近,那女孩子一上車我就留意了,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淡淡的異香。

那種香氣若有若無,很淡很淡,不仔細聞,很難發現,而我天生靈體,又邁入了窺視境,聽力視力觸覺都比較靈敏,所以我很自然的就聞到了。

這種香氣不是那種香水的刺鼻香氣,而是那種淡淡的體香。

天生體香的少女……

這怕是萬中無一吧!

女孩子好像發現了我在偷著打量她,朝我看了一眼,妖豔的小臉忽然冷了下來,嬌嫩白皙的小手忽然摸向口袋。

這時候就聽見他旁邊那男人輕聲嗬斥她說安仙,別鬧。

他們說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方言,有種雲川貴那帶的特色,聽著很婉轉,似乎還有點僵硬。

我這幾年外出曆練,在雲貴川呆了一段時間,和那邊的人打交道時間長了,多少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地方方言。

比如這句,我就聽懂了。

那叫安仙的妖豔女孩子聽到男人的訓斥,明顯的一臉不開心,小嘴都厥了起來,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暗道一聲慚愧,這妹子想來是把我當成了那種好色之徒,可真是冤枉我了。

不過一個男孩子眼睛老是在一個妙齡少女身上滴溜溜的打轉,換誰,都不會認為我是好人了。

我輕輕咳嗽一聲,掩飾尷尬,閉上眼,裝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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